五、结论与讨论
本文以拆迁抗争为例，使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比较了发生于2003—2012年间的40个拆迁抗争案例，以此来探讨有社会影响力的抗争事件得以成功的条件。研究发现，中央政府干预与央媒支持性报道共存是抗争成功的充分条件，本文将该干预模式称为“多渠道强干预”；尽管框架化策略对抗争结果具有一定的解释力，但框架化策略仅通过提高中央的“多渠道强干预”而间接影响抗争的结果，其中社会主义、集体主义和违反制度框架对抗争具有较为重要的影响。总之，政治机会结构理论与框架化理论对抗争结果具有较强的解释力。
虽然外在的制度环境既不是抗争成功的充分条件也不是必要条件，但这并不意味着有利的制度环境对抗争结果没有影响：（1）大部分成功的案例发生于较为有利的制度环境中；（2）稳健性分析显示，一旦提高抗争成功的标准，有利的外部制度与中央“多渠道强干预” 共存才是成功的充分条件；（3）当外部的制度较为有利时，框架化策略更有可能提高中央政府干预的可能性。可见，“客观的”政治机会结构不仅包括“碎片化国家”（如中央政府直接干预），有利的外部制度环境也是“客观的”政治机会的重要维度。当然，即使面对相同的“客观的”政治机会，抗争者对政治机会的认识与运用也不尽相同，今后的研究需要进一步考察“客观的”政治机会、抗争者“感知的”政治机会和实际运用的政治机会对抗争结果的影响。
政治机会特别是中央政府干预对抗争成功的重要性佐证了现有理论[97]。同时，本文进一步阐明了中央“多渠道强干预”模式的重要性。中央干预仅仅是抗争成功的因果路径的一个因素，中央干预与央媒公开支持一起共同构成抗争成功的充分条件。比较中央干预与央媒公开支持这两个因素对抗争结果的影响可以发现，两者的充分性在伯仲之间，但央媒公开支持具有更大的解释力。这一发现可以通过分析抗争动力得到解释。在抗争中，结果由抗争者、对手（通常是地方政府）、公众和上级政府四方互动所决定。若中央政府仅通过直接干预影响抗争，虽然能够直接影响地方政府对抗争的应对策略，但抗争者和公众往往难以了解中央政府的立场和态度，难以有效利用源自上级政府干预的政治机会；相反，当央媒公开支持抗争时，抗争者更容易发现和利用源自上级干预的政治机会，更容易获取公众支持，从而提高抗争者与地方政府的抗争能力，增加抗争成功的可能性。此外，当中央干预和央媒支持性报道共存时，抗争者能够获得多个盟友的支持，从而更有可能获得成功。基于上述分析，我们可以根据上级政府干预的渠道以及干预是否具有公开性对政府干预模式进行类型化。根据该类型化方式，本文所指的“多渠道强干预”是同时发生于多个渠道、具有公开性的中央干预模式。值得一提的是，上述理论解释更多是基于现有理论的推测，有待今后的经验研究的证实或证伪。
研究结果也表明，中央“多渠道强干预”的发生与资源动员和抗争策略没有稳健的关系，但框架化能够较好地解释中央“多渠道强干预”的发生。其中，集体主义、社会主义和违反制度框架在拆迁抗争中扮演较为重要的角色，而弱者框架并不利于抗争成功。我国的“维稳体制”和土地政策的多重冲突性目标是中央政府强干预的前提，而中央政府对国家合法性的关注在一定程度上为抗争者提供了抗争的空间。抗争者使用与国家合法性建设相一致的话语能够强化诉求的合法性，增加中央政府不回应的负面影响，从而有助于获得中央政府的支持性干预。这表明框架化不仅通过引发公众的共鸣、动员潜在的参与者而影响抗争结果[98]，还可以通过直接影响上级特别是中央政府的支持而影响抗争结果。国家对意识形态和合法性的强调使后一种影响机制更为重要。今后需要通过深入研究上级政府部门的决策过程来揭示框架化与政府回应之间的因果机制。
由于本文考察的案例时间跨度近十年，媒体对早期抗争的报道可能会影响后期抗争的框架化，从而间接影响抗争成功的可能性。如果这一推论成立，早期抗争的框架化与后期抗争的框架化之间应该存在系统性差异。为了检验该推论，作者以2008年作为分界点将案例分为两种类型，并考察这两个时期的框架是否存在系统性的差异。进一步分析发现这两个时期的框架不存在系统性差异，因此上述推论未得到数据的支持。其次，前期经媒体报道的事件是否会通过扩散过程影响到后期的事件，从而存在反馈效应呢？笔者认为，这种反馈是存在的，最为重要的反馈效应在于中央政府根据前期拆迁抗争事件调整与拆迁相关的政策和制度，从而影响后期拆迁抗争的动力。在拆迁这一特定议题中，政策调整的方向有利于被拆迁者，拓展了拆迁抗争的政治机会，进而反过来促进中央政府干预，有助于抗争的成功。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反馈循环的存在并不挑战本研究的发现。
最后，本文还存在一些局限。首先，使用媒体报道作为案例来源可能存在选择性偏误。抗议性事件是否被媒体报道受到事件类型、涉及的议题、媒体机构、事件规模、支持者的地位等因素的影响[99]。这里所考察的案例均具有较大的社会影响力，研究结论也主要解释了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抗争案例，并不一定适用于缺乏社会影响力的抗争事件。今后需要通过进一步拓宽研究范围来检验上述发现是否能够解释更加地方化的抗争。其次，由于数据收集方式的局限，本文尚未能考察制度化抗争策略以及地方媒体报道的影响。最后，本文的研究目的是通过案例比较来解释抗争成功的影响因素，并初步提出维权抗争的解释框架，这意味着作者并没有对每个案例进行深入的分析，发掘影响因素与抗争结果之间的动态机制。今后的研究需要采取深入访谈来解释行动者的动机和策略对抗争结果的影响。特别是，深入探讨抗争者与地方政府对央媒报道释放的信号的理解和基于该理解的行动将有助于充实本研究关于多渠道强干预的论点。
［本文原载于《社会学研究》2015年第5期。］
【注释】
[1]黄荣贵，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郑雯，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桂勇，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
[2]Y．Sun，D．Zhao，“Multifaceted State and Fragmented Society：Dynamics of Environmental Movement in China”，in D．Yang，ed．，Discontented Miracle:Growth，Conflict，and Institutional Adaptations in China．Singapore：World Scientific Publisher，2007．
[3]参见K．O'Brien，L．Li，Rightful Resistance in Rural China．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6；应星：《草根动员与农民群体利益的表达机制》，《社会学研究》2007年第1期。
[4]程秀英：《从政治呼号到法律逻辑：对中国工人抗争政治的话语分析》，《开放时 代》2012年第1期；佟新：《延续的社会主义文化传统——一起国有企业工人集体行动的个案分析》，《社会学研究》2006年第1期。
[5]陈鹏：《当代中国城市业主的法权抗争》，《社会学研究》2010年第1期；张磊：《业 主维权运动：产生原因及动员机制》，《社会学研究》2005年第6期。
[6]吕德文：《媒介动员、钉子户与抗争政治：宜黄事件再分析》，《社会》2012年第 3期。
[7]肖唐镖、孔卫拿：《当代中国群体性事件的后果》，《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11年第 2期。
