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堡垒户

浓情堡垒户

使我们魂牵梦绕的不仅是那片神奇的土地,更怀念那来自黑土地上的真情和友谊,怀念老职工的淳朴和善良。记得开始我们确是抱着“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态度与老职工开始交往的。那时,提倡到老职工家“访贫问苦”,晚饭后只要不开会学习,那就是知青串门的时间,冬天,老职工家炕烧的暖暖的,桌上摆着炒瓜子、黄豆,天南海北的一通聊,当时知青除了真心地接受再教育外,重要的是在老职工那里找到家的感觉,体验一种亲情。日久天长,知青大都有了自己的“堡垒户”。我由于工作关系,与老职工有更广泛的接触,得到了他们更多的关心与爱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家属党员赵文敏大姐,待我如亲姐妹一般,我与她无话不谈。湖北籍的老王夫妻对我关怀备至,家里又一点好吃的也会打发孩子来叫我,那几年没少吃他们家的甜酒酿。有一次老王不知从哪里听说扎头发的塑料绳会“吸人血”对身体不好,特意跑到宿舍告诉我千万不要再用了,并把给女儿织毛衣的线带来给我用。还有“炮筒子”于熙海,做过团支部书记,跟他家的来往就更多些,他妻子刘大姐聪明能干、善解人意,我在工作生活中遇到什么难处就常和他们念叨念叨,我在北大荒的六个春节有三个是在他家度过的。93年我重返农场,匆匆到他家探望,老于正好外出,第二天,他带了一大包木耳,在农场招待所整整等了我一天,晚上才见到我,谈了一个晚上,聊分别后的生活、工作、孩子。但让我最感动的一句话却是谈到了给我带的木耳,他说:“木耳最好吃的办法是凉拌,咱平时舍不得这么吃,你回去试试。”我听了心里一阵发热,我知道,木耳是他们自己辛辛苦苦采的,要挑选、晾干,自己舍不得吃,却慷慨地拿来给我。惭愧的是,以前我正是经常这样“大大方方”地拌着吃的,回天津后,除了送给家人和北大荒战友外,老于的这包木耳我很久舍不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