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结语

第六章 结语

有了这个架构,就若干方面说,小屯与侯家庄西北冈出土的青铜觚形器,可以说是一个有次序的发展:

(1)全素的觚形器代表一个较早的时代;在文饰方面,大概以单装的最早,其次为半装的,全装的是比较晚的发展。但是这并不是说所有单装的觚形器都是早的,而全装的都是最晚的;中间一定有若干交错的期间,不过大致可以做此假设。到了小屯青铜业衰落的时代,装饰的花纹与制作的方法退化到原始情形,不是不可能的。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在小屯找到若干实证,如丙组出土的明器。

(2)这一比较研究所得的最有意义的结果,为有棱脊标本的时代和地位。它们的出土地点完全限于侯家庄西北冈东区。这一现象不但解决了棱脊本身的出现时代,同时也说明了脰部的装饰,是一个比较晚期的发展。最重要的是R1045标本的出现,它实在代表着研究整个花纹演变的最重要的一个环链。在这一器上集中了若干不同的划分时代的成分:云雷纹动物面;不对称的足饰;腹部与足部的完全发展的棱脊;脰饰。前文已经说明云雷纹动物面的花纹,大多数只见于早期及中期;晚期的标本可能只是早期的遗留,或者面目已非的复杂变相,如C型的第三式。它的结束期与棱脊的出现几乎同时;R1045代表这一过渡时期的标本。棱脊出现以后,腹饰花纹的主要图案为一对直立的龙形,这是在浮雕的十一件标本中最普遍的母题。它的形态与意义完全异于云雷纹动物面。究竟这个新局面开始在甚么时期?这也是侯家庄西北冈东区墓葬何时开始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有关材料,的确呈现了一串引人入胜的其他问题;因为我们所发现的这批材料中,浮雕乙种这一新的制造花纹方法,显然代表着技术上的大进步。留存在侯家庄西北冈东区的四件标本,表现了这一新技术的最高峰。不过这四件标本的花纹,都不是“立龙”;而立龙标本的出现,属于侯家庄西北冈东区比较晚期的墓葬。浮雕乙种四件标本的动物面花纹,无论腹饰与足饰,都仍由两个对称的动物面构成,如云雷纹动物面的一般;惟器官浮出器面,显着一派新的气象。

从结构上说,棱脊的发展更引起了其他新的技术问题;云雷纹动物面中间的隆鼻,除了象征一个鼻形外,也巧妙地掩饰了范线。浮雕方法的运用,使腹部与足部的四道棱脊突出,另具新的装饰意义。它所在的地位有一对恰为动物的鼻部。初期看来,这一新的鼻形似乎新颖可喜,但实在是勉强凑合的;实际的效果只是把一个完整的动物面孔,毫不留情地劈成了两半[1]。我以为浮雕丙种的两个对称立龙,代替乙种的一个动物面,也许是设计人看出了这不调和的状态,而加以改造的。这也可以算为技术影响艺术设计的一个例。

(3)除了堆雕模文丁种与浮雕模文外,他种的花纹,大半都只有很少的标本可以供我们研究。有些的时代,固然可以比照上说的标准推断;但是有两个缘故,使我们必须等较多标本的出现以及更详细地分析与比较后,才能有最后的意见。第一,明器与用器的分别,有时混杂难辨;但明器所代表的时代,不能与用器相提并论。第二,器物入土的时代与制造的时代——这是每一个田野工作者所知道的——往往相差甚远;很晚期的墓葬,可以有早期制造的标本。

(4)根据觚形器花纹的比较,我们得到很有力的证据,证明铜器花纹的来源,至少有下列几种:一是史前陶器;二是骨刻与石刻;三是木雕。最后一项材料,虽说是大半都消逝了,但我们仍找到若干残碎的遗存。

(5)因此,青铜器的花纹,在所发现的最早一批器物上就呈现着复杂的现象,包括很多不同的纹绩、母题与图案。要追寻构成这些花纹成分的原始,我们必须对上述的有关资料,都要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本篇图版及说明

img
img
img

图10 刻划范文

红号A891;13∶1350;YH042∶1.90出土;拓本。

img

图11 R11003觚形器

3∶3638;HPKM1001出土。脰部及足部皆已残断。腹及足部的文饰,与R1031觚相类。足部为相同的花纹四单位,但花纹的密度较疏,十字足孔二。足内壁有阳铭文一。

img

图12a R11004觚形器

2∶2682;HPKM1001出土。脰部、足部及腹部皆已残断。其他与上觚同。

img

图13a R2012觚形器

YM331出土。脰及足上部皆残缺。腹部的文饰,为两单位图案花纹,不能辨认出兽面的轮廓。图案的上下有不甚明显的两匝小圆圈。文饰的刻划不深,在两单位花纹的界线,其左右文饰有上下相错的情形。可能有三足孔,因破裂不能确定。R2012觚形器为二范铸成,范的接缝在腹部文饰的分界线及其延线上。高:186 mm;口径:100 mm;底径:80 mm。

