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 释
(注一)(注二)《求法高僧传》卷上云:“那烂陀寺东四十驿许,循殑伽河而下,至蜜栗伽悉伽钵娜寺。去此寺不远,有一故寺,但有砖基,厥号支那寺。相传是室利笈多大王为支那国僧所造。于时有唐僧二十许人,从蜀川、䍧牱道而出,王施此地,以充停息,给大村封二十四所。……准量支那寺至今,可五百余年矣。现今地属东印度,其王每言:若有大唐天子处数僧来者,我为重兴此寺。”案:义净前五百余年,则当在法显以前。此年代恐不确。惟净既亲览此寺故基,阅其口碑,则其必有是事,固无可疑耳。
(注三)《法苑珠林》卷三十八引王玄策《西域志》云:“罽宾国都城内有寺,名汉寺。昔日汉使向彼,因立浮图,以石构成,高百尺。道欲虔恭,异于殊常。”
(注四)(注五)宋范成大《吴船录》卷一引继业《印度行程》云:“王舍城中有兰若隶汉寺。……又北十五里有那烂陀寺。……又东北十里至伽[迦]湿弥罗汉寺,寺南距汉寺八里许。自汉寺东行十二里……又东七十里……又西北五十里有支那西寺,古汉寺也。西北百里至花氏城,育王故都也。”案:此文颇不明了。惟王舍城中那烂陀寺南十五里有一汉寺,华氏城东南百里有一支那西寺,盖无疑。所谓伽[迦]湿弥罗汉寺者,不知是否即王玄策所记?但若尔,则地里殊远隔不惬矣。或此地之寺由迦湿弥罗分出,故袭其名耶?若尔,则中印应有三汉寺,并东印及罽宾者为五矣。又案:此诸寺玄奘、义净皆不记,其建设当在奘、净西游后耶?然王玄策年代,固较奘稍晚而较净稍早也。姑存疑以俟续考。
(注六)此事仅见于范成大之《吴船录》。成大盖录僧继业之游记,继业即三百人中之一人也。《吴船录》卷一云:“继业姓王氏,耀州人。……乾德二年,诏沙门三百人,入天竺求舍利及贝叶多书,业预遣中。至开宝九年始归,峨眉牛心寺所藏《涅槃经》一函四十二卷,业于每卷后分记西域行程,虽不甚详,然地里大略可考。世所罕见,录于此。……”成大所录全文约九百字,当时极劳费之一举,赖此仅传矣。业所记虽简略,然亦有足补显、奘、净诸记所不及者,亦佛门掌故一珍籍也。
(注七)觉贤悬记五舶将至,坐此几构大狱。事见梁《高僧传》卷二本传,即此可见晋时海舶甚稀少也。
(注八)《求法高僧传·玄照传》记照二次西游,欲归路绝,云:“泥波罗道,吐蕃拥塞不通。迦毕试途,多氏捉而难度。”注云:“言多氏者,即大食国也。”案:大食即阿剌伯;迦毕试者,即今阿富汗都城喀布尔也。吐蕃拥塞,当指其时泥波罗设毒事。《传》又言:“照尝遇匈奴寇,仅存余命。”可见彼时中国陆路交通之梗矣。
说明:本文撰于一九二〇年,录自一九二一年九月出版之《改造》第四卷第一号,收入《梁任公近著》第一辑中卷。后收入《佛学研究十八篇》和《饮冰室合集》时,改题为《中国印度之交通》,题下并注明“亦题为《千五百年前之中国留学生》”。
本文为梁氏撰写《中国佛教史》之基础论文,该书上卷第四章标题即为“中国印度交通”。
[1]作于一九二○年。
[2]《梁任公近著》第一辑中卷及《佛学研究十八篇》、《饮冰室合集》均在下表前署题:“西行求法古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