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这种原始积累在政治经济学上所起的作用，同原始罪恶在神学上所起的作用大致是一样的。亚当吃了苹果，于是造下罪恶，因此才到了这个世界。人们讲述这个好象是在天地开辟后几天发生的故事。目的是向我们说明罪恶的起源。

正好在从前，——大概很久以前——那时候社会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面是勤勉、聪明，首先是节约的少数特出的人；另一方面是日夜过着放荡生活的一群懒汉。不用说，一些人利用积累增多了自己的宝藏，而另一些人很快地失掉了一切。于是产生了多数的穷人，他们虽然不断地和无休止地劳动，可是经常不得不亲身遭受苦难；于是也产生了少数的富人，他们虽然连手指也不动一下，却能获得劳动的果实。

不错，神学上的原始罪恶的故事，正好向我们讲述了人被上帝判了罪，要流着汗取得面包。可是经济学上的原始罪恶的故事，却填补了一个令人苦恼的空白，向我们说明了人怎样能够逃脱上帝的这个敕令。

人们没有休止地转述着这些幼稚的庸俗故事。例如，梯也尔先生就敢于向曾经如此聪敏的法国人讲述这些故事，同时还在一部著作中也讲述这些故事，他以国家要人的傲慢态度认为这部著作可以充分地驳倒社会主义对所有制的一切轻蔑的攻击228。的确，由于问题涉及到所有制，所以每个人的神圣义务，就是不管年龄大小都要保持那从唯一适合于小学生的课本中借取来的智慧。

附注：因为被这些郑重其事地说出来的胡涂话弄得失掉了自制力，所以歌德用下面的对话229对它们加以嘲笑：

教师：但是，告诉我，你的爸爸的财产是从哪儿来的？

学生：从祖父那儿来的。

教师：祖父又从哪儿来的？

学生：从曾祖父那儿来的。

教师：曾祖父又从哪儿来的？

学生：他抢来的。

马克思：《资本论》（经过作者全部校订的鲁瓦的法译本，巴黎，1872年，第314页）。

《在读教义问答的时候》一诗。——编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