img

图12b R11004(M1001出土)堆雕模文乙种的腹饰

img

图13b R2012(M331出土)刻划范文的腹饰

img

图14a R2015觚形器

YM333出土。腹部仅有雷纹,文饰的刻划甚为简单。绿锈斑剥甚重。腹部文饰的上下两侧有两匝凸起不甚明显,且不齐整的小圆圈。足底部残破,脰亦残破然可拼合。残高:205 mm;口径:132 mm。

img

图15a R2007觚形器

YM238出土。脰、腹部皆已残缺而经粘合。脰部有灰绿色锈,腹及足部呈黄铜色。腹部文饰为两兽面,各有一鼻隆起。足部的文饰,不易辨认为兽面,无图案之分界线。有显明的范线两条。十字足孔二个。高:234 mm;口径:146 mm;底径:96 mm。

img

图14b R2015(M333出土)模范合作文甲种的腹饰

img

图15b R2007(M238出土)模范合作文乙种的腹饰

img

图16a R2017觚形器

YM388出土。脰、腹部及足部有文饰。腹部的文饰为两兽面,兽面的中部各有一隆鼻。足部的文饰为图案花纹,不能辨识出兽面的轮廓,这文饰分为两单位,有隆起的眼共四只。文饰之刻划甚为清晰,腹与足间有弦文二道。R2017为两范铸成,请参阅第三章第二节。高:159 mm;口径:113mm;底径:73 mm。

img

图17a R1037觚形器

HPKM1550∶40∶3出土。腹部、脰及足部皆有文饰。但是脰部及足部都有棱脊。腹部及足部的文饰与第二类觚的这两部的文饰相像。锈蚀颇甚。这种觚形器像似介于第二类觚和第三类觚之间的一种。高:243.5 mm;口径:142mm;底径:84 mm。

img

图16b R2017(M388出土)堆雕模文甲种的腹饰

img

图17b R1037(M1550出土)堆雕模文丙种的腹饰

img

图18a R1030觚形器

HPKM1133∶1出土。脰上部残缺。腹部有文饰,为两兽面,兽面中部各有一隆鼻,鼻左右各有一隆起的圆眼。腹上方有弦纹两道,腹之下方有弦纹三道。疑为两范铸成。其接缝为两兽面相接处。足孔疑为四个,锈蚀情形不一。高:247 mm;底径:104 mm。

img

图19a R2008觚形器

YM238出土。与R2009同型。足部之文饰分为两单位。甚难辨识为一兽面,二单位文饰不对称。疑为R1037觚与第三类觚过渡期的一种形态。即:第二类觚形器→R1037觚形器→R2008觚形器→第三类觚形器。底径:81mm。

img

图18b R1030(M1133出土)堆雕模文丁种的腹饰

img

图19b R2008(M238出土)堆雕模文戊种的腹饰

img

图20a R1045觚形器

HPKM2020∶6出土。足部的花纹相同,不相对称。花纹的形式很和第二类觚形器相类。这种例子在第三类觚形器中仅有一例。文饰之分布,及棱脊等皆与其他第三类觚形器无异。高:261 mm;口径:145 mm;底径:85 mm。

img

图21a R1047觚形器

HPKM2046∶9出土。与1046觚形器相似,具铭文一。高:301 mm;口径:165 mm;底径:92 mm。

img

图20b R1045(M2020出土)浮雕模文甲种的腹饰

img

图21b R1047(M2046出土)浮雕模文乙种的腹饰

img

图22a R1034觚形器

HPKM1400∶3出土。文饰及形制与上觚形器相似。高:274 mm;口径:160 mm;底径:96 mm。

img

图23a R1029觚形器

HPKM1022∶3出土。脰、腹及足部皆有文饰,腹及足间有弦纹二道。脰部文饰为四支蕉叶形花纹,叶尖朝上到脰缘附近。腹及足部之花纹各分为四个单位,以棱脊分界,各组成两两对称的兽面两张。足部花纹部分镂空,棱脊上有丁字及一字相间脊纹。本觚为以四瓣范铸成者。具显明整齐的十字足孔二。高:280 mm;口径:152 mm;底径:94 mm。

img

图22b R1034(M1400出土)浮雕模文丙种的腹饰

img

图23b R1029(M1022出土)深刻模文的足饰

img

图24 R2007(M238出土)的足饰

img

图25b R2000(M18.4出土)的腹饰及足饰

img

图25a R2000觚形器

小屯纵八乙及乙西支,M18.4俯身葬出土。文饰之分布与觚的形式与R1031相类。十字足孔的痕迹四个,皆未透穿,且锈蚀情形不一。高:234 mm;口径:144 mm;底径:91 mm。

