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蒂安·傅尔蒙
艾蒂安·傅尔蒙(1683—1745)出生在巴黎城外的一个村庄,他父亲是一名外科大夫。在他青年时期,他就已经掌握了多种东方语言,除了希伯来文以外,还有阿拉伯文、叙利亚文和科普特文。对这些语言的掌握使得他足以教授那些比他年纪大得多的学者学习东方语言。在他30岁时,他就被选为皇家金石与美文学院院士,并一直活跃在那里,直到他去世。
我们从傅尔蒙在1722年的演讲中了解到了他对汉语所做的研究的起点。在此后的生命中,他一直致力于攻克汉语。藏于国家图书馆的43卷对开本的《傅尔蒙文稿》中有4卷见证了他毕生的努力。
当我们在本书中提到傅尔蒙时,他刚好完成了856页的《汉语论稿》的草稿。1729年9月,他得知马若瑟的《汉语札记》正在寄往巴黎皇家图书馆的途中,他就让皇家图书馆管理员比尼昂教士(Abbé Bigon)将马若瑟的手稿保存起来,阿贝收到《汉语札记》之后将每一页都盖上了图书馆的馆章。由于反复提到的种种原因,这部书稿没有能够出版。1733年,傅尔蒙每周在皇家学院讲授三次中国语言的课程。[30]到了1735年,傅尔蒙出版了他的《傅尔蒙先生著作目录》,并给马若瑟寄去了一份抄本。
马若瑟去世之后,1737年至1742年间,傅尔蒙出版了两部巨著:《汉语论稿》和《中国官话》。对这两部作品的评价不在本书的研究范围之内,不过我们将在有关《汉语札记》的一章里讨论傅尔蒙在自己作品中对马若瑟的研究所作出的评论。
尼古拉·弗雷莱(Nicolas Fréret)曾是傅尔蒙的敌人,他曾说傅尔蒙是一位博学而老派的学者,有着17世纪的风格,沉浸在当时盛行的某种词源学探索中。在科学院的会议上,傅尔蒙举止高贵,由于拥有比当时更为礼貌的风度而不太合群。不过,对于私人朋友——他仅有极少数的几个——他却很温和而且常常很活跃。[31]
[1]原书本章注1:传教士们在北方和西北省份所做的普通的传教工作,如施行洗礼、布道、做弥散、教授新教徒、忏悔和拜访信徒等,使用的是他们所谓的“官话”的种种变体。而在南方和东南省份,人们说的话却同“官话”差异很大,传教士只能依靠那些除了会说一些“官话”,还会当地方言的传道师。
[2]原书本章注2:[丹麦]Knud Lundbæk,The traditional history of the Chinese script,Arhus,1988.
[3]原书本章注3:[丹麦]Lundbæk,T.S.Bayer(1694—1738)—Pioneer Sinologist,Lundon,1986.
[4]原书本章注4:[英]Walker.D.P,The ancient theology,Lundon,1972.[德]Claudia von Collani,P.Joachim Bouvet,S.J.Sein Leben und sein Werk,Monumenta Serica Monograph Series 17,Nettetal,1985.[美]David E.Mungello,Curious Land-Jesuit accommodation and the origin of sinology,Leiden,1985.[法]V.David,Madeleine,Le débat sur les écritures et l'hiéroglyphe aux Ⅻe et ⅩⅧe siècle,Paris,1965.[法]Pinot,Virgile,La Chine et la formation del'esprit philosophique en France(1640-1740),Paris,1932.
[5]埃及司生育与繁殖女神。——译者注
[6]原书本章注5:Yates,Frances A.,Giordano Bruno and the hermetic tradition,1964.Godwin,Joscelyn,Athanasius Kircher,aRenaissance man and the quest for lost knowledge,Lundon,1979.马若瑟一定知道基歇尔的《中国图说》(1667)以及书中奇怪的“古代文字”,但他却没有提及。见原书本章注2。
[7]《圣经·创世纪》中长寿者玛土撒拉(Methuselah)的父亲。——译者注
[8]古代波斯索罗亚斯德教的创始人。——译者注
[9]希腊神话中的诗人和歌手,善弹竖琴。——译者注
[10]埃及智慧之神透特(Thoth)的希腊名,相传著有魔术、占星术、宗教、炼金术等书籍。——译者注
[11]《旧约》中诺亚的长子。——译者注
[12]原书本章注6:这部书有增订过的第二版,里面有更多的中国的例子,书名为《在自然法、书面法及赦免法三种状态下的信仰与基督宗教之永恒》(La perpétuité de la foy et de la religion chrétienne dans les trois états de la loi de nature,de la loi écrite et lo loi de grâce),1680。
[13]原书本章注7:1685年,6名受过数学训练的法国耶稣会士被派往中国,从事天文学的观测。他们是洪若翰(Jean de Fontenay)、刘应、居埃·塔夏尔(Guy Tachard)、张诚(François Gerbillon)、李明(Louis Le Comte)和白晋。他们被称为“国王的数学家”。(据费赖之《在华耶稣会士列传及书目》中介绍,塔夏尔神父后被留于暹罗,只其余5人抵达北京。——译者注)
[14]原书本章注8:PaulA.Rule,K'ung-tzu or Confucius?Sydeny,Lundon,Boston,1986,p.156.
[15]原书本章注9:Zacher,Hans J.,Die Hauptschrifen zur Dyadik von G.W.Leibniz,1973;David E.Mungello,Leibniz and Confucianism—the search for accord,1977.
[16]原书本章注10:John W.Witek,Controversial ideas in China and in Europe:A biography of Jean François Foucquet,S.J.(1665-1741),p.150.
