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结构与社会—文化结构之整合关系
2025年09月28日
第十二章 戏剧结构与社会—文化结构之整合关系
我们曾经说过,结构主义文学理论重视对文学结构内部关系的研讨,注意将其划分为各对立成分并探索其组织规律,寻求其“深层结构”。这样的研究方式无疑带着强烈的科学主义性质,它同“传统文学”批评狭隘的经验描述和主观随意的印象主义相比,无疑是一大进步。
但是“纯”结构主义文学理论也具有明显的局限性。按照英国理论家特里·伊格尔顿的说法,“典型”的结构主义文学理论总爱排除现实和排除历史,“居于奥林匹斯山的高度,一切心智都显得千人一面了。在找出一部文学文本的基本系统后,结构主义者就只能坐在那里无所事事了。把作品同它所涉及的现实联系起来,或把作品同它得以产生的环境联系起来,或把作品同研读它的实际读者联系起来,这一切都没有了,因为结构主义的基本态度就是要排除这些现实”[1]。结构主义坚持对文学进行共时性研究,这是一大特长,但其排除历时性分析的偏执也同时暴露无遗。“在他们对研究对象坚决采取的‘共时性’研究中,历史变迁有时变得如同浪漫派的象征一样神秘莫测。”[2]看来,典型的结构主义文学理论具有非历史主义的特征,它似乎倾向于把文学结构视为一个同社会、历史与文化无关的封闭自足的体系,一个紧锁在内部关系体系中的“孤独的囚徒”。
怎样才能既汲取结构主义的长处又避免这类弊端呢?我以为,办法十分简单,那就是坚决地打破结构主义所视为“神圣”的“内”与“外”的藩篱,坚定地把包括戏剧结构在内的文学结构同它们得以产生、接受和阐释的社会、历史和文化结构(简称为社会—文化结构)紧密地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