img

图26a R2003、R2004觚形器

〔1〕R2003觚形器。YM222出土。仅残存足及腹部。锈蚀颇甚,惟仍可见足及腹部的文饰。其文饰与R1031相类。十字形足孔四个,惟不甚整齐。〔2〕R2004觚形器。YM222出土。仅残存足及腹部。锈蚀颇甚,惟仍可见足及腹部的文饰。其文饰与R1031相类。疑有十字足孔四个,惟亦不甚整齐。底径:101 mm。

img

图26b R2004(M222出土)的腹饰

img

图27 无花边的足饰

R2004,M222出土。绘制,原器氧化过甚,不能拓,参阅图26a〔2〕。

img

图28b R2005(M232出土)的腹饰

img

图28a R2005觚形器

YM232出土。脰上部残缺。脰部有一层灰绿铜锈,足及腹部则呈红铜色。文饰甚为显明。与R1031 型稍有不同者为,弦纹部分的高度较大。R1031 型的觚,足部的文饰部分的高度约为弦纹部分高度的四倍。但R2005觚,两部份之高度约略相等。足部的文饰分成相同的四个单位。有二个不明显的十字足孔。底径:91 mm。

img

图29 R2005(M232出土)的足饰

img

图30 R2009觚形器

YM238出土。腹径颇细。脰、腹及足皆有文饰。腹及足部无棱脊。腹与足间有二道弦纹。足部已残断,脰中部残破。锈蚀甚重。底径:96 mm。

img

图31 R2008(M238出土)的足饰

img

图32 R2008(M238出土)的脰饰

img

图33 R2017(M388出土)的足饰

img

图34 R2014觚形器

YM333出土。脰部之每一支蕉叶形文饰具突起的兽目,甚似兽面。腹部文饰上下方各有三道弦纹。锈蚀斑剥甚重。高:215 mm;口径:140 mm;底径:90 mm。

img

图35a R2013觚形器

YM331出土。脰部残断。文饰之分布与上觚相类,惟腹径较粗。有大十字足孔三。高:194 mm;口径:140mm;底径:95 mm。

img

图35b R2013(M331出土)的腹饰

img

图36 R2013(M331出土)的足饰

img

图37 河南安阳侯家庄西北冈西区大墓图

img

图38 侯家庄西北冈东区墓葬分组位置图

img

图39a R1036觚形器

HPKM(西北冈墓)1488∶4出土。脰、腹及足部皆为残缺而经粘合者。腹及足部具有文饰,腹及足间有两道弦纹,腹部的文饰为两兽面;足部为图案花纹,不能辨认出兽面的轮廓,这一文饰分为两单位,每单位有三只隆起的眼。腹及足文饰的上下两边各有一匝甚为显明而整齐的凸起小圆圈,直径约2.5 mm。
R1036觚形器可能为二范铸成(以垂直块范而言),范的接缝在足部两单位文饰的分界线,及其延线上。
高:190 mm;口径:126 mm;底径:85 mm。

img

图39b R1036(M1488,M1217附坑出土)的腹饰

img

图40 R1036(M1488出土)的足饰

img

图41 R11003(M1001出土)的足饰

img

图42 R1037(M1550出土)的足饰

img

图43 R1037(M1550出土)的脰饰

img

图44 R1038觚形器

HPKM1550出土。脰部残破。足及腹部半周绿锈颇重。文饰之分布与形制与R1031相类。
两范铸成。十字足孔二,腐蚀情形不一。其一足孔,以小锤尖轻敲,得一完整的十字形的一支。(参阅第三章第六节)
高:251 mm;口径:154 mm;底径:93 mm。

img

图45 R1042觚形器

HPKM1885∶8出土。锈蚀极重。花纹之分布及形制与R1031觚相类。十字足孔四个,锈蚀情形不一。底部有与R1039相似的十字形突起。
高:248 mm;口径:146 mm;底径:90 mm。

img

图46 R1031觚形器

HPKM1049出土。腹部与足部有文饰,腹与足间,及腹上方各有弦纹二道。腹部之文饰为两兽面,各有一隆鼻。足部的文饰分为四个相同的花纹单位,各以比花纹较宽的界线,共四条分界。但其中相间的两条,较不整合,且截断足部文饰上下两匝的水平纹。疑为两范铸成,其接缝为腹部两兽面,及足部两较不整合的单位分界线上,长方形足孔二,一隐一现。
高:261 mm;口径:149 mm;底径:90 mm。

img

图47 R1032觚形器

HPKM1400∶1出土。文饰的分布,觚的形制与R1031觚相类,绿锈极重,有脱落处。亦为两范铸成,十字形足孔四个,锈蚀情形不一。
高:237 mm;口径:145 mm;底径:87 mm。

