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金字塔

金字塔是古代埃及艺术的永恒象征。我们应该分析一下其审美价值。一座金字塔是一个简单的几何形体。据说，金字塔从巨大的体积中，从与沙漠平面的对比中，从在骄阳下呈现出来的明快格调中获益匪浅；可这一切只不过是外在的辅助因素，根本不是什么艺术性的东西。金字塔本身是全然理性的，而全然理性的东西（此评说也适用于几种现代艺术）不可能完全满足美感的要求。长期以来，艺术的功能在于超越人脑与理解力之间的距离，也就是让人脑在某种程度上超越理解力的局限，借此开阔思想境界。这种“超越距离”（distance beyond）的方式有可能是精神的，超验的，或异想天开的，在有的地方已超出理性的界线。但这并不等于说艺术胜过和谐。用培根（Bacon）[11]的话讲，艺术必须在其比例关系中包含某些奇异的东西。哥特式建筑作为一种艺术，在遵循曾用于构造金字塔的周密的几何法则的同时，取得了非同寻常的超验效果。但在哥特式建筑中，几何法则是艺术的仆人而不是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