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使用虚拟男/女友是怎样的体验？
在初步尝试与虚拟女友的人机交流后，笔者决定放弃了。心理动机为：感觉被程序骗了！既然已经设定了是一个35岁以上的知性女友，就不应该以太过萌化的网络语言进行交流；既然是一种基于“深度学习”的智能框架，就应该整合网络空间的大数据资源，对真人所提出的问题进行“深度思考”后再进行应答。在决定放弃虚拟女友时，另一个问题也浮上心头，其他的虚拟女友用户，对小冰作何评价？于是笔者开始寻找网络空间中对虚拟女友（不只是小冰，也包括虚拟男友）使用的用户反馈。
在标题为《使用虚拟女友是怎样的体验？》[6]的知乎讨论回答中，有198个回答（截至2022年8月29日），笔者对这些用户的反馈案例进行文本细读，将使用虚拟男/女友的体验分为三类：一是虚拟恋人消费反馈；二是虚拟恋人用户自主分析；三是虚拟恋人工作者反馈。笔者选择一些反馈信息详列如下：
①虚拟恋人消费反馈：
知乎用户S82P18（发布于2014-11-03 18：27）：买过一次服务，当时就是因为心里难受，想找人聊聊天，但又不想找认识的人，所以我就假扮成逃狱的罪犯，说自己被卡在开水房和厕所之间的夹缝里，每天靠狱友给的包子馒头谋生，又不能吃太多，吃太多就会把自己活活卡死。全程她就在“哦”“啊”“原来是这样”，感觉她根本没兴趣陪我演。总之我觉得她一直很冷淡，完全不能体会我的痛苦……当然不能理解也是应该的，毕竟20块钱太少，而我又完全是个非主流的雇主，所以大概50分钟之后我就完全对她失去兴趣了……睡前互道晚安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不过因为没有拉黑对方，后来我偶尔会看到她的QQ上线，就知道她又开始“工作”了，频率还挺高……好吧，这真是一次失败的购买经历。
②虚拟恋人用户自主分析：
峰不二子情敌：这个虚拟恋人让我觉得其实失恋也没有那么可怕。回想起一个月前刚失恋时，痛不欲生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真的庆幸那时候闺蜜帮我点了同娱的虚拟女友陪伴我，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失恋的阴影。
告别一段失恋的伤痛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只要有人关心陪伴，心情就会好很多。早上温柔叫醒，晚上甜蜜哄睡，不开心了听我吐槽，伤心了耐心安慰，无聊的时候还能陪我聊天，声音真的超级好听超级温柔！生活一下子变得有趣了很多，不知不觉失恋的痛苦就被驱散了！有时候还会跟闺蜜开玩笑，其实哪里需要什么男朋友，有虚拟女友就够啦！
③虚拟恋人工作者反馈：
神奇的二货（发布于2017-03-12 00：01）：让我来回答！！我去应聘，其间遇到不同类型的妹子，他们或许是好奇，或许是失恋，总之就是我要对每一位都抱着真实的情感，其实也蛮累的，我要不停地扮演各种角色，喜欢打篮球的学长，楼梯转角下的学弟，提着早餐等你上学的同桌，或者你的青梅竹马，我要脑补这一切，要开始从侧面了解你。从一字一句中获取需要的信息，挺累的。至于之前的那些，对我而言，叫老公亲爱的什么的，完全是在玩。是真的虚拟，我一般都被叫学长，或者笨蛋，有些女生喜欢那种不太遥远但却触碰不到的暧昧。
匿名用户（发布于2014-11-17 15：03）：身为一个虚拟女友，我要说的是真的别当真。你们的掏心掏肺对屏幕对面的我们来说也许只是饭后谈资或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始终相信人的感情是有定值的，而且这种感觉在我做了虚拟女友之后已然越来越强烈。没必要为了个只花了几十块钱的人掏心掏肺。
匿名用户（发布于2021-10-06 21：14）：我来说一下作为一个虚拟女友是个什么样的体验吧。本人女，大三在读。在寒假的时候无聊去应聘了虚拟恋人，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是来倾诉烦恼或者无聊唠嗑，（但是有很多女孩子点男孩子都是要求虚恋……女孩子们！你们要冷静下来，玩几次可以，千万别认真了，他能和你聊得这么好，和别的妹子也能，还可能是同时和几个）大概也知道了行内的东西，但是我发现男生就很容易上道，一是点他们的女孩子多，二是可能情话他们无师自通吧。但是我在接单之前，曾经在群里匿名问过其他人，对于点单的人超时了，还找你聊天的想法，他们都觉得这是“白嫖”[7]，而且只会把点的人当成客户。可能他跟你聊天的时候叫你宝贝，让你注意休息，背后就发截图在群里说，这个人又“白嫖”。
从知乎用户对虚拟男/女友的讨论跟帖分析可见，虚拟空间中的聊天互动关系与现实社会中的人际关系不同，数字形式的互动更多的是一种看不到见不着的隐形关系，互动双方处于一种“隔离”的状态。虚拟男/女友工作者想要在短时间内打破这种距离感，迅速获得客户相关的信息开启话题，他们首先需借助网络媒介重新塑造自己的人物形象，然后针对不同的用户群体输送固定的语言话术，打造一个与真实世界不同的人设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