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精灵:勒普拉康、克鲁利康、法·达里格

独居精灵:勒普拉康、克鲁利康、法·达里格

威廉·巴特勒·叶芝

道格拉斯·海德先生曾经写信告诉我:“勒普拉康(Lepracaun)这个名字源于爱尔兰语中的利布罗格(leith brog),意为单脚鞋匠,因为人们通常看到它只做一只鞋。在爱尔兰语里也会拼写成利布罗根(leith bhrogan)或者利夫罗根(leith phrogan),有些地方又会写成卢克里曼(Luchryman),例如在尼古拉斯·奥卡尼[1]现存稀少的《爱尔兰远古传说》中。”

勒普拉康、克鲁利康和法·达里格是否是同一精灵由于不同的心境而变幻的不同形态?爱尔兰的作家各执一词。在许多方面,这三种精灵,如果真的是三种的话,彼此颇为相像。憔悴、苍老、孤独的特质与本书第一章所讲的群居精灵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此外,这三者大都衣着简陋,没有一点精灵该有的模样,都是些邋遢、懒惰、爱嘲讽戏弄他人且捉摸不定的小妖。

首先,勒普拉康一直不停地做鞋,这让它十分富有。过去战争年代埋藏的财宝罐如今被它牢牢掌控。按照托马斯·克拉夫顿·克罗克的说法,本世纪早些年,蒂珀雷里一家报社还展示过一只勒普拉康遗落凡间的鞋子。

克鲁利康(在尼古拉斯·奥卡尼的书中又称作派凯尔·凯安)总跑在别人的酒窖里喝得酩酊大醉。有人猜测,它只是勒普拉康纵情觥筹的化身而已。此外,到了康诺特城以及爱尔兰北方,无人再知晓它的名字。

法·达里格(在尼古拉斯·奥卡尼的书中又被写成费尔·迪尔格)意为红帽妖,因为它头戴红帽,除了一天到晚恶作剧,特别是搞些吓人的玩笑之外,再无他事可做。

费尔·戈塔(饥饿之人)是一种瘦弱的幽灵,在爱尔兰饥荒年代,它到处奔走,乞求施舍并为慷慨解囊之人带来好运。

爱尔兰民间传说中还有其他独居精灵,比如宅灵与水灵,它们与英国的鬼火同出一宗。恶精灵普卡与报丧女妖是本书的重点。达拉罕,又名无头鬼,其中的一位过去时常现身于斯莱戈郡夜晚的街头,直到最近还出现过。黑狗怪也许是恶精灵普卡的另一种形态。停泊在斯莱戈码头的船只有时被此物骚扰,只要它一出现,就像全世界的锡碗扔进了船舱,叮当乱响。它甚至还随船队一起出海。

蕾阿楠·希(精灵的情人)会寻找人类男性做伴侣。假如他们拒绝,它只好做他们的奴仆。假如男人应允,它将占有他们。只有找到下一个凡人来替代自己,这些男人方可脱身。平日里,蕾阿楠·希倚靠吸走他们的生命为生,而这些人日渐衰弱,终将难逃一死。不过,它却给予受害者创作灵感,因此蕾阿楠·希又被盖尔人视为缪斯。这就是盖尔诗人常常英年早逝的原因,正是它们的索取无度,才会让诗人活不长久,真是个恶毒的邪灵。

除了以上的精灵,还有各式各样的妖怪,比如水怪奥伊斯卡,湖龙佩士萨(抑或名为皮亚斯特、贝斯蒂亚)等等。不过,它们到底是动物、精灵还是鬼怪,我不甚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