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入乡土,心系乡土

身入乡土,心系乡土

多少世代,土地象征着权力,承载着理想,孕育着万物,它所引发的情感也是踏实的、厚重的、可以依托和信赖的。

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与历史积淀下,加上许多作家自身往往具着乡土的经历,土地意识无声地侵入了大量作家的思维,尤其是乡土作家。

土地是作家的文思来源之一,土地情愫也是创作的缪斯之神。xxx

父老乡亲与多情深厚的土地一样,是永恒的主题,是创作的源。xxx

遗憾的是,今天的中国虽然还是一个“乡土”的中国,却严重地缺乏“乡土”作家。

就当代文学的整体情形来看,反映农村生活的创作不少,作家大概由两部分人组成,一部分是出身农村的作家,写农村的“那人、那山、那狗”;另一部分是曾接受过农民再教育的作家,追忆“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但是,现在我们发现遇到了这样一个问题:那些出身农村的作家,早都把“户口”弄进了城市,为子孙后代争取到了“城市人”的资格;那些受“再教育”的城市人,对他们曾经的“课堂”和“老师”离得越来越远了。

马克思说过:“现代的历史是乡村城市化,而不像在古代那样,是城市乡村化。”xxx

但是,目前中国境内还很少能看到“城市化”的乡村,性急的作家们只好先把自己“化”进了城市。——很多出生于乡土的写家,一旦小有名气,尤其是一旦从“作者”进入到“作家”的层次,身份也随之改变,大多离开乡土,把“户口”弄进了城市的同时,为子孙后代争取到了“城市人”的资格。这时,和乡土那种血肉相连的关系就淡了—— 那块土地对他们己经失去了魅力。

也许,你会认为这一切是非常正常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社会常理。但是,却曾有人逆着这个流向而动——这就是周立波。

从1954年到1965年,他在益阳农村——他的故乡深入生活达10年之久。

而且他“既不是蜻蜓点水的作秀,也不是走马观花的过客,而是一个戴着眼镜、文弱但是地道的农夫。他体验生活是身入更是心入,是长时期的过程,也是艰苦的锤炼,是对农村发自内心的关切,更是对农民思想感情的贴合与升华。”xxx

周立波在《〈暴风骤雨〉是怎样写成的》中说:“深深地感动了自己的亲身经历,是头等精妙的材料,这种素材极为珍贵,但又不易得。占有这种材料的人,还得细细地回味和咀嚼,才能涌现出文章来。”“所见所闻,是文学的第二位材料,但要是观察细致,体味深刻,从阶级观点上去周密地分析研究,这样才能把它转化为头等材料。”xxx

从这可以看出,周立波对“深入生活”这一命题是有自己的认真思考的。深入生活对创作虽重要,但生活的深入者必须要是一个具有独立自主性的创作主体,理论虽然有助于作家理解和概括社会生活,但这一理论必须得是作家所生活的那个历史阶段的科学的概括,而且是经过作家主体体验了的。只有这样,作家在面对生活时,才能既从中获得体验,又对其保持一定的审视,做到以主体的丰富性接纳生活的丰富性。

他的创作是强有力的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