[8]黄振辉：《表演式抗争：景观、挑战与发生机理》，《开放时代》2011年第2期。
[9]对抗争结果和抗争后果这两个概念的讨论，可参见E．Amenta，N．Caren，“The Legislative，Organizational，and Beneficiary Consequences of State-orientated Challengers”，in D．A．Snow，S．A．Soule，H．Kriesi，eds．，The Blackwell Companion to Social Movements，Oxford：Blackwell Pub，2004；M．Cress，A．Snow，“The Outcomes Homeless Mobilization：The Influence of Organization，Disruption，Political Mediation，and Framing”，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2000，105（4）；M．Giugni，“Was it Worth the Effort？The Outcomes and Consequences of Social Movements”，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1998，24（1）．
[10]赵凌：《拆迁十年悲喜剧》，载《南方周末》2003年9月4日。
[11]张磊：《业主维权运动：产生原因及动员机制》，《社会学研究》2005年第6期；俞 志元：《集体性抗争行动结果的影响因素》，《社会学研究》2012年第3期；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12]M．Cress，A．Snow，“The Outcomes Homeless Mobilization：The Influence of Organization，Disruption，Political Mediation，and Framing”，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2000，105（4）．
[13]E．Amenta，N．Caren，“The Legislative，Organizational，and Beneficiary Consequences of State-orientated Challengers”，in D．A．Snow，S．A．Soule，H．Kriesi，eds．，The Blackwell Companion to Social Movements，Oxford：Blackwell Pub，2004；M．Giugni，“Was it Worth the Effort？The Outcomes and Consequences of Social Movements”，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1998，24（1）．
[14]William A．Gamson，The strategy of social protest，Wadsworth Pub Co，1990．引 自M．Giugni，“Was it Worth the Effort？The Outcomes and Consequences of Social Movements”，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1998，24（1）．
[15]S．Olzak，E．Ryo，“Organizational Diversity，Vitality and Outcomes in the Civil Rights Movement”，Social Forces，2007，85（4）．
[16]F．F．Piven，R．A．Cloward，Poor People’s Movements，New York：Vintage Books，1979．
[17]A．Cloward，F．Piven，“Disruption and Organization：A Rejoinder［to William A．Gamson and Emilie Schmeidler］”，Theory and Society，1984，13（4）．
[18]A．Goldstone，“The Weakness of Organization：A New look at Camson's the Strategy of Social Protest”，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1980，85（5）．
[19]P．Kitschelt，“Political Opportunity Structures and Political-Pmtest：Anti-Nuclear Movements in Four Democracies”，British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1986，16（1）；H．J．McCammon，C．S．Muse，H．D．Newman，T．M．Terrell，“Movement Framing and Discursive Opportunity Structures”，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2007，72（5）；C．Rootes，“Explaining the Outcomes of Campaigns against Waste Incinerators in England”，in A．McCright，T．N．Clark，eds．，Community and Ecology．Bingley，UK：Emerald Group Publishing Limited，2006．
[20]S．Olzak，E．Ryo，“Organizational Diversity，Vitality and Outcomes in the Civil Rights Movement”，Social Forces，2007，85（4）．
[21]P．Burstein，“Social Movements and Public Policy”，in M．Giugni，D．Mc Adam，C．Tilly，eds．，How Social Movements Matter．Minneapolis：University Minnesota Press，1999．
[22]P．Burstem，A．Linton，“The Impact of Political Parties，Interest Groups，and Social Movement Organizations on Public Policy”，Social Forces，2002，81（2）．
[23]E．Amenta，N．Caren，S．J．Olasky，“Age for Leisure？Political Mediation and the Impact of the Pension Movement on US Old-age Policy”，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2005，70（3）；H．J．McCammon，C．S．Muse，H．D．Newman，T．M．Terrell，“Movement Framing and Discursive Opportunity Structures”，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2007，72（5）．
