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刍沙摩明王的中国化
① 融摄本地信仰的“大杂烩”
作为一种外来宗教,佛教必然会被融摄进中国本土的信仰中去,难分彼此。其中,巫文化又是各民族母文化的一部分,后来的宗教借取不少。男女、阴阳、性爱、繁衍……这些要素始终是原始巫俗的核心内容。多淫的乌刍沙摩明王,应该就是从远古生殖神发展而来的。
《楞严经》中,乌刍沙摩明王亲自对佛说自己在久远劫前性多贪欲,多淫乱。《秽迹金刚说神通大满陀罗尼法术灵要门》中说螺髻梵王(即乌刍沙摩明王)与千万亿众诸天女,四面围坐,共相娱乐,并用粪秽筑城,最后由“秽”(双重污秽——粪秽和淫欲)而悟道,这就是“除秽”即“得净”。而粪秽尽变大地,又潜藏着粪壤、地母信仰。
总之,乌刍沙摩明王的故事始终与“性”有关系。所不同的是,原始巫俗中的“性”是神圣的,而佛教则视为污秽。不过,在将乌刍沙摩明王视为本尊的密教那里,则将男女的性行为视为“圣交”。从原始巫术和密宗教义来看,则是模拟自然宇宙的生命发生模式。
从典籍看来,“秽迹金刚法”最早是经由唐朝阿地瞿多的《金刚乌枢沙摩法》而来,接着唐朝北天竺沙门阿质达霰翻译了一系列作品,如《秽迹金刚禁百变法经》《秽迹金刚说神通大满陀罗尼法术灵要门》和《大威力乌枢瑟摩明王经》。可知“秽迹金刚法”这时开始流播并盛行起来。
但神像供奉起于何时,不可考。建于南朝梁大同二年(536)的崇福院,于唐大中二年(848)更名为岳林寺,是著名的弥勒根本道场。重建后也基本保留了原来寺庙的情况。过大影壁入内,第一座殿堂就是金刚殿,供奉的就是秽迹金刚、密迹金刚。像宽19米,高13米,深11米,俗称“哼哈二将”,为岳林寺原有特色[176],但与秽迹金刚根本信仰已相去甚远。不过,从殿额“合欢喜地”来看,似乎还有些联系。
唐代有“瑜伽宗”,宋代民间有持“秽迹金刚法”者,宋代僧人中也有“僧瑜伽”、“善为瑜伽”[177]、法主公教,这些都是由从印度佛教传来的瑜伽三密与“秽迹金刚法”融合演变而成。佛教与中国土生土长的道教、巫教、民间宗教等相融合,在教派、教法、教仪上都很快世俗化、地域化。其“教主”也由“乌刍沙摩明王”而变成具有地方特色的“张圣者”“刘圣者”等。宋人所编《海琼白真人语录》卷一对这种“大杂烩”现象也有论述:
相问曰:“今之瑜伽之为教者,何如?”答曰:“彼之教中谓释迦之遗教也。释迦化为秽迹金刚,以降螺髻梵王,是故流传此教。降伏诸魔,制诸外道,不过只三十三字金轮秽迹咒也。然其教中有龙树医王以佐之焉。外则有香山、雪山二大圣,猪头、象鼻二大圣,雄威、华光二大圣,与夫那叉太子、顶轮圣王及深沙神、揭谛神以相其法,故有诸金刚力士以为之佐使。所谓将吏,惟有虎伽罗、马伽罗、牛头罗、金头罗四将而已,其他则无也。今之邪师杂诸道法之辞,而步罡捻诀、高声大叫、胡跳汉舞、摇铃撼铎、鞭麻蛇、打桃棒,而于古教甚失其真,似非释迦之所为矣!然瑜伽亦是佛家伏魔之一法。”[178]
