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争取权限的斗争
女性主义者还发起了其他有效的集体行动,包括在妇女说话权限上展开的斗争。例如,传统的公共言谈都是以竞争和自我炫耀为特征的,很多妇女都反感这样的形式。针对传统的、等级制的交往模式,自觉反抗和要求改变的压力,这些成功地导致了改变。一些集体组织——例如工会组织就改变了主持会议的形式,过去那种由正式的会议主席主持,由演讲者/“能言善辩者”发言的形式,现在改为由主席鼓励参与,为大家发言创造条件。这一改变摆脱了过去那种等级制的交往模式,使之成为更具集体性、合作性的交流;它有助于女性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公众中发出声音。我在第8章介绍过对美国电视节目中一场讨论的研究,这一研究说明了两位非裔美国妇女的挑战,挑战主持人强加给她们的访谈惯例。她们颠覆了他的制度性的权威,在讨论中尽力引入了更为平等的、对话式的作法。有助于女性找到声音的另一策略是分离独立。有时,谈论对妇女来说非常重要的问题时需要一定的环境,这时就有必要建立纯粹由妇女组成的讨论小组。
长期以来,妇女都被排斥在公共领域之外(第6章已经讨论过这一点)。直到不久之前,很多有特权的专业话语依然拒绝妇女的进入;我们可以想想妇女为跻身医学界所付出的努力。正如我在第8章所指出的那样,进入医学专业的实质就是进入医学话语。妇女至今依然没有获得平等的权限进入这些有特权的专业话语,或在这些专业话语内拥有主要发言人的位置。例如,在医学界和医学院的高级职位上,妇女代表所占有的名额依然严重不足。结果,妇女仍然需要进行斗争,努力使社会听到她们的意见,服务于她们的利益(不过,在高层职位上有女人,这也并非必然有利于妇女。如玛格丽特·撒切尔,她是惟一在英国曾担任首相的女人,但她的政策并没有什么女性主义的内容)。在公共机构内就把守门户而进行的斗争,也就是说是在谁获准进入其内展开的斗争,这其实就是争取权限的斗争。例如,在大学的系里,有权主持面试程序的人就是有权决定谁可以被雇用的人。获得就业权限,关键正是在于语言,在于进入话语,在于权力位置,这些位置已经被那些“内在于”其中的掌权者主控(或拒不交出),这些才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