[24]M．Cress，A．Snow，“The Outcomes Homeless Mobilization：The Influence of Organization，Disruption，Political Mediation，and Framing”，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2000，105（4）．
[25]H．J．McCammon，“Stirring Up Sufi-age Sentiment：The Formation of the State Woman Suffrage Organizations，1866-1914”，Social Forces，2001，80（2）．
[26]H．J．McCammon，C．S．Muse，H．D．Newman，T．M．Terrell，“Movement Framing and Discursive Opportunity Structures”，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2007，72（5）．
[27]M．Cress，A．Snow，“The Outcomes Homeless Mobilization：The Influence of Organization，Disruption，Political Mediation，and Framing”，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2000，105（4）；M．Giugni，“Useless Protest？A Time-Series Analysis of the Policy Outcomes of Ecology，Antinuclear，and Peace Movements in the United States，1977-1995”，Mobilization:An International Quarterly，2007，12（1）．
[28]E．Amenta，N．Caren，S．J．Olasky，“Age for Leisure？Political Mediation and the Impact of the Pension Movement on US Old-age Policy”，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2005，70（3）．
[29]张磊：《业主维权运动：产生原因及动员机制》，《社会学研究》2005年第6期；俞 志元：《集体性抗争行动结果的影响因素》，《社会学研究》2012年第3期。
[30]Y．Sun，D．Zhao，“Multifaceted State and Fragmented Society：Dynamics of Environmental Movement in China”，in D．Yang，ed．，Discontented Miracle:Growth，Conflict，and Institutional Adaptations in China．Singapore：World Scientific Publisher，2007．
[31]俞志元：《集体性抗争行动结果的影响因素》，《社会学研究》2012年第3期。
[32]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33]D．S．Meyer，D．C．Minkoff，“Conceptualizing Political Opportunity”，Social Forces，2004，82（4）．
[34]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35]谢岳：《抗议政治学》，上海教育出版社2010年版。
[36]李国武、范远：《地区经济增长中的土地开发》，《中央财经大学学报》2013年第 5期。
[37]Y．Hsing，The Great Urban Transformation．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周飞舟：《生财有道：土地开发和转让中的政府和农民》，《社会学研究》2007年第1期。
[38]Y．Cai，“Power Structure and Regime Resilience：Contentious Politics in China”，B ritish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2008，38（3）．
[39]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40]李良荣：《论中国新闻媒体的双轨制》，《现代传播》2003年第3期。
[41]K．O'Brien，L．Li，Rightful Resistance in Rural China．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6；陈鹏：《当代中国城市业主的法权抗争》，《社会学研究》2010年第1期。
[42]应星：《草根动员与农民群体利益的表达机制》，《社会学研究》2007年第1期。
[43]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44]X．He，“Maintaining Stability by law：Protest-Supported Housing Demolition Litigation and Social Change in China”，Law and Social Inquiry，2014，39（4）．
[45]M．McCann，“law and Social Movements”，in A．Sarat eds．，The Blackwell Companion to Law and Society．Oxford：Blackwell Pub，2004．
[46]M．Cress，A．Snow，“The Outcomes Homeless Mobilization：The Influence of Organization，Disruption，Political Mediation，and Framing”，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2000，105（4）；H．J．McCammon，C．S．Muse，H．D．Newman，T．M．Terrell，“Movement Framing and Discursive Opportunity Structures”，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2007，72（5）；H．J．McCammon，“Stirring Up Sufi-age Sentiment：The Formation of the State Woman Suffrage Organizations，1866-1914”，Social Forces，2001，80（2）．
