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元素论·后记
由酷暑至酷暑,历停顿复继续,这本小书费时一年,几经周折,方勉力完卷。笔者若说有“惨胜”之感,未免故作“壮烈”,但在欣慰完卷之余感到惶恐,则诚非故弄玄虚之语矣。
我从80年代初便涉足学界,屈指算来已近20个年头,故决不敢以“新”自居。曾经研究过戏剧、小说,曾经撰写过小说、散文,曾经得到过“转载”、“引述”,曾经受到过表扬和商榷。然而出版“专著”,这对我却是如“大姑娘坐花轿”或是如“阿Q上法场”似的“人生在世头一回”——内中缘由,局内人心知肚明,无须多说,也算“鱼戏水中,冷暖自知”吧——这不禁令我也如“大姑娘”或“阿Q”般惶惶然了。
“书有自己的命运。”我想,不致沦为文化垃圾,能够构成文化积累,将是我能奢望到的本书的最佳命运。由于人们见惯不惊的学术著作出版的不景气,在本书等待出版的漫长日子里,过半章节先期发表,得到《新华文摘》编目,得到《人民大学复印资料》转载,得到《中国语言文学资料信息》摘要,得到好心的赞同与恳切的商榷……这使我在惶恐之余又增添了一点儿信心。
于此,衷心感谢我的导师华忱之教授,是他把我引领上这条学术人生之路,我在这条路之所取得的任何成果,都植根于20年前他破格招收我为入室弟子,萌芽于他对我的吐哺之恩。衷心感谢陈瘦竹教授,他曾以“一言九鼎”之力,对我的几篇戏剧研究文章不吝赞辞,让踽踽学步的我信心倍增。
衷心感谢田本相教授,他以一贯的高贵情怀和恢弘气度奖掖后学,他在百忙中欣然为本书作序,允诺本书载着他的祝福驶入书海。
衷心感谢重庆市文联的慷慨资助和蓝锡麟先生的大力支持,使本书的撰写和出版得以顺利进行。
衷心感谢的师友甚多,如把他们请出,会是一列长长的名单。此时此刻,他们的音容笑貌便生动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记得西谚有云:人对人是豺狼。萨特先生也说:他人即地狱。我知道,“豺狼”是有的;我知道,“地狱”也是有的。然而,我仍然宁可相信咱们老中国《水浒传》上的豪语: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这“四海”——我认为,小而言之指中国,大而言之可以指世界。我愿相信,世界上最可贵最有力最恒久的是人与人间兄弟般的爱心、支持、帮助与理解。君不见,那些伪善凶残狡诈之徒,无论怎样权倾一时,甚至横行天下,最终却化为腐朽,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当过知青的我们这一代虽然不是“暴风雨中的雄鹰”,但也绝非“温室里的花朵”。我们有幸看过许多人间戏剧,尝过不少人生辛酸。也许,正是这些教导使我们明白,人世间最有价值的东西是善良、真诚、慷慨和宽厚,但也别忘了嫉恶如仇。再过两三百天,就要跨入新世纪。跨入这新世纪的我,已是“知天命”的“中年人”(如果不说是“中老年人”的话)。无论新世纪是否是“太平洋世纪”,无论中国在新世纪能否成长为一流的国家,我们都将把守着这份大愿,为中国和世界的光明与进步而奋斗。
我想我已离题太远,我想这本理念化的小书的论旨中本不该有这些情感话语的泛滥,我想我应当抓紧说完的最后一句话是:感谢读者诸君看完这本小书,请多指正!
胡润森
1999年1月下旬
重庆北碚一石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