这里说原来刍沙摩明王的将吏只有“虎伽罗、马伽罗、牛头罗、金头罗四将”,后来在中国民间,就演绎出很多将吏来。宋代宗教世俗化成为一种潮流,与秽迹金刚信仰相关的一些教派也在此时涌现。华南东部的瑜伽教,即为当时佛教世俗化的产物,往往多“邪师杂诸道法之辞”。学界大多认为晚唐以后,汉地密教不复存在,但实际上不过是以更“隐蔽”的形式存在着,如宋代的天心正法、江南的“秽迹金刚”密教信仰。宋代《夷坚志》中记载了很多密教咒语,如“秽迹金刚咒”“大悲咒”“佛母咒”“佛顶心陀罗尼咒”等。明清时期小说中也多有反映,如《水浒传》中提到的“火头金刚”,《红楼梦》中王夫人曾命贾环抄诵《金刚咒》;甚至波及医书,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和朝鲜《医方类聚》等都说到秽迹佛、秽迹咒能治病。近现代还存在于福建地区的瑜伽教、法主公教等,都崇尚秽迹伏魔法术,并杂以当地巫术和道教思想。这就将乌枢沙摩明王(秽迹金刚)由原来的释迦化身、印度瑜伽派神,世俗化为伏魔神、驱邪神。
②《夷坚志》中的相关记载
宋人洪迈的《夷坚志》中,保留了不少有关乌刍沙摩明王的信仰痕迹,但均已世俗化,已是糅合了巫术、道教以及民间信仰的大杂烩。兹将《夷坚志》中涉及此信仰的内容,罗列如下:
表5-7 《夷坚志》“秽迹法”统计表


①《夷坚志·夷坚甲志》,第156页。
②《夷坚志·夷坚甲志》,第171页。
③《夷坚志·夷坚乙志》,第304—305页。
④《夷坚志·夷坚丙志》,第403页。
⑤《夷坚志·夷坚丙志》,第417页。
⑥《夷坚志·夷坚丙志》,第470—471页。
⑦《夷坚志·夷坚丁志》,第569—570页。
⑧《夷坚志·夷坚支景》,第919—920页。
⑨《夷坚志·夷坚支癸》,第1252—1253页。
①《夷坚志·夷坚三志己》,第1314页。
②《夷坚志·夷坚志补》,第1690—1692页。
从上表可以看出几个问题:
第一,持秽迹法者,有僧、行者、巫或操持佛教信仰的其他人,如食素的程三客。总之,几为佛教信仰者。
第二,秽迹法的施用对象是鬼、祟、蛊,还可以消灾治病,寻找失物。如第2条“秽迹金刚”条,持秽迹金刚法可以“治病禳禬”。禳和禬都是古代为消灾除病而举行的祭祀。《周礼·天官·女祝》说:“掌以时招、梗、禬、禳之事,以除疾秧。”[179]此条记载行秽迹金刚法,神降而附身童子,找回了被贼人盗窃之物。
第三,甚验。大多为民人所拥戴,“颇神之”。不少鬼魅法力甚高,无所畏惧,愈加横肆,只惧怕施展秽迹法招来的“秽迹神兵”(如第9条里的石狮子精魅),足见此法的殊胜之处。
第四,秽迹法的施行,伴随着一系列法术、道具,如第2条“秽迹金刚”:“(作法时)即仗剑出,或跃或行,忽投身入大井,良久跃出,径趋寺门外牛粪积边,周匝跳掷,以剑三筑之,瞥然仆地”;第8条圣七娘“跣足立于通红火砖之上”;第11条,僧“趺坐击磬”。
第五,从上面可以看到宋代民间信仰中的秽迹法,主要包含了附身、咒语和法术。如第2条“秽迹金刚”和第5条“福州大悲巫”。
第六,在民间,乌刍沙摩明王信仰保留下来的多是“秽迹法”“秽迹金刚咒”。其中,咒语最多。但到底是什么咒语,没有提及。此外,对于此尊“秽迹金刚”(乌刍沙摩明王)的相关神话也无提及。
第七,原始佛教神话中秽迹金刚与粪秽的关系,还隐约保留在民间信仰中。如第2条“秽迹金刚”记载:“乃发粪下,见一砖臬兀不平,举之,银在其下。”粪秽乃是藏匿脏银之处。
第八,从地域来看,此一信仰在福建、江浙一带最多,尤以福建为最。漳泉间,指从福建省漳平市到福建省泉州市一带。福州,福建东部、闽江下游及沿海地区,历史上长期为福建政治中心。古田,即福建省宁德市下辖县。福建的相关信仰流传至今,在海清教、法主公教、瑜伽教中,都还有乌刍沙摩明王的影子。
③ “秽迹咒”和迎神“附体”
由《夷坚志》中关于“秽迹法”“秽迹咒”或“秽迹神兵”的记载,基本可以看出当时乌刍沙摩明王信仰在当地民间的影响。从传述佛教经典,到杂糅中国本土巫术、道教,乃至民间各种信仰元素,最后主要选择了“秽迹法”(尤其咒术)和迎神附体法术。
