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民族因素

我们在这里谈两个饶有趣味的问题。一个是民族问题。那种认为艺术中，或者除了政治之外的其他事物中，依然存在民族因素的观点似乎有些过时。然而，尽管艺术在真正的意义上是世界性的，而且具有非常复杂的、历经无数时代变迁和民族相互交侵而形成的历史，但一定门类的艺术仍旧代表着一定民族的特性。如果从广义上比较一下雅利安人（Aryan）和犹太人，我们将会发现，他们的审美表现方式存在明显差异。事实上，犹太人不善于用造型艺术方式表现美。也就是说，他们在造型艺术方面缺乏独特性或“创造性”。比较而言，犹太艺术是不存在的。犹太人原本是居住在沙漠上、过着游牧生活的民族。他们对物理经验的反应极快。大部分艺术属于过着案牍生活、久居城市、形成稳定的文明和高雅的氛围的民族。至于游牧民族，他们仅擅长那种表现活动物体的民间通俗艺术。夏加耳的艺术同这种民间通俗艺术有着密切的联系。但夏加耳曾表明他对这种艺术不甚满意，因为它排他性太强，完全拒绝吸收文明的精华。

虽然在某种意义上，犹太人仍旧是一个分散的民族，但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为欧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迄今，犹太人基本保持着祖先那种生来好动和局促不安的秉性。但是，他们也受到了禁锢和压抑。故此，他们也搞起了造型艺术。犹太人所创造的艺术与众不同。它不像雅利安人的艺术那样看重形式，力避明确和静态的东西，本质上是富有浪漫色彩、崇尚浪漫主义的艺术。犹太人把绘画当作表现内心世界而非解释外在世界的工具。正因为如此，他们采用了抒情主义和象征主义这两种个人主义艺术的基本表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