[17]原书本章注11:Dehergne,Joseph,“Un apôtre chinois de la dévotion au Sacré-Coeur-Le Père de Prémare”,Revue d'ascétique et de mystique,Avril-Juin,1954.
[18]原书本章注12:Ed.Voretzsch E.A.,François Froger:Relation du premier voyage des François à la Chine fait en 1698,1699 et 1700 sur le vaisseau“L'Amphitrite”.
[19]原书本章注13:D'Elia,Pasquale(Ed.),Fonti Ricciane,Storia dell'introduzione del christianesimo in China(1942-1949).Dehergne,Joseph,“La Chine centrale vers 1700,Ⅲ.Les vicariats apostoliques de l'intérieur(Fin):Le Kiangsi”,Archivum Historicum SocietatisJesu.36,1967.
[20]建昌:卫匡国(Martini)在他的《中国新地图志》(Novus Atlas Sinensis,1655)中介绍建昌是靠近福建的一个繁荣而宏伟的城市。这里多山,风景优美,而且人们生活富庶。在建昌周边的小城镇中,他也提到了南丰。卫匡国还说江西出产一种独特的优质米酒,这是中国的美味之一。殷铎泽(Prosper Intorcetta,1625—1696)曾于17世纪60年代早期住在建昌,并完成了他的两部木刻出版的拉丁文和中文著作。
[21]马若瑟与严嘉乐(Karl Slavicek,1678—1735)—起生活在九江,严嘉乐是忧郁症患者。1728年,马若瑟给傅尔蒙写信,谈到希望有一个“没有忧郁症的助手”时,想到的就是严嘉乐。在严嘉乐1734年写给巴耶的信中,他曾提及自己的痛苦。——Lundbæk,T.S.Bayer(1694—1738)—Pioneer Sinologist,1986.
[22]费赖之著,冯承钧译:《在华耶稣会士列传及书目》,第526页。——译者注
[23]原书本章注14:给弗朗塞·德·拉歇兹(François de la Chaise)的信(1699年2月17日),他是路易十四的忠实的追随者;以及给夏尔·勒·戈比安(Charles Le Gobien)的信(1700年11月1日),中国使团在巴黎的代理人。
[24]原书本章注15:见阿贝·格鲁贤(Abbé Grosier)的《中国历史概要》(Historie gérérale de la Chine)一书第1l卷,1780年。
[25]原书本章注16:Dehergne,Joseph,Répertoire des Jésuites de Chine de 1552 à 1800,Roma,Paris,1973,p.351.
[26]原书本章注17:Mémoires pour l'Histoire des Sciences et des beaux Arts,出版于特里武城,通常被称为《论文集》或者《特里武报》。
[27]皇家金石与美文学院(Acadeémie royale des Inscritions et belles-lettres)始建于1663年,当时叫皇家铭文与徽章学院(Acadeémie royale des Inscriptions et Médailles),是法国科学院的下属机构,简称小科学院,后于1701年脱离科学院,成为独立的研究机构,类似于当今的人文科学院,在当时法国学术界拥有崇高的地位。——译者注
[28]原书本章注18:Elisseeff,Danielle,Moi,Arcade interprète chinois du Roi-Soleil,Paris,1985.
[29]原书本章注19:这段简短的关于中国文字系统的论述也给其他一些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德国哲学家乔治·波恩哈德·比尔芬格(Georg Bernhard Bülfinger,1693—1750)在1724年出版了他的《莱布尼茨二进制学说的主要文献》(Specimen Doctrine Veterum Sinarum Moralis et Politica)一书,引用了傅尔蒙的主张。他说,傅尔蒙的工作已经有一个极出色的开始,他希望傅尔蒙能有时间并获得必要的支持来继续他的事业。对另一个德国人巴耶来说,这一论述则成了他生命的指路明灯。还有一人也注意到了发表在《特里武论文集》上的这篇小文章,并在1725年的一封信里提到过它,就是马若瑟给傅尔蒙提笔写信的同一年。这个人并没有提到杂志或作者的名字,但是很容易看出来他所说的是什么:“问题在于,如果中国文字真是象形文字,那么其中是否存在如此多的神秘之处,而且我们如何能肯定这一点。构建它们是否需要‘人类最卓越的成就’,或者这些文字的创造者们是否只是偶然所得,而不是为了构建一个‘有规律的系统’才进行设计的结果。”上述文字是冯秉正写的。他是在北京宫廷里的一位耶稣会士,而这些文字出现在他写给在巴黎的艾蒂安·苏熙业的信中。他们俩都是马若瑟和其他索隐学家的敌人。不过,冯秉正的信当时并未发表,它直到1770年才刊印于德经(Deguignes)的《书经》(Le Chou-King)一书上。
[30]原书本章注20:Journal historiques sur les matières du tems,1733,pp.251—252.
[31]原书本章注21:《傅尔蒙先生的生平与著作简介》(Abrégé de la vie et des ouvrages de M.Fourmont...),见傅尔蒙的《批评性的反思》(Réflexions critiques...)的第二版,题目为《关于古代人类起源、历史及其传承的思考,1747》(Réflexions surl'o rigine,l'histoireetla succession des anciens peuples...1747)。这是傅尔蒙的侄子戴索特莱(Deshauterayes)以及德经写的,他们俩同岁,在傅尔蒙的家乡长大并学习了东方语言。——也见于《傅尔蒙先生颂》(Eloge de M.Fourmont l'aisné),载于《皇家金石与美文学院史》(Histoire de l'Académie royale des Inscriptions et Belles-Lettres),1753年第18卷。这则讣告是弗雷莱敏锐而幽默的思维方式的完美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