a. 秽迹咒
这些“秽迹咒”到底指《秽迹金刚禁百变法经》末尾收录的“唵咈咶”云云,还是不空《大威怒乌刍涩么仪轨经》说的“唵俱路驮囊吽惹”,或《释氏洗净略作法》说的“乌涩瑟摩解秽真言。唵,修利修利,摩摩利,摩利,修修利,娑婆诃”[180],或“唵,缚日罗,夜叉,哞!”,或“唵,俱噜驮曩,哞惹!”[181],没有交代。
唐阿质达霰所译《秽迹金刚说神通大满陀罗尼法术灵要门》载乌刍沙摩明王说:“若有世间众生,被诸天恶魔一切外道所恼乱者,但诵我咒十万遍,我自现身令一切有情随意满足,永离贫穷,常令安乐。其咒如是:先发此大愿,南无我本师释迦牟尼佛,于如来灭后受持此咒,誓度群生,令佛法不灭,久住于世。……我于如来灭后常诵此咒。若有众生请愿受持此咒者,我常为给使者令所求如愿……若有众生,多被诸恶鬼神之所恼乱,诵此咒者皆不能为害,永离苦难。世尊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欲救疗万病者,诵上咒四十万遍。见有病者治之有验。无问净与不净随意驱使,我当随从满一切愿。”[182]此咒之威力如此。
此外,此咒还具有他咒不可及之方便处。唐阿质达霰所译《秽迹金刚禁百变法经》又云:“尔时金刚复白佛言:世尊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持我此咒无效验者无有是处。……若诵一切诸咒先须作坛,若诵我此咒者,即勿须作坛。但克一跋枳金刚榼杵,于佛塔中或于静室中,用香泥涂地随其大小,着种种香华供养,安杵坛中咒一百八遍,其杵即自动,或变作种种异物亦勿怪之。更诵咒一百八遍,其杵自去地三尺以来。或五六七尺乃至一丈以来。持法之人即须归依忏悔发愿。我于彼中即现真身。随行人意所愿乐者,并皆速得如意。我即与授菩提之记,即得身心解脱。先须诵十万遍满,然后作法若课未充不得效验。”[183]无须作坛,只需做“杵”,然后念诵咒语,乌刍沙摩明王即可现真身施展种种神通,极其方便。
《秽迹金刚禁百变法经》当中载有秽迹金刚的根本咒。《秽迹金刚禁百变法经》特别说明:“古经本咒四十三字。唐太宗朝人多持诵感验非一。除去十字今就录出,速获灵应无过是咒。”但后来大概变成了“三十三字金轮秽迹咒”[184],此根本咒与《秽迹金刚说神通大满陀罗尼法术灵要门》当中所载的咒差不多。《秽迹金刚禁百变法经》同时录有另一短咒。该经亦特别提到此咒为“真觉弹师所传神咒,与今经咒同”。只是梵音翻译过来字语稍异。值得注意的是,不空译的《大威怒乌刍涩么仪轨经》与《秽迹金刚禁百变法经》一样,在最后都提到译字调整的问题,可能是经典所述与实际操作的方法略有出入。
从佛教清规来看,“秽迹咒”也一直得到传承。元代《增修教苑清规》记载,入厕和出厕都要念咒。入厕念:“大小便利,当愿众生,弃贪嗔痴,蠲除罪垢。唵恨鲁陀耶,娑呵。”洗净念:“唵贺曩蜜栗底,婆呵。”去秽念:“唵拔枳罗脑迦咤,婆呵。”并引《缨络经》说:“夫登溷者,不念此咒,假使以十恒河水洗至金刚际,亦不能净。凡登殿堂瞻礼,并无利益。奉劝受持,每咒诵七遍。是故鬼神常相拱护。”[185]
咒术作为原始巫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民间信仰中本来就根深蒂固,所以“秽迹金刚咒”很容易在民间施行,并与当地民间信仰融合。瑜伽教的北帝派、天心正法、神霄派、清微派等都是以咒术为主,外加附身等法术。它们都是融合佛道、巫教等科仪传统,将密教法术和道教法术相结合,推行“内修外法”和“内丹外符”。
