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学习汉语
第一章的第二节对初学者来说,是一个很实用很有教育意义的课程。马若瑟介绍了自己是怎样学习汉语的,但未提及他到江西的时候,很可能得到了早期耶稣会士翻译的“四书”抄本。在那个时候,在任何地方能得到这样的帮助都是非常有利的。以下是他简短的叙述:
我首先全文抄写了整本“四书”。我按照助手写字的正确顺序,一笔一画地在练习本的左页写下汉字。在写字的时候,我尽量去记住每个汉字每个部分的意思。在旁边一页,我记下了我所想到的很多评论和意见。在这样的学习进程中,我还在另一个练习本上记录了人名、地名、动物及花草的名称。
马若瑟还给每本书编了按字母排序的索引——这样要查找一个需要的短语就变得相当容易了。“事实上,我们必须要用心学习‘四书’。中国人从孩童时期就这样做了,我们必须从一到中国就开始熟记它们。”
他又谈到只有极少数人可以接受这样的学习方法,但是“至少要让传教士们牢记一些从这些著作中摘录出来的美文锦句,没有什么能像我们可以引用中国人的书籍那样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了”。
“学习‘四书’的正确顺序应该从最后一本《孟子》开始,因为它与其他几本相比,不那么简洁和精练;然后再读《论语》、《大学》,最后才读《中庸》。”通过这样的方法,学生们就能一步一步地了解中国的典籍。“他们必须认真学习《诗经》、《尚书》,还有《易经》。”
应当采用哪种注释本或评注本呢?首先,我们可以用明末宰相张居正所著的注解本。因为这本书是张居正为年幼的万历皇帝[6]写的,比较简单易懂。不过,我们还应该学习新的评注本《日讲》,这是由皇家学院的学者们为年轻的康熙皇帝编写的。
尽管在作为学校教材版的“四书”的每一页都写满了朱熹的评注,但在这里,马若瑟却没有提到朱熹的评注集。其实,他完全可以提及朱熹,因为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他在前几页不止一次地提到了朱熹——这位理学的伟大思想家。而且,对于一个中国人而言,关于一个好的评注集的回答当然是“看朱熹的”。马若瑟对朱熹的感情复杂而又矛盾,这里就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