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晚上10点钟

星期二,晚上10点钟

在去往圣·毛利斯的路上,我感觉好幸福,为一种莫名的轻快所牵引着。没有比与这些生灵、脸孔、手、光线、各安其位的物件一起写诗更美好的事了。整个剧组为我搞了个小小庆典。他们给我拿来扶手椅、毯子。我轻松而专注地工作。没有探寻就找准了演员与机器的最佳角度。演员们遵从我指间控制着的这根无形线索最微小的压力。那是美女的房间那场戏接下来的场景。美女坐着,穿着她的宫廷裙,发型师刚给她带上花环和遮面纱,为了相信她的梦幻。她在一面小镜子里照着。浸润在一束超自然的光线中。当门栓有响动时,那束光不见了,她转过身。姐姐们进来。她们把镜子扔在床上。美女站起身,拿起镜子,轻轻地将脸颊贴在镜面上,把它背对着蜡烛摆好,在这面自己奇遇的证据边上躺下。在这之前,我拍了眼睛红肿的姐姐们抽咽着求她不要离开的场景。

中午,我看到了黄鹿那场戏的放映。其中一只,先躺着的,身上洒满叶片状的斑点,站起来,跳了一下,很棒。

六点半,我看到了昨天克莱蒙在电话中跟我通报消息的镜头。马赛尔·安德烈在雾中。约赛特看到野兽后发出一声尖叫,惊惶失措。我看到柯达和阿格法试验片之间的区别。相差了一个世界。

我的荨麻疹几乎都没什么感觉。我开始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