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25号
哈维拉克曾在行刑前夜说:“明日将很艰辛。”今天很艰辛。下雨。我们出发。到达拉雷,那里正是安装电路中的一片混乱场面,线缆和安培数构成的神秘。天气很冷。我们在城堡的大厅里给演员们穿衣。中间是一个大的乒乓桌。录音师勒布勒东(Jacques Lebreton)和家中的孩子们在玩耍。就在这儿,我们搭起一个大的木桌,并将在此吃上一顿可怕的饭。我拍摄马赛尔·安德烈在墙上的镜头,从石狗的视角。接着,马赛尔·安德烈,在下面,介于花瓶和柱子之间。接着,我录他的叫喊声以及回荡在公园栅栏和墙壁之间的声音。马赛尔脱衣服,卸妆,吃午饭,达尔邦带他去巴黎。
午饭后(让诺由于化妆成那可怕的野兽模样,只吃了一点沾黄油的饼干),我们排演半身雕像墙那一幕。天下雨。渗漏。伞。拉贝杜瓦耶一家和他们家的朋友一起来看我们,并给我们拍照。安东尼·拉贝杜瓦耶知道我们吃得不好,就邀请马雷和我明后天共进午餐。
天空睛开来了。云层快速推移着。太阳出来了,又躲起来。如果不再下雨的话,倒是拍摄这一组镜头的理想天气(除了太冷)。
我们最终开始工作,克服了很大的音响上的困难,因为一辆小推车,一头母牛,一只狗,一个哭泣的孩子,好几次打断了我们的摄制。
马雷显然为他的化妆所恼怒,正与自己作斗争。于是,一种竭力保持平静的意志压倒了演员的准备工作状态。
六点钟的时候,电厂的工作组威胁说要离开。我们得到的许可是他们留到六点半。我们拍了三个镜头。离完成这一场戏还少两个镜头。夜幕降临了。拱廊不再是对着树林,而是一个黑洞。我们点起了烟。烟雾弥漫,在马雷驻立的拱廊后形成一些云彩。我们的收获很特殊。阿勒康怀疑灯光太弱。而我,我却很喜欢我们的角度,和那相对于电影规则而言的一种很强的桀骜不逊。也许我在放映时会失望。我承受着牙齿、耳朵、肩膀的病痛。手指也是钻心地痛。脸颊火烧火燎的。我哆嗦着。我回到旅馆喝热茶。
约赛特和让诺刚刚离开我房间,我给他们讲解、演示了很长时间明天要拍的那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