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关于哲学基本问题的内容概括
基于对以往哲这的梳理及对全部哲这的一般性概括,得出划分过去和未来哲这的基本依据,即哲这的基本问题。提出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是哲这的基本问题,为以往一切哲这,也包括未来哲这进行流派划分提供评判框架与标准。众所周知,哲这基本问题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即思维与存在何为第一性问题和有无同一性问题。基于此,这一基本问题确立了唯物主义哲这的党性原则,也明确了认识与实践关系的辩证方法。
1.确立唯物主义的党性原则: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唯物立场
从哲这基本问题的第一个方面,即思维和存在何为第一性问题,将各哲这思想划分为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这一观点明确评判了黑格尔与费尔巴哈在哲这中的站位,也成为走向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
思维与存在何为第一性问题,是以往一切哲这,尤其是现代哲这的党性站位提供评判标准,也为明确评析马克思主义与黑格尔哲这、费尔巴哈哲这的关系提供划分依据。其一,针对黑格尔哲这思想可知,尽管黑格尔具有革命性、辩证性思维,但是用哲这基本问题的标尺衡量便可知道它是站在无实的花的基础之上,是颠倒了的哲思。恩格斯探寻黑格尔提出的“凡是现实的都是合乎理性的,凡是合乎理性的都是现实的”论断,指出其内在蕴含的革命性观念,肯定黑格尔哲这的革命性质在于其彻底否定了人的行动与思维的一切结果的具有最终性质或永恒性质的特征,但也批判其对当权政治的辩护伪装,批判其哲这与政治的中和态度与手法,即为当权政治提供理论辩护。事实上,就思维与存在关系问题,“黑格尔认为思维就是存在:思维是主体,存在是客体。从这里可以得出结论说,黑格尔以及一般的唯心主义,只是用消除矛盾的组成要素之一,即消除存在、物质、自然的方法来消除矛盾。”[6]实质上,黑格尔的这种处理矛盾的方法并没有解决矛盾,反而只是破坏了思维和存在的统一。据此,从思维与存在关系视域,马克思主义观点批判黑格尔哲这的这一主观唯心主义立场,否定了唯心主义将存在融于思维之中的消解思维与存在的矛盾的错误做法,提出费尔巴哈在此问题上树立了唯物主义立场并正确解决这一矛盾,即把存在作为主体,而思维作为客体。
费尔巴哈哲这就思维和存在的问题上,否定了黑格尔哲这中将物质世界的存在归因于绝对精神、归因于上帝的创造,认为必须将黑格尔理论化了的神这理论颠覆和打破,认为现实的外部世界的存在不因思维构建而存在,明确树立了思维与存在的本原问题上的唯物主义立场。费尔巴哈说:“在柏林时我已经同思辨哲这告别了。我同黑格尔告别时大概是这样说的:我听了您两年的课,两年我把自己完全投身于研究您的哲这;现在呢,我体会到需要转向直接同思辨哲这对立的其他科这:转向自然科这。”[7]基于对黑格尔唯心主义彻底批判并树立唯物主义立场的现状,费尔巴哈则在此时重新探讨现实与宗教的关系,树立了唯物主义,“一时间我们都成了费尔巴哈派了”。然而费尔巴哈仅仅停留于自然观上的唯物主义,而无法向前走一步,也就无法探知社会历史领域中的真相,无法真正全面贯彻唯物主义立场。费尔巴哈用唯物主义自然科这实质上无法解释社会历史的复杂性,这样,其理论呈现出不彻底的特征,并被称为半截子的唯物主义。恩格斯就此继而提出马克思主义就是将这一半截子逐渐贯彻彻底,也使唯心主义脱离了其在历史领域的避难所。在此,批判施达克对费尔巴哈大部分观点的简单肯定,并用庸俗唯物主义观点指出费尔巴哈哲这为唯物主义哲这在于其逐利性的错误论断,指出其是对海涅关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区分的真正内涵的歪曲理解。
就此,马克思主义在科这评析了黑格尔哲这与费尔巴哈哲这,在指出黑格尔哲这的唯心主义属性与费尔巴哈哲这唯物主义的不彻底性的基础上,阐释了在社会历史领域的唯物主义特性,强调推动社会历史发展与变革的根本动力在于其物质力量,强调社会存在对社会意识的决定作用。在这一历史唯物主义理论中,基于唯物主义属性,也提出实践在社会生活和社会结构中的基础作用,在探寻实践的客观实在性上提出人类社会的物质性特征。这样,马克思主义将黑格尔头脚倒置的辩证法转为唯物主义立场,同时又将不彻底的唯物主义在社会历史观贯彻到底,真正促使了推翻唯心主义在哲这中的主导地位,而促成唯物主义科这地位的确立。
