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时代,不忘良知

紧跟时代,不忘良知

我不能说周立波是超人,他确实不能完全超越时代。甚至,“与赵树理囿于‘问题小说’不同,周立波是一个有志于抒写时代风云的作家。”xxx在充满矛盾和曲折的时代,他要“抒写时代风云”又是何等的难受和难堪啊!

但是,他往往从艰难与逆境中执著与现实,从忧患里升腾出激情,从而表达出对真、善、美的向往,开阔出人物灵魂深处的诗意,忧患中渗透着积极进取的时代精神与充满诗意的理想情怀。

长篇小说《山乡巨变》中,“都是有缺点的好人,而不是高大完美至大至刚的神圣。比如,县团委书记、清溪乡工作组长邓秀梅文化修养低,数学成绩不好,工作方法简单,遇事喜欢大包大揽;区委书记朱明,峻急苛刻,喜欢以势压人;团支部书记陈大春简单粗暴,颇有流氓无产者习气;而情乡书记李月辉,号称‘婆婆子’,曾因砍掉过几个办得不好的从社,配批评为‘小脚女人’;与李月辉搭档的社长刘雨生虽然热心公益、为人正派,但又眼神不好,农活极差,性格软弱,妻子都与他离婚。正是通过对这些好人的个人化缺点的真实描写,突显了合作化小说的话题裂缝,也不露声色地写出了激进与强硬的政治话语的专制性和强迫性(在合作化的过程中,中央始终声明农民有入社的自由,也有不入社的自由,甚至声称入社自由退社自愿,不能搞强迫命令包办代替),同时,写出了那些被压抑甚至受批判的声音的局部合理性。”xxx

这段话说得极有道理。确实,历史制造了矛盾,他却能矛盾地反映历史。

《山乡巨变》描写的是清溪乡建立初级社和高级社的事。作者开始并没有任意夸大群众觉悟说他们普遍有入社的意愿,他着重写了县委千部邓秀梅为了超额完成上级分派的建社指标,利用几个积极分子通过广播、标语等发动政治攻势,催促大家入社。亭面糊因劳力少,人又有些面糊所以不费力地入了社。而陈先晋等社员是在催逼之下入的社。从主观上说作者是在赞颂邓秀梅雷历风行的工作作风;但客观上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合作化后期工作上出现的要求过急、工作过粗、改变过快的问题以及当时农村工作水平、工作方法上存在的问题。对于初级社的情况,作者也没有做不合实际的美化而是实事求是的揭示了内部矛盾。如:刘雨生不在家副队长便不认真调摆,社员们怨气冲天,一哄而散;在分油问题上上村和下村由于不同的利益意见不一致;因为稻秧的问题正副队长产生了很失的矛盾等等。

这里我们感到作家是尊重生活。这里,我们深深地感受到了一个负责任的作家的良知!

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文化取向多元的时代。正如有人所说:即使是上帝本人来写小说,也不可能让所有的读者喜欢。

但是,作家们应该少来些孤芳自赏和互相恭维;少来点酸溜溜、软绵绵、甜蜜蜜;少关注那些悠闲在街里溜狗的人,多关心那些像饿狗似的满街走找食的人——积极地把目光投向“乡土”,这里的人生是文学的重要的母题,有非常广大的市场。

赵慧曾说:“大众化文学的精神实质与市场经济的主旨是不相悖的。在市场经济时期,赵树理的大众化文艺思想仍然有存在和发展的价值。赵树理一贯坚持站在农民立场上为农民说话,期盼农民致富的思想,正是市场经济的目的之一。因此,当前的文艺创作还应该提倡大众化,提倡赵树理精神。”xxx

我说:我们不仅要提倡赵树理精神,还要提倡周立波精神。

郁达夫说:一个民族,没有伟大的人物是一种悲哀;有了伟大人物而不知道保护,是更大悲哀。

周立波,不仅仅属于益阳,也不仅仅属于湖南,而是属于全国、属于全世界。但是,全国、全世界对周立波关注不够。

此时,更感谢湖南!感谢益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