b. 附体
“附体”是通过仪式使鬼神来到人世间并附身于人或别的事物(灵媒)言事的方法。这一概念意译于梵文“āveśa”。汉译佛典称为“阿尾奢”“阿尾舍”或“阿毗舍”。学者一般认为这是经印度、中亚密宗传入的。不过,各国各民族的原始宗教中几乎都有“附体”。其法多是以孩童为灵媒,凭借其问事、驱邪或治病。初传时盛行于宫廷,唐末武宗毁佛后,逐渐流于民间。后再与道士法术、民间科仪组合,流通于世。[186]
“附体”表面看来最重要的是灵媒,实际上是作法者,后者才具有主导、主动性。诚如谢世维所言,附身“是一种由仪式专家主动或主导的附身现象(voluntary spirit possession)。借由实施某种仪式程序,如念咒、结手印之后,能导致神祇或鬼魂附身于灵媒,或是使某种事物成为媒介,主要目的或功用是驱邪和宗教医疗”[187]。仪式过程至少有三个阶段:请神、神来附体、神走(送神)。在这整个过程中,作法者,即谢世维所谓的“仪式专家”才具有主导作用。神灵来不来,何时来,如何来,何时走,如何走等,都取决于作法者的“法术”,灵媒则是被动的。但是,须知,在最初的仪式中,在真正的信仰者看来,作法者(巫)和无形的神灵本身之间,有个相互沟通的过程。若要说到主动性和决定性的问题,自然是唯有无形的神灵具有此特点。但是,俗化后的情况有变,主动性和决定性会移向“巫”——作法者。
宋代洪迈《夷坚甲志》记载:
漳泉间人,好持秽迹金刚法治病禳禬,神降则凭童子以言。绍兴二十二年,僧若冲住泉之西山广福院,中夜有僧求见,冲讶其非时。僧曰:“某贫甚,衣钵才有银数两,为人盗去。适请一道者行法,神曰:‘须长老来乃言。’幸和尚暂往。”冲与偕造其室,乃一村童按剑立椅上,见冲即揖曰:“和尚且坐,深夜不合相屈。”冲曰:“不知尊神降临,失于焚香,所(陆本作‘敢’)问欲见若冲何也?”曰:“吾天之贵神,以寺中失物,须主人证明,此甚易知,但恐兴争讼,违吾本心,客果不告官,当为寻索。”冲再三谢曰:“谨奉戒。”神曰:“吾作法矣。”即仗剑出,或跃或行,忽投身入大井,良久跃出,径趋寺门外牛粪积边,周匝跳掷,以剑三筑之,瞥然仆地。逾时,童醒,问之莫知。乃发粪下,见一砖臬兀不平,举之,银在其下。盖窃者所匿云。[188]
这个记载说明,道者以“秽迹金刚法”请来“天之贵神”,降于童子之身,凭童子之口而言,借童子之体而行。作法者道者的主动性和决定性较强。从表5-7来看,“秽迹金刚法”虽然灵妙,但是否得以真正施行,是否真正能“治病禳禬”,很大程度上还受到作法者道行的影响。这些基本反映了当时民间的信仰情况,也证实了佛教厕神融于巫道的民俗现状。当然,除了附身于童子外[189],还会附身于别的人或事物;除了秽迹金刚(乌刍沙摩明王)会附身外,民间诸多鬼神也会附身。
附身于童子可能还是佛教厕神早期祭祀仪轨的规定。在唐天竺高僧阿质达霰所译的《大威力乌枢瑟摩明王经》卷三中确实有这样的记载:“若令童子沐浴涂紫檀香,衣以新衣璎珞,牛粪涂坛,遍散赤花令头戴赤花鬘,加持赤花七遍令捧而掩目。焚安悉香结娜拏印加持。本尊(乌刍沙摩明王)降问事。”[190]又如“若以紫檀香涂坛,加持童子本尊(乌刍沙摩明王)降问事”[191]。
