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13号,早上7点

星期二,13号,早上7点

我试着吃了鱼。立刻发作。不再皱紧的眼睛又肿了起来。可怕的骚痒。N大夫曾对我说:“多亏了L'Antergan,你才可以吃任何东西。”

金钱这有害的东西,在电影这个机械体系里变成了一种吉祥物。事实上,若不是害怕失去它,制片商们就不会要求我们的工作有这样精确度、速度与合作的义务。让我们等的汽车,闲逛的工人,在路上的布景,难以找到的物品没法安置好,就像这些,都得在我们掌握之中。

我在等汽车时写着日记。供电故障。我用蜡烛照明。这些故障又拖延了我们的进度。演员们没法化妆。当我到达的时候,原本提前的进程又没了。此外,这故障还有可能在实验室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五年里,我都被一种恶意的、仇恨的、危险的氛围所包围、瘫痪着。在公众面前即兴发挥的能力也完全丢失了。我一点点地找回某种轻松。曾经有过一阵,我在自己房间里,想到某个问题,一个人用话语去阐释。也许有一天,我也会重新找回与公众那种和谐的相处。我暗自思忖着。

抬起眼(我在自己的膝盖上写字),我看到时有发生的场景故障,那是工作不断逼迫我犯的错误。蜡烛反射在盖着Antinoé面具的玻璃上。由此导致了面具的左太阳穴处起皱,凹进去,拉长了成为一种白色伤痕,头发与胡子的圈圈。那火苗很高,似乎要从思想的中央跳出来。珐琅质的眼睛闪着光,反射着这在后面燃烧的直立的火焰。在这视觉现象中,有一些神奇的东西。

昨天,我用了两个小时调试一个镜头:约赛特擦着地板,地板上映出她的影像,让诺的手这时伸进图像里,拔走了箭。

不断地重建偶然,这就是我们工作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