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庄烧饼都似旭日般在博山人的舌尖上升起

蕉庄烧饼都似旭日般在博山人的舌尖上升起

博山蕉庄的肉烧饼,是博山人早餐心头的宝。

起早,就为了那一口混杂着酥香、油香、肉香、葱香的肉烧饼。那颜色黄灿嫩白间杂如同斑驳虎背的烧饼,从炉膛里一钩,落在爪篱里,再盛到簸箩里,微微鼓胀,饼上散在着像满天星样的芝麻,诱人得很。要两个,顾不得热,轻轻地咬开一个小口,那肥腴的肉的油香就扑面而来了,夹杂着的是葱的香、姜的香,接着就是面皮的酥脆还有芝麻的香,听到在嘴中嘎吱嘎吱的脆响,突然,就感觉世界明媚起来,就像一轮旭日在舌尖上升起来了。

博山的肉火烧也好,可我却更喜欢这起源于博山蕉庄北桥的蕉庄肉烧饼。蕉庄肉烧饼没有肉火烧那般多肉,却多了一分面脆,少了一分油腻;肉火烧吃的是肉感,烧饼吃的却是肉的油香,借味而已,所以肉火烧是写实的,烧饼就是写意的啦。

一个面团脱胎为这个肉烧饼,要经过一双手的打造,再经过一炉火的历炼。

用黄泥和砖垒砌一个六尺高、三尺见方的饼炉,却要在里面垒进一口水缸做炉膛。炉里的炭烧去了刚性的火,只余下热量在炙。面要和得软硬适度,发而不酸,拉而不断,揉搓再三,揪成剂子,再压成软软薄薄的皮。馅儿用的是肥瘦相间的鲜猪肉,手切成细细的碎,章丘的大葱、莱芜的大姜,也都细细地剁碎了,用一点盐调味,搅拌均匀。红的猪肉、青白色的葱、黄色的姜,看着就有食欲。皮儿包上馅儿,转着圈儿包起来,再一压一展一擀,就成了一个薄薄的饼,随手蘸上脱皮芝麻。在炉膛上刷一遍盐水,手托着烧饼,“啪”的一声烧饼就借着热量粘在了炉膛内壁,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和炉火了。

不一会儿,烧饼就熟了,用一个铲子一钩一铲,落在爪篱里,盛到簸箩里,一个黄灿灿圆圆的、外酥脆里绵香、鲜香味浓的肉烧饼就等着食客了。我喜欢这种变魔术般的过程,喜欢看着一团面被揉捏着、包裹着、碾展着、烘焙着,慢慢地变得鼓胀、微黄,喜欢闻着面饼被一点点烤熟的香,喜欢那浓郁扑鼻的葱香和肉香,喜欢一口咬下那酥脆香浓,油水混着口水滋溢而出的感觉。

真是香啊!这正是:

主妇和面巧三光,鲜肉更添青葱香,

揪剂搓揉压面皮,素手包饼如月亮。

劈柴烧炭炉火旺,青烟翻腾起热浪。

大哥不顾手背烫,肉饼倒贴炉膛上,

腹鼓肉熟饼灿黄,扒篱取出扑鼻香。

肉嫩皮酥嘎嘣脆,大快朵颐味绕梁,

再来一碗酸油粉,此生此世再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