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29日
2025年10月14日
星期一,29日
这一刻,我得说实话。生病以来,我感到从未有过的一种幸福。病痛的折磨算不了什么。我为周围这些人的好意、关怀与热忱所围绕、激荡。我因选择他们得到了奖赏。每一秒钟都得做出榜样、挺立着的职责几乎令我走向完美。我将自己的十字勋章献给了电影,我肯定这意味着什么。当自知只会引进死亡之时,我放手了。
此外,我不正是命该如此吗?我的脸在毁坏,肿起,裂开,布满伤痕与毛发,我的手流血流脓,因为,我在马雷的脸和手上加盖了那么令人痛苦的硬壳——那化妆简直就相当于我那包扎膏药的刑罚?这一切符合某种灵魂的风格——那是我的风格。与此相反的情况反倒会令我非常担忧。
爱米尔·达尔邦来访,精神饱满,充满那种令我安心的智慧。可以感觉达尔邦爱电影,爱他的团队,少了我们,他就会烦闷。——我跟他说了关于保险公司的事,他耸了耸肩膀。
看到了马丁。很显然,我的额头和右手手指间的状况不属于他的治疗范围。他建议我去看圣·毛利斯的专家。
今天早上,在他来查访时,痈的脓栓掉了。我为它的体积所惊呆。大夫对我说:“您的脖子上有一个大洞,有一法朗的硬币那么大。”
杜马医生来访。我无法在重拾影片的拍摄工作之前去山里过上一段日子令他很烦闷。他对我说:“您的房间里有多少苍蝇啊!巴斯德憎恨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