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2025年08月10日
五
交谈中,迷彩服告诉我,他是因为母亲卧病在床无人照顾,才留在村庄的。每当我发烟给他,他就腼腆地搓搓手,脸上有着红土一样质朴的神情。他对我说,村子里的壮劳力要等快过年时才会返回,否则,找几个人用抬杆撬,没准能够将石头撬在路边。
“这块石头掉得怪异!”我无奈地说,“不偏不倚,正好卡在路中央!”
“是!”迷彩服歪着头目测了一下路中的石头说,“只要往边上挪上一二十公分,你的车就能够通过!”
“如果有辆挖掘机了就好了!”我感叹。
“村子里有人买过挖机,但被石场租借去了。”男人对我说,“这块花岗石应该就是从石场运过来的,石场老板发了财!”
隔着一片错落的台地,迷彩服指着对面黛青色的山峦说,石场就在那座山的脚下。我好奇一个石灰岩地区为何会有花岗岩石场,但此事只能去问资深的地质学家。闲极无聊,我与男人一边咂烟一边聊天,他告诉我说,不久前有人在石场开挖石头,发现了一条大蟒。据说挖掘机的巨斗铲下,花岗岩里的一个密室被打开,冬眠的大蟒被惊醒,睡梦中它的身子像弹簧一样弹开,张开的大嘴有如突然撑开的花朵,开挖掘机的师傅听见大蟒的牙齿叩击在钢铁上的声音。
我觉得这个迷彩服的话并不可信。在云南的东北部发现巨蟒,如果真有此事,不安分的报媒一定会将此事炒得热火朝天。
随着太阳西斜,弹石路上的树影越来越长,我的耐性开始丧失。看来,唯一的办法只能去采石场租挖机来把石头挪开,但我不知道需要多少钱。
“怕是要千儿八百的吧!”男人望了望那块石头说。
即便是急着赶回朱镇,我也不想一个人出这笔钱。我寄望公路两侧来更多的车辆,租挖机的钱大家分摊。但奇怪的是,我在这儿坐了一个多小时,除了我的桑塔纳和那辆掉落石头的农用车,就再也没有见到其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