[47]程秀英：《从政治呼号到法律逻辑：对中国工人抗争政治的话语分析》，《开放时代》2012年第1期；佟新：《延续的社会主义文化传统——一起国有企业工人集体行动的个案分析》，《社会学研究》2006年第1期；夏瑛：《从边缘到主流：集体行动框架与文化情境》，《社会》2014年第1期。
[48]佟新：《延续的社会主义文化传统——一起国有企业工人集体行动的个案分析》，《社会学研究》2006年第1期。
[49]程秀英：《从政治呼号到法律逻辑：对中国工人抗争政治的话语分析》，《开放时代》2012年第1期。
[50]H．J．McCammon，C．S．Muse，H．D．Newman，T．M．Terrell，“Movement Framing and Discursive Opportunity Structures”，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2007，72（5）．
[51]吕德文：《媒介动员、钉子户与抗争政治：宜黄事件再分析》，《社会》2012年第3期。
[52]L．Weinstein，X．Ren，“The Changing Right to the City：Urban Renewal and Housing Rights in Globalizing Shanghai and Mumbai”，City and Community，2009，8（4）．
[53]M．Zhou，J．Logan，“Market Transition and the Commodification of Housing in Urban China”，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Urban and Regional Research，1996，20（3）．
[54]Y．Hsing，The Great Urban Transformation．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H．B．Shin，“The Right to the City and Critical Reflections on China's Property Rights Activism”，Antipode，2013，45（5）．
[55]朱晓阳：《小村故事：地志与家园2003—2009》，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56]赵鼎新：《社会与政治运动讲义（第二版）》，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版，第 4页。
[57]本刊记者：《标志性强制拆迁事件》，《财经》2009年12月21日第26期。
[58]J．Earl，A．Martin，D．McCarthy，A．Soule，“The Use of Newspaper Data in the Study of Collective Action”，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2004，30．
[59]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60]J．Earl，A．Martin，D．McCarthy，A．Soule，“The Use of Newspaper Data in the Study of Collective Action”，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2004，30，p．69．
[61]J．McCarthy，L．Titarenko，C．McPhail，P．Rafail，B．Augustyn，“Assessing Stability in the Patterns of Selection Bias in Newspaper Coverage of Protest During the Transition from Communism in Belarus”，Mobilization:An International Quarterly，2008，13（2）．
[62]B．Rihoux，B．Lobe，“Case for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QCA）”，in David Byrne，Charles C．Ragin，eds．，The SACE Handbook of Case-Based Methods．LA：Sage，2009．
[63]L．Li，L．Liu，“30 Years'Reform of China's Mass Media”，Asia Europe Journal，2009，7（3-4）．
[64]D．Stockmann，“Who Believes Propaganda？Media Effects during the Anti-Japanese Protests in Beijing”，The China Quarterly，2010，202．
[65]C．Ragin，Redesigning Social Inquiry．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8．
[66]E．Amenta，N．Caren，S．J．Olasky，“Age for Leisure？Political Mediation and the Impact of the Pension Movement on US Old-age Policy”，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2005，70（3）．
[67]如果一致性指标得分远小于0．8，则覆盖率指标没有实质性含义，不需要计算。
[68]C．Ragin，Redesigning Social Inquiry．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8．
[69]E．Amenta，J．D．Poulsen，“Where to Begin：A Survey of Five Approaches to Selecting Independent Variables for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Sociological Methods and Research，1994，23（1）．
[70]例外见E．Amenta，N．Caren，S．J．Olasky，“Age for Leisure？Political Mediation and the Impact of the Pension Movement on US Old-age Policy”，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2005，70（3）；M．Cress，A．Snow，“The Outcomes Homeless Mobilization：The Influence of Organization，Disruption，Political Mediation，and Framing”，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2000，105（4）．
[71]D．Caramani，Introduction to the Comparative Method with Boolean Algebra．LA：Sage．，2009，pp．52-55．
