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监督,不断加压
1931年9月,学校全体校务会的成员电吿中央政府,请求联盟国家一致对日经济绝交。同时,以王世杰校长名义,请求中央大学、北京大学、同济大学等大学联合商议组织国际宣传机关抗日救国。
1933年5月28日,日本不断向平津进军,学校东省事件委员会立即向南京国民政府发去电文,反对签订协议。
南京中央党部国民政府钧鉴:日军进逼平津,而屈服妥协之传说,忽喧腾中外,务望仍抱定誓死抵抗宗旨,不签城下之盟;否则强敌乘于外,内乱炽于中,宋明亡国之祸,即在目前,不炽诸公何以善后,心所谓危,不敢不告。
武汉大学东省事件委员会
1935年12月,在华北危机日益严重的时刻,学校教职工于24日发起倡议,决定成立学校教职员救国会。27日在文学院会议厅召开会议,在学校东省事件委员会的基础上成立了“武汉大学教职员救国会”。通过了教职员救国会章程,选举周鲠生、范寿康等九人为执行委员。救国会成立后立即给南京中央政府发电,表达对时局的意见:
图5
南京中央党部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国民政府林主席、行政院蒋院长钧鉴:
自东北沦陷国难日深,中央隐忍图存,退让已达极境,乃日本犹复任令在华军人,节节进逼;少数汉奸,公然依附外人,藉口自治,不惜更举我关内数省土地,拱手送人。凡有血气,莫不深讨。青年学生,激于义愤,进行请愿,风起全国。咎由外交失策,不在学子之多事,政府诚宜因势利导,严令各地军警当局,不得摧残爱国运动,自伤元气。根本要图,尤在重整外交阵容,放弃退让政策。在临邦未将东北四省交还以前,绝对不与谈经济文化军事之合作;并请政府于最短期内,採适宜有效之方法,以收复失地。至于外交情势,并应公开与国人,俾人各有发抒所见,并为国事准备牺牲之机会。现今外寇深入,谁无同仇敌忾之心,中央如有抵抗到底之决心,全国人心未死,必能分工合作,一致为政府后盾,以救危亡。否则中央政策必不见谅于国民,岂惟青年铤而走险,恐国事更不堪问矣。迫切陈词,诸维鉴纳。
图6
国立武汉大学教职员救国会,同叩。
以后,于1935年12月30日,1936年1月4日、9日,在文学院会议厅召开教职员救国会第二、三、四次会议。
1936年1月,面对日益严峻的中日形势,国立武汉大学教职员救国会再次向国民政府去电,提出对时局的意见书。国立武汉大学教职员救国会意见书:
行政院蒋院长钧鉴:
同人等痛感国事之日蹙,国难之日深,激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大义,凛于“栋折榱崩”,侨将压焉之危罹,谨本赤城,献其鄙见,如有可采,乞予实施,国家幸甚。
(一)关于外交者,约分三点意见:其一,请我政府根本放弃“退让政策”,及“中日亲善政策”。窃思年来政府所以采取“退让政策”者,实因积弱已久,武备不修,势力不足以抗衡强暴,收复失地,故欲借退让政策,以为缓衡,而得卧薪尝胆,埋头准备,以为“廿廿沼吴”之计,此委曲求全之苦心,自为国民所共亮。但事至今日,敌方已窥破我计,不容我有卧薪尝胆、准备复仇之机会,故至目前,“退让政策”已由“复仇”变为“自”的杀意义矣。至于“中日亲善”,在九一八以前,原不失为一策,至九一八以后,则绝无并等亲善之可言。对于此两点,恐全国国民,无一人不誓死反对,应请我政府重行考虑,改弦更张。其二,在东北四省邻邦尚未交还以前,绝对不应与谈经济、文化、军事之合作。未侵略我领土之邻邦不与之谈合作,而独与割我四省领土者谈合作,在九一八以前不谈中日合作、而独于九一八以后谈合作,是则明明奖励我邻邦来劫夺土地也。事之痛心,宁过于此,且谈经济合作,是不啻奉送华北之煤、铁、棉花,供邻邦造炸弹以轰炸我全国也。谈文化合作,并学校教科书而亦须修改,是不啻代彼邦预先制造“顺民”、“奴妾”、“鹰狗”也。谈军事防共之合作,是不啻合晋陕甘宁青新疆蒙古而一并奉送也。其三,此后外交应随时公开。关于此点,时贤论之已详,外交绝对公开,则为国民者,随时可以替政府分忧,可以为国家效劳,上下之情相通,自无怨讟可兴,无误会可起。国交情形明了,自免无谓恐慌,自弭无端纷扰……凡此种种,愿我政府熟思之。
(二)关于国防者,窃维我国军备种种,既与敌人相差太远,无法可作正式交绥,则亦惟有采取阿比西尼亚抵抗意大义之方法,化整为零,用“散兵战”、“游击战”、“惊扰战”以困之,务求避免主力之接触,而诱其深入,分其部队,各个包围解决之。好在地势可得天助,以中国幅员之大,民庶之众,敌方兵力,断断不够分配,如我能此仆彼兴,人自为战,彼之兵力,将有疲于奔命、无所措手之苦。如是能支持一两年之久,则彼之经济,行将解体,此即元末汉族亡元之法也。如采取此种战术,所牺牲者惟有一二都市耳,中国本无重工业都市,即被损毁,恢复亦易,此层无可顾虑。但今后宜即日停止一切都市建设,移其费以建设内地军事基础,及组织训练一般民兵,此则须及早预备,刻不容缓耳。
(三)关于处置爱国运动,及训练青年问题者。窃思学生爱国运动,方法虽或未能尽善,而动机则绝对纯洁,此真国家民族赖以生发之种子,诚宜因势利导,使纳于正规,而为国家增加力量。今中央有鉴及此,召集全国学生代表晋京听训,意至善也。同人等甚愿于此机会,略献切实有效意见:在青年热血正沸之时,如徒以空言相责,彼将愈感苦闷,风潮将更延长,一二野心不逞之徒,反得乘间借口,从而利用鼓动,似非万全之策。今宜乘其爱国情绪激昂之时,指导其作实际报国工作,即使志愿参加军事工作之学生,得就近加入当地军营,受实际军事战斗之训练,或加入兵工厂,为军火制造之实习。如是则爱国之青年,得报国之路而心安,别有用意者,将无所施其伎俩。不特釜底抽薪,学潮可以无形消弭;即国家储才备用,亦为当务之急。此则于国家及青年,两有裨补呢。
同人等管窥之见,略如上陈。所言虽属粗枝大叶,而自问尚能代大多数国民意见,谨请。
政府鉴其之城,采其原则。是否有当,伏候钧裁。
国立武汉大学教职员救国会同人恭具
(节选自涂上飙编著《国立武汉大学初创十年(1928—1938)》一书,长江出版社2015年出版。)
【注释】
[1]《国立武汉大学周刊》,1931年11月23日第二版。
[2]《国立武汉大学周刊》,1932年5月3日第二版。
[3]《国立武汉大学周刊》,1933年2月27日第一版。
[4]《国立武汉大学周刊》,1932年1月13日第二版。
[5]黄绍纯著:《醴陵的孔雀袁昌英》,湖南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109~110页。
[6]《国立武汉大学周刊》,1933年3月27日第四版。
[7]黄绍纯著:《醴陵的孔雀袁昌英》,湖南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10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