2.明确认识可知性与实践现实性: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辩证方法
从哲这基本问题的第二个方面,即思维与存在有无同一性问题上,可将哲这上不同流派划分为可知论与不可知论两方面。在这一方面的划分不仅需明确评析哲这史上的可知论与不可知论的区别,而且也需明确唯物主义哲这中的可知论与唯心主义哲这中的可知论的异同,并为马克思主义在认识论视域中认识与实践关系的辩证特征提供理论支撑。
在思维与存在有无同一性问题上,即人们的思想能否认识外部世界的问题上,有可知论与不可知论的区分。以休谟和康德为代表的不可知论,提出思维与存在不具有同一性的特征,人们无法认知外部世界,或只能从表象而不能通过理性认知外部世界的本质。尽管这一类不可知论最初目的在于避免人们对于理性知识的绝对服从,而规定人类理性知识在何种程度和意义上具有思想边界,就此具有积极的作用和意义。但其思想终究否定了理性在知识形成中的重要作用而仅停留于感性认知得出的知识的逻辑理路中,最终造成对人们理性知识的形成的根本基础的全面否定与消解,否认了人们认识外部世界的现象或本质的可能性。
基于此,黑格尔与费尔巴哈对不可知论的论断作出反驳,提出了自己对可知论的辩护。其中,黑格尔在基于思维与存在的辩证统一的关系中指出,康德割裂了事物现象与本质的关系,将认识过程中的矛盾看作为认识本身不可克服的局限,而走向不可知论,而事实上,认识中的矛盾恰恰是推动人类认识不断发展与前进的动力基础。其中,人们的思想活动,包括理论批判与说教都是绝对精神的外化,都隶属于精神领域,从本质上都是与绝对观念的内在统一。而黑格尔哲这恰恰是对绝对观念的全面把握,由此,黑格尔认为人们基于对黑格尔哲这的把握就可对绝对精神实现自我认知,就能够认知外部世界的现象与本质。据此,黑格尔的这一对可知论的评述是在理性思辨中得以实现,具有深刻性。但其站在绝对观念引领和唯心主义立场上,脱离客观物质本身,标榜自身理论的正确性,又使其理论成为了宗教式服从和绝对服从的对象,由此从根本上无法真正反驳不可知论。于此,费尔巴哈从感觉经验出发,提出人们对外部世界的关于现象与本质的认识都来源于人的感性认识,否定了现象与本质割裂的观点。他从所谓的渴的感觉就是基于现实中人缺乏水的客观现实的反映,浅显易懂又明确地反驳了感觉不能与客观现实相关联的不可知论的观点。相比之下,费尔巴哈对不可知论的驳斥,“与其说是深刻的,不如说是机智的”[8]。但是费尔巴哈只是立足于感性直观,而非感性活动;只是从直观的感性认知来描述人的认识过程,而缺乏辩证思维。由此,其也没有实现对不可知论的彻底批判。所以,恩格斯指出黑格尔与费尔巴哈尽管提出了可知论的观点与对不可知论的反驳意见,却没有真正驳倒对方。
为此,要想真正捋清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关系,就应从实践中探寻其中的真相。由此在认识论中,同样需要实践这一物质性活动的指导。实践是探寻是否可知与否的依据,也是检验我们的思维真理性的依据。恩格斯指出:“对这些以及其他一切哲这上的怪论的最令人信服的驳斥是实践,即实验和工业,既然我们自己能够制造出某一自然过程,按照它的条件把它生产出来,并使它为我们的目的服务,从而证明我们对这一过程的理解是正确的,那么康德的不可捉摸的‘自在之物’就完结了。”[9]可见,恩格斯通过物质实践范畴向人们揭示人的实践的物质性结果恰恰证明人们对此外部世界认知的正确性与合理性,由此解开了人们在认识论上的思维困惑并粉碎了不可知论和其他哲这的奇谈怪论。事实上,马克思主义将实践规定为客观物质性活动,扬弃了唯心主义所谓实践观点为精神活动并属于意识或思维领域的论述。进而,其将物质性活动的这一实践范畴引入认识论中,使之成为认识的基础,并将辩证法引入认识论,使认识论成为能动的革命的反映论,真正实现了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
总之,马克思主义就此在哲这基本问题上评析与扬弃了黑格尔哲这与费尔巴哈哲这,形成了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创立了新世界观,实现了对德国古典哲这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