img

图48a R1039觚

HPKM1769∶9出土。脰部破裂经复原。觚底有十字形突起,疑为做底部加强之用。脰表面锈上有布纹痕迹。无足孔,其他与R1031同。
高:256 mm;口径:145 mm;底径:90 mm。

img

图48b R1039(M1769出土)的腹饰

img

图49 R1039(M1769出土)的足饰

img

图50 R1045(M2020出土)的足饰

img

图51 R1045(M2020出土)的脰饰

img

图52 R1043觚形器

HPKM2006∶3出土。文饰的分布与R1039觚形器相类,惟花纹的高度可分为三层。长方圆眼,最高;眉,鼻及爪属第二个高度;其他的花纹则属最低的一层。
足部的上端,饰有四只蝉形花纹,与A265范相似。十字足孔二,甚清晰。脰部花纹的相间两叶尖,中线处有明显的不整合现象。
高:273 mm;口径:163 mm;底径:93 mm。

img

图53a R1044觚形器

HPKM2006∶5出土。花纹之分布,足孔等皆与上觚形器相同。
脰部破毁,经粘合者。脰部花纹的相间两叶尖,亦有明显的不整合现象。
高:273 mm;口径:163 mm;底径:93 mm。

img

图53b R1044(M2006出土)的腹饰

img

图54 R1044(M2006出土)的足饰

img

图55 R1044(M2006出土)的脰饰

img

图56 R1046觚形器

HPKM2046∶5出土。脰部蕉叶形文饰中刻划着颇像一张倒挂兽面的花纹。整个的文饰分成三个高度,与R1043觚相同。棱脊纹皆为一字形的。足内壁似有铭文一字。
高:302 mm;口径:166 mm;底径:92 mm。

img

图57 R1046(M2046出土)的足饰

img

图58 R1047(M2046出土)的脰饰

img

图59 R1033觚形器

HPKM1400∶2出土。文饰的分布与R1029相似。惟腹部的棱脊微呈弧形,足部无镂空花纹。腹与足部之间也有二道弦纹。脊纹为丁字形及一字形相间者。全身遍布绿锈,斑剥处呈黄铜色。足内壁有铭文一。足仅孔一只可见,为不完整的口字形。范纹难以辨识。
高:274 mm;口径:160 mm;底径:95 mm。

img

图60 R1035觚形器残片

HPKM1400出土。足部残片。有四棱脊,及二弦纹。花纹为二兽面,两两对称。底径:95 mm。

img

图61 R1040觚形器

HPKM1795∶10出土。与上觚形器之文饰分布及形制相类。足内壁有铭文一。
十字形足孔二,并不明显。
高:264 mm;口径:147 mm;底径:86 mm。

img

图62 R1041觚形器

HPKM1885∶8出土。文饰之分布与形制和R1041觚形器相类。各觚棱脊的中线及棱脊间皆有显明的范线的痕迹。
高:262 mm;口径:147 mm;底径:85 mm。

img

图63 R1035(M1400出土)的足饰

img

图64 R1034(M1400出土)的脰饰

img

图65 R1041(M1795出土)的脰饰

img

图66 R1029(M1022出土)的脰饰

img

图67 安阳王裕口出土(R2001)的青铜素觚之腹部

图中示束带形的腹部,在器身中段鼓出之形态。

img

图68 小屯乙组丙组基址分布图[2]

img

图69 与云雷纹动物面腹饰配合的几种足饰花纹之一个可能的发展次序

〔1〕无花边的足饰(R2004,M222出土。绘制,原器氧化过甚,不能拓。参阅图27)。
〔2a〕有云雷纹花边的足饰(R1038,M1550出土。拓片。参阅图44)。
〔3a〕有动物纹花边的足饰(R1039,M1769出土。拓片。参阅图48a)。
〔2b〕有云雷纹花边的足饰(R2000,M18.4出土。拓片。参阅图25b)。
〔3b〕有棱脊及云雷纹花边的足饰(R1045,M2020出土。拓片。参阅图20)。

[1]这一分别,是习用古器物学常用名词如“饕餮”这一观念的人们所未予以注意的。“饕餮”一词,虽屡经古器物学家用来描写这一类的花纹,但严格的说来,就是照《吕氏春秋》最初的定义,也是不适当的。因为这一主体花纹,即浮雕模文乙种花纹,似乎除了动物的面孔外,尚有象征身体其他部分的符号。作者的意见,要分析青铜器的花纹,若用“饕餮”以及其他类似的名词,不但在读者的心中,即使在研究人的心中,也很容易引起极庞杂、极矛盾的意义,远不如用“动物面”这一名词的简单。

[2]见石璋如:《殷墟建筑遗存·遗址的发现与发掘》,第20页之插图四(《中国考古报告集》之二,第一本乙编,195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