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11月3日

1945年11月3日

办事处、电影公司保险公司的电话。大夫来过了,对我说:“可以一下子将你治愈的唯一方法,就是在山里呆上一个月。如果这不可能,两三天到一周的休息是不解决问题的。这就与在原定日期开始工作一样。”我想也是。我让摄制组周一与马赛尔·安德烈和约赛特开拍(剪辑时缺的那小段)。周二,我回到圣·毛利斯,会拍连接美女房间的戏。

从今天早上开始,我接电话,在Palais-Royal走来走去,在无数的来访者间站立着,故意搞到极度疲乏以感觉自己的极限究竟是什么。我一直坚持到八点(在对面吃了晚饭),不累。当然,我的脸还是痒,可我猜测这些痒更多是因为换新皮肤而不是病变。也有可能是我弄错了,在隆城我会有察觉。我不惜一切在体验。可做的一件事是让保险公司来负责。另一件就是任由这整个世界处于瘫痪。

伊贝里亚今天早上来看望我,她发誓要照料我,要强迫我坐着——习惯上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大夫监管着我,我管着自己的治疗。不陷于担忧与复发的恐惧很重要。要用内在的新鲜气息来代替外部的。

我刚想起一件奇怪的事。命运曾令我到阿尔加雄(Arcachon)盆地去旅行。一切都在牵绊我,阻挠我,建议我们不要出发。可我竭力对抗着这些征兆。我接受了科尔尼利奥(Corniglion)将军借我机器的提议。空军差点把我们都杀死在拉罗什(La Rochelle)。命运在筑起它的障碍。在一个满是苍蝇与白喉病人的偏僻小村子等了一天以后,军营的指挥官泄气了,给我们找了一辆车子,一次又一次的故障,最终到达港口。终于相信我们到达了一个矿场。

并不是一个矿场对我们有威胁,命运之神令我离开那里的原因是那里的阳光和这颗灰色珍珠里致命的蚊子,盆地为垃圾所围绕——因为,渔夫们把他们的垃圾都倒在棚户后面。压迫着我的痛苦就是从那里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