除了以上所说的咒语和附体之外,乌刍沙摩明王信仰的其他要素也有附着,比如体现“秽”的“粪”一直伴随。《大威力乌枢瑟摩明王经》记载,供养此尊时,“乃以牛粪摩坛”[192];或说“以牛粪于路上作坛安像供养,然(燃)牛酥灯”;[193]或说“于山林或大海侧,或泉或河大池等侧,牛栏独树或寒林制帝及花林中,若在城隍近东南角或西北隅,如是等处取便而作。以牛五净和洒其地,或用香水又以牛尿和粪摩之”[194]。不过,这一点在民间信仰中已保存不多。
④ 乌刍沙摩明王信仰在中国的式微和在日本的发展
中国的乌刍沙摩明王信仰比较复杂。唐代有传善无畏译《苏悉地羯罗经》和不空译《大威怒乌刍涩么仪轨经》等,可知至少在唐代,除了解秽外,乌刍沙摩已经有了诵咒功德的信仰,甚至诵咒的功德信仰超过了解秽。并且,至少在唐代,民间也已经有了乌刍沙摩明王如厕咒文。而在宋代,这方面继续发展。由上可知,有关乌刍沙摩明王的信仰在中国民间传播得并不纯粹,被中国原初的巫术、道教,以及民间信仰等融摄。在教界,有关乌刍沙摩明王的经典,倒是一直都有传播。明末,中国义僧东皋心越带去日本的便是《金刚秽迹经》。[195]甚至在近代,居士高鹤年在五台山也曾见此尊:“乙亥年,余在此礼秽迹金刚,此像最为神妙。”[196]
但是在中国,乌刍沙摩明王的信仰并没有得到真正意义上的传播,这大概与中国本土的厕神信仰有关吧!人们在侧坑供奉的大多是紫姑、三姑、厕姑等。尽管禅宗在中国士大夫群体中颇受欢迎,中国禅林也出现了不少高僧大德,但是佛教厕神以及佛教厕所如此求“净”的观念并没有被广大中国人所真正接纳,反而道教和民间厕神信仰的影响更深。中国大众始终未能对厕所形成好的印象,遑论从中“悟道”了。
与佛教赞叹净头是修道悟道的方便法门不同,对于“厕所”故事,中国人大多不严肃,要么不屑,要么嘲讽,要么贬斥,不可能有深入思考。唐代寒山作诗说:“在汉淮南王,求仙为厕鬼。争如学空寂,举世绝伦比。”[197]《太平广记》“刘安”条记载,“于是仙伯主者奏安云:‘不敬,应斥遣去,八公为之谢过,乃见赦,谪守都厕三年。’”[198]宋庠《元宪集·默记淮南王事》亦载:“室饵初尝谒帝晨,宫中鸡犬亦登真。可怜南面称孤贵,才作仙家守厕人!”[199]刘克庄《刘克庄集笺校》中《杂兴》还说:“升天虽可喜,削地已堪哀。早知守厕去,何须拔宅来。”[200]以上笔触充满贬斥、叹息和嘲讽。此外,如前所述,中国民间还流传着大量女厕神,如如愿、紫姑、戚夫人、东施、三姑等。这些故事中的主人翁大多身份卑贱、遭遇悲惨、令人同情,这种情感基调与佛教中刚猛而具大威德的乌刍沙摩明王可谓天壤之别。
总之,无论如何,乌刍沙摩明王信仰始终未能取代中土本身的厕神信仰,也未能获得在日本那样的发展空间。南宋时期,日本希玄道元将曹洞宗传回日本,定于永平寺,以秽迹金刚为禅门道场厕所的护法神,门下学徒逾千。南宋时期,日本镰仓时代的临济宗僧无住也曾在自己的著作中提倡在东司诵秽迹咒,即乌枢沙摩明王真言,认为具有伏鬼护持的作用。可见,日本修此法的不限于一门一宗,很多日本禅人都兼修此法,其修行方式大体如唐代不空所译的佛经所载。如《金刚恐怖集会方广轨仪观自在菩萨三世最胜心明王经》记载“行人每于便痢处,忆念‘秽身真言’”四十四字;《金刚顶一字顶轮王瑜伽一切时处念诵成佛仪轨》记载“若入便易处,用触身忿怒,乌刍瑟摩印”并诵密言。《十一面观自在菩萨心密言念诵仪轨经》记载与此类似:“入一切触秽处,加护自身,用触身忿怒乌刍沙摩印”,并诵密言。[201]故日本不少禅院都供奉着“秽迹尊天”(开山将来)或保留着秽迹堂(如祇园寺)。日本学者饭岛吉晴在《乌枢沙摩明王と厕神》中说道:“乌枢沙摩被认为是佛教的厕神。不仅仅在寺院,他还通过民间宗教被人们所广泛信仰。在民间,它的发音变成ushima-san、Utsusamushi明王、Osanshousama、Usan明王、Utsushiba明神、Ususano明神、Utsusa明神等称呼。这表示他在民间信仰中的深度渗透。”[202]
[1]汉语大词典编委会:《汉语大词典》,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93年版,第631页。
[2]丁福保编纂:《佛学大辞典》,文物出版社1984年版,第940页。
[3]《佛学大辞典》,第476页。
[4]慈怡编著:《佛光大辞典》,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年版,第4833页。
[5]《佛学大辞典》,第476页。
[6]这种错讹主要是因为丁福保的编纂参考了日本织田得能、望月信亨等人的佛学辞典,在用语上明显袭用了日本人的说法而未加辨别。
[7]〔宋〕惠洪撰:《禅林僧宝传》,《卍新续藏》,东京国书刊行会1975—1989年版,第79册第514页。
[8]〔元〕弋咸编:《禅林备用清规》,《卍新续藏》,第63册第649页。
[9]〔元〕月江正印撰,门人居简等21人编:《月江正印禅师语录》,《卍新续藏》,第71册第155页。
[10]〔元〕竺仙梵仙撰,裔尧等编:《竺仙禅师语录》,《大正藏》,东京大藏经刊行会1924—1935年版,第80册第420页。
[11]《月江正印禅师语录》,《卍新续藏》,第71册第148—149页。
[12]〔日〕入矢义高:《自己与超越》,岩波书店1986年版,第94页。
[13]魏忠编著:《方便之地话文明》,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66页。
[14]《竺仙禅师语录》,《大正藏》,第80册第420页。
[15]〔宋〕马令撰,李建国校点:《南唐书》,收入傅璇琮等编《五代史书汇编》,杭州出版社2004年版,第5423页。
[16]韩天雍:《中日禅宗墨迹研究——及其相关文化之考察》,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8年版,第226页。
[17]〔明〕文琇撰:《增集续传灯录》,《卍新续藏》,第83册第337页。
[18]〔日〕义堂周信:《空华集》,收入〔日〕上村观光编《五山文学全集》,京都思文阁1973年版,第1637页。
[19]〔日〕柳田圣山:《无著道忠的学术贡献》,收入日本禅文化研究所主编《俗语言研究》1994年创刊号,第79页。
[20]〔日〕无著道忠:《禅林象器笺》,蓝吉富主编《禅宗全书》杂集部第十三(第96册),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年版,第114—115页。
[21]〔元〕宗宝编:《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大正藏》,第48册第360页。
[22]〔日〕不琢著,荆岩慧璞编:《洞上伽蓝杂记》,收入曹洞宗全书刊行会《曹洞宗全书·清规》,东京平文社,昭和六年(1931年)初版,昭和四七年(1972年)复刻,第837页。
[23]《洞上伽蓝杂记》,第866页。
[24]《洞上伽蓝杂记》,第852