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11日,晚上9点

星期二,11日,晚上9点

无比忙乱的两天,因为我换布景了,而从一个布景换成另一个所要求的有关器材和聚光灯的工作很是繁重,那场面就像一场自然灾害,令人意气消沉。我们所遗弃的那个布景的废墟就像是儿时家园的废墟。关于它的回忆在新的布景地压抑在我们心头,以后每一次变动也是一样。电影拍完那一天,应该会如同灾难降临。

今天,我开拍12月5日晚设想的那一幕。贝拉尔在走廊上安置了两尊美丽的半身雕像。那是路易十四年代的土耳其人,大理石雕像。我让美女躲在其中一个雕像后面,当野兽夜晚在走廊上像梦游一般出现时,野兽的手在冒烟,美女第一次带着惊恐望着那双手。野兽刚刚杀死(什么东西)。

月光和烛光都是超自然式,但是,天哪,放映结果证明我们的阿格法胶片太老了,需要加强光线。得以舍弃某些细节的方式来解决,把我们现场所看到的当作另外的(东西):某种更加暗沉的类型,倒也不失美丽。

马雷的手花了半天时间来定型。仿佛是中国演员的仪式。

明天,我继续走廊里的戏——(美女腿脚不移动的前进:依靠一个拉绳式的幻灯片,还有就是令波尔韦看过第一次试拍后决定出资这部片子的那不寻常的一幕。)

今天是马雷的生日。机械师、电工、穿衣师们给他送了一个玫瑰花篮,挂了这样一个牌子:“送给我们善良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