[72]在该赋值方案中，模糊集得分可以取如下值：1，0．8，0．6，0．4，0．2，0；其中，1表示条件发生，0表示条件未发生，其他取值介乎两者之间。
[73]Udo Kuckartz，Qualitative Tut Analysis，LA：Sage，2014．
[74]S．Tarrow，Power in Movement．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1．
[75]张磊：《业主维权运动：产生原因及动员机制》，《社会学研究》2005年第6期；俞志元：《集体性抗争行动结果的影响因素》，《社会学研究》2012年第3期。
[76]吕德文：《媒介动员、钉子户与抗争政治：宜黄事件再分析》，《社会》2012年第3期。
[77]J．McCarthy，L．Titarenko，C．McPhail，P．Rafail，B．Augustyn，“Assessing Stability in the Patterns of Selection Bias in Newspaper Coverage of Protest During the Transition from Communism in Belarus”，Mobilization:An International Quarterly，2008，13（2）．
[78]E．Amenta，N．Caren，“The Legislative，Organizational，and Beneficiary Consequences of State-orientated Challengers”，in D．A．Snow，S．A．Soule，H．Kriesi，eds．，The Blackwell Companion to Social Movements，Oxford：Blackwell Pub，2004；M．Giugni，“Was it Worth the Effort？The Outcomes and Consequences of Social Movements”，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1998，24（1）；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黄振辉：《表演式抗争：景观、挑战与发生机理》，《开放时代》2011年第2期。
[79]董海军：《作为武器的弱者身份：农民维权抗争的底层政治》，《社会》2008年第4期。
[80]原生覆盖率衡量特定因果路径所能解释的案例数。然而，部分案例可能会被多个 因果路径所解释，因此原生覆盖率无法有效反映某个因果路径独立于其他因果路径的解释力。与原生覆盖率不同，惟一覆盖率衡量有多少案例仅能被特定因果路径所解释。
[81]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82]S．E．Skaaning，“Assessing the Robustness of Crisp-set and Fuzzy-set QCA Results”，Sociological Methods and Research，2011，40（2）．
[83]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p．5．
[84]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85]单士兵：《拆迁搞“株连”有伤人文伦理》，载《新华每日电讯》2011年1月6日。
[86]王伟健：《拆迁搞株连，谁之过？》，载《人民法院报》2011年1月27日。
[87]C．K．Lee，“The‘Revenge of History’：Collective Memories and Labor Protests in North Eastern China”，Ethnography，2000，1（2）；佟新：《延续的社会主义文化传统——一起国有企业工人集体行动的个案分析》，《社会学研究》2006年第1期。
[88]涂超华：《江西丰城拆迁株连调查》，载《中国青年报》2008年1月10日。
[89]陈修琪、李青：《江西丰城“株连拆迁”存多处法律疑问》，载《法治日报》2008年1月15日。
[90]C．K．Lee，Y．Zhang，“The Power of Instability：Unraveling the Microfoundations of Bargained Authoritarianism in China”，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2013，118（6）．
[91]G．C．S．Lin，S．P．S．Ho，“The State，Land System，and land Development Processes in Contemporary China”，Annals of the Association of American Geographers，2005，95（2）．
[92]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93]H．Holbig，B．Gilley，“Reclaiming Legitimacy in China”，Politics and Policy，2010，38（3）．
[94]佟新：《延续的社会主义文化传统——一起国有企业工人集体行动的个案分析》，《社会学研究》2006年第1期。
[95]B．Gilley，“Legitimacy and Institutional Change：The Case of China”，Comparative Political Studies，2008，41（3）．
[96]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97]Y．Cai，Collective Resistance in China．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98]E．Amenta，N．Caren，“The Legislative，Organizational，and Beneficiary Consequences of State-orientated Challengers”，in D．A．Snow，S．A．Soule，H．Kriesi，eds．，The Blackwell Companion to Social Movements，Oxford：Blackwell Pub，2004．
[99]J．Earl，A．Martin，D．McCarthy，A．Soule，“The Use of Newspaper Data in the Study of Collective Action”，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2004，30；J．McCarthy，L．Titarenko，C．McPhail，P．Rafail，B．Augustyn，“Assessing Stability in the Patterns of Selection Bias in Newspaper Coverage of Protest During the Transition from Communism in Belarus”，Mobilization:An International Quarterly，2008，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