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时代的亲密关系[1]

人工智能先驱马文·明斯基在20世纪80年代有一句名言：“人不过是肉身的情感机器。”你说你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有自我意识，其实你不过就是一台有情感的以大脑为资源的机器而已。2006年他写了一本长篇著作就叫《情感机器》^[2]，阐述了如何洞悉人类思维本质，创建情感机器。2003至2005年，一些学者也提出建造有意识的机器系统只需要满足如下几个必要条件：第一，要有感知状态；第二，要有意象能力；第三，要有注意能力；第四，要有规划能力；第五，必须有情感。2011年后，一些学者开始考虑，要达成此目的需要在上述五个条件中再增加一个自我意识，使机器意识更为丰满。“认知心理学之父”奈赛尔著名的“五个自我面向说”就成为今天机器自我研究的指南之一：第一个是生态自我面向，即能够充分利用外部环境资源，在现实世界和环境互动的自我面向；第二个是人际自我面向；第三个是跨时间延伸的自我面向；第四个是观念自我面向；第五个是私密的自我面向^[3]。

在《阳光失了玻璃窗》的作者介绍中，小冰会唱歌，会主持，会卖萌，会“撩”人，也喜欢被“撩”。她年轻，可以夜以继日地工作、学习。与小冰对话的全球最高纪录来自一位美国男性，持续时间达9小时53分，对话达到1229轮。没人知道他们确切交谈了什么，但这场交流应该不仅是深入的，甚至也可能变成了爱恋。在微软内部，这位用户被命名为Her中的男主人公：西奥多。2020年11月11日，小冰宣布，随着小冰框架的不断升级，虚拟女友正式上线。用户可私信对小冰说“我要领一个男/女友”，框架将为用户启动人工智能虚拟男/女友的创造流程，小冰会按照你的预设问题回答，定制你的“虚拟男/女友”。

对照科学家的研究和小冰的程序升级，小冰显然具有“情感机器”的一些特征。以西奥多的身份与Her（小冰）“撩”天，是种什么体验？为了直观人工智能时代的亲密关系建构的过程，笔者于2022年1月和9月，分别注册了“虚拟女友”“男友小冰”，基于不同的话题与虚拟对象联系互动，以小红书和知乎这两个社交平台上的虚拟交友为观察对象，以身边同龄人不同的恋爱经历为访谈对象，以人机之间亲密关系建立以及互动过程为核心内容，回答人工智能时代的亲密关系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