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原始艺术

在对原始民族进行一番分析之后，我们会发现，多数民族，不论文化水平如何，都有与生俱来的美感（这种美感也表现在普通人对周围事物无意识的审美鉴赏中，譬如对不作为“艺术品”的新型六缸凯迪拉克汽车、漂亮的楼房或机器的观赏）。近些年，人们对此进行了大量研究。现在，我们对于人类学家所知道的原始人（公元前30000—前10000年）的艺术有了相当清楚的认识。这些残存下来的旧石器时代（Palaeolithic Period）的“史前”艺术样品，可按地理位置（法国坎塔布连地区、东西班牙地区和北非地区）分为三批。相比之下，举世闻名的西班牙阿尔塔米拉洞窟动物壁画最为重要。与这类史前艺术齐名的还有晚些时候的南罗得西亚[1]和西南非的布须曼（Bushman）艺术。所有这些史前艺术皆具有一定的共同特征。其表现手法（通常可从石窟壁画中看出）并不注意透视，而是着重表现对象各组成要素里最富表现力的一面。例如，把脚的侧影与眼的前景联结在一起。从其他方面看，原始艺术并非自然主义的；从其明确省略细节的情况看，倒有点接近象征主义。原始艺术把天然形式的细部或是摒除，或是变形，以期暗示出对象的原始意味或本来面目。例如，公牛的身子被画得很长，以便暗示出公牛跳跃的动作。这些画用区别明暗的薄涂淡抹加强动物的运动线条。从旧石器艺术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发展：从奥瑞纳时期（Aurignacian Period）那种线条的与二维的表现形式过渡到马格德林时期（Magdalenian Period）造型的与三维的表现方式。在新石器时代（Neolithic Period），这种造型感悄然消失了。从东西班牙和布须曼艺术里，我们可以看到更为显著的发展。当一组客体被表现在艺术中时，这组客体已形成统一的整体，而不再是单独部分的堆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