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如果最初的希腊哲人是实体的真正精神,是实体的形体化了的知识;如果他们的格言就和实体本身一样有着独特的强度;如果随着实体的愈来愈观念化,这一运动的代表者们在自己特别的现实中,反对现实的人民生活中所出现的实体的现实,来保卫对观念的生活的权利,——那末观念性仍然只在实体的形式中显现出来。生命的力量仍然没有被触到。这一时期最观念化的一些思想家,毕达哥拉斯学派和埃利亚学派,都称赞国家生活是现实的理性。他们的原则是客观的,也是一种胜过他们本身的力量。他们以神秘的色彩、富于诗意的热情把这种力量宣布出来,即以这样一种形式宣布出来,而自然力就是凭借这种形式上升到观念性,它不是被消灭,而是被改造,同时整体仍然保存着某种自然东西的性质。观念的实体的这种体现就是在那些宣布观念的实体的哲学家身上实现的,不仅观念的实体的表现形式是雕塑和诗歌的,而且它的现实性也是通过既定的个人表现出来的,而后者的现实性就是实体本身的表现。哲学家本人就是活的形象、活的艺术作品,而且人民还看到他们怎样以雕塑的伟大姿态从人民自身中间产生出来;当他们的活动如象在最初的哲人那里一样形成为普遍的东西的时候,他们的格言就是事实上被承认的实体——规律。
可见,正如奥林匹斯山上诸神的塑像一样,这些哲人是不大为人们知道的,他们的运动是独立自在的宁静,他们对人民的态度正如他们对实体的态度一样是客观的。德尔菲的阿波罗的预言,只有在希腊精神本身的显著力量从女祭司的三脚供桌上展示出来的时候,对于人民说来才是隐蔽在神秘力量的朦胧状态中的神性的真理;这种预言只有在表现了人民的用语言表达出来的理论本身的时候,人民才从理论上去看待它们;它们只有在不为大家知道的时候,才是为大家知道的。这些哲人也是这样。但是随着诡辩学派和苏格拉底的出现,也可能是随着阿纳克萨哥拉斯的出现,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马克思:《伊壁鸠鲁派哲学、斯多葛派哲学和怀疑派哲学的历史笔记》。
马克思和恩格斯:《早期著作集》,俄文版,第132—1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