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晚上11点

星期三,晚上11点

昨天,白与黑的一天。中午时分,在放映时我看到了想要看到的(狄亚娜楼的外部)。晚上六点,看到了害怕看到的——有理由的。狄亚娜楼内部。宝藏没有反光。狄亚娜没有瞄准,当机器凑近时,她的眼睛变形了。这个镜头的失败抵消了我其他镜头成功的喜悦。在两次放映之间,我拍摄了长着野兽脑袋的阿弗南的坠落,以狄亚娜开头、马雷窜入玻璃窗洞里的镜头。一个群众演员当了多多的替身。这个演员很漂亮,强壮、单纯。

医生那里,他发现我痊愈了,虽然惊人地消瘦,还极易疲劳。他们曾禁止我吃糖。现在他取消禁令。我回来,睡得很差,但发现了一种剪辑的方法可以挽救狄亚娜射箭的镜头。只看到她转头,射击动作的初显也许更显庄重。在机器接近时就剪掉。至于“宝藏”,我会试着“弄虚作假”,人为地加上一些宝石。

今天早上,我一到圣·毛利斯就很忙,和克罗德一起看了狄亚娜的镜头。接着,我准备与罗什高尔邦相吻合的马厩。姐姐用洋葱擦眼睛在美女面前假装哭泣的镜头。阿弗南和卢多维克来赴约,又骑上“神奇”离开的戏。有一瞬间,我在这些重建的地方感觉自已到了现场,本能地,以为就要到她们来的地方而走向一扇门。我惊跳了一下醒来。

我把五个镜头并成了一个。我还想着拍剩下的(两个并成一个镜头)。可天哪,马雷在一句台词上卡住了,这种与演员记忆力相关的奇怪现象时有发生。他在同一句话上卡了十二次。这灾难又因为每一次克莱蒙都得安抚、说服那些母鸡在一定的位置保持不动,饰演好它们的角色而更加复杂。

马雷终于越过了障碍。可这时蒂凯的摄影机卷入一团线缆中,没法完成全景镜头。最简单的就是停下来,让演员们去散一下步,等一会儿,放松一下,在这小小的休整之后,接着试拍最后一次。两次,马雷都克服了障碍。六点了。阿勒康准备下一节的照明,我撤掉场景。

走进视听室,克莱蒙正在为《铁轨》一片无声的图像配音效。有人用德语在喊叫。图像放一遍再放一遍。演员们跟随着嘴巴的运动,给这些幽灵加上声音。摄影棚的灰尘令我眼睛很痛。我回到Palais-Roy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