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昭燏:梦中悲喜沧桑泪

曾昭燏:梦中悲喜沧桑泪

蔡元培评价过一种女性,“对于研究学问或改造社会,有特别兴会,超乎性欲与狭义的爱情之上,那自可守独身主义,抛弃为妻为母的职责,而委身于学问,委身于社会。”[1]移指湘乡曾氏家族,其中确有不少女性选择终身独处,与事业为伴。如曾执掌长沙艺芳女校的曾宝荪,及其堂妹曾昭燏与二妹曾昭懿等。曾宝荪(1893-1978)曾说:“一个人结婚,顶多只能教育三五个子女……如果献身教育,却可以教育千千百百人。”20世纪50年代,南京文博界曾流传过一段曾昭燏的佳话:一位苏联专家来访时问,曾小姐打算何时出嫁?曾昭燏意味深长地回答,我早就嫁给了博物院。

研究学问或改造社会,向被视为男人专利,闯入男权社会的女性,生命中必然会有更多背负,甚至承受无妄之忧。

1939年2月,曾昭燏自英国回国来到昆明,受聘于迁徙此地的中央博物院筹备处。在史语所代理所长兼中博院主任李济擘画下,她与先期回国的同学吴金鼎(字禹铭)王介忱夫妇在云南大理一带从事考古调查。6月21日,她在日记中写“得夏作民一信,告笑话甚多,彼下期不能归国,殊使我等失望。”[2]“失望”二字恰能昭示心态。9月12日,她作书予夏鼐(字作铭、作民),心心念念,“不知其尚在英否?”[3]当时,二战已经爆发,按照李济旨意,曾昭燏邀请夏鼐回国加盟中博院,一起从事田野考察发掘;夏鼐回信“心向往之”[4]

青年时期的曾昭燏(李在中供图)

1940年2月10日,曾昭燏收到夏鼐和胡小石等人来信,在日记中写道,“感念前事,惆怅不已”[5]。尚在埃及开罗实习的夏鼐似“心有灵犀”,他在5月23日的日记中写道:“下午将五年来信件加以整理,……读旧信时,前尘往事,一一又映于眼前,不禁感慨系之。”两位青年男女,有哪些共同经历,尤其是刻骨铭心的前尘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