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时伏尔加河两岸的哥萨克人是作为一个单独的社会生存的。他们的活动是在变乱迭起的十七世纪初开始显露出来的；波兰人和土耳其人进行战争时期，弗拉基斯拉夫允许他们携带贡品一起离开；这说明哥萨克本身之间存在联系。当小俄罗斯的哥萨克前去援助波兰的时候，下伏尔加河的哥萨克也仿效他们的榜样（帮助波兰人反抗土耳其人的达20000人）。除居住在伏尔加河沿岸的哥萨克外，人们还从顿河、雅依克河以及整个俄罗斯的四面八方涌向伏尔加，想趁火打劫一番。伏尔加河这条主要的贸易通道，诱发着他们的豪勇之兴。1621年，他们洗劫了船队，这就为修建黑雅尔城提供了口实。1654年，哥萨克袭击了下雅依克河上属于某个姓古里耶夫的拦鱼坝（拦鱼坝——横断河身用来捕鱼的栅栏，也是渔民聚集之地），把它加以彻底破坏并且招募了一些工人参加他们的队伍；在老百姓当中他们得到同情。整个漫长的伏尔加河曾是“绿林”哥萨克的活动天地。他们的所作所为，通过歌曲和诸如此类的其他形式得到颂扬，在老百姓心目当中，他们并非一般意义上的普通强盗，因为他们活动的天地很大。在他们自己编的歌曲中，他们自我表明：“我们不是贼，我们不是盗——我们是正大光明的英雄好汉。”在人民的想象和民间歌曲中连大俄罗斯也是如此，他们是和希腊的英雄、西方的骑士、塞尔维亚的好汉一样的人物。“勇敢的好汉”当时指的就是英雄，但逐渐和强盗的意思混同起来（203—204页）。十七世纪中叶，哥萨克的活动波及半个罗斯以上；民间对内政的不满，给他们火上加油；在哥萨克中间，本已消失殆半的往日自由逃民的自发势力又大大抬头：古老的俄罗斯社会和专制政体进行着最后的斗争。当局要使哥萨克服从现行制度和法规（农奴法），“绿林”哥萨克就在整个罗斯掀起反抗。他们的行动已经不限于在草原深处藏身，而是想使全俄罗斯人都俯首听令。可是，它本身并非新的生活方式，而是某种落后的、陈腐的事物。除去象流星般昙花一现的斯捷卡·拉辛时期以外，它没有任何创造，也不曾为俄国人民开辟一条新路（204—20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