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晚上10点
2025年10月14日
星期二,晚上10点
眼睛和脸颊上肿起的红斑令我变形,将我吞噬。我所希求的,只是能继续我的工作,在我所处的这个接受我、也爱我的环境里。今天早上,我把六个镜头拼成了一个,多亏了蒂凯的灵巧和精确——他控制着摄影机,令机器仿佛长了翅膀一般,上升,下降,推进,停止,就在应该放置的地方(让诺,约赛特和米歇尔在姐姐的房间那场戏)。第一次来看拍摄的人会惊讶于摄影棚平台上这样混乱、拥挤的场面:不断地重拍一个镜头,在离一大群机械师和聚光灯脚仅几公分的地方。一旦到了放映的时候,这个场景就会孤立,开始活在一种凸显立体感,令最小的错误也变得巨大可怕的空洞里。今天下午,我们在下面拍摄下棋和高利贷商人的戏——搬运工们把大厅搬空了。电影一旦远离主要人物,加入陌生的因素,节奏就会被打断,只有靠不可思议的努力才能重新找回。有几次,在调试好一场戏后,我又得到另一个与我刚刚拍摄的角度毫无关联的地方,发号施令。从两点半到六点半,我在一个类似布尔高涅(Bourgogne)酒店的高档画廊里,与扮演高利贷商人那个俄国演员的无数愚笨行为纠缠。他既不懂移位又不懂说话。外表棒极了,可其余的一切都太差。如果我发现他在银幕上不行,我会亲自为这个角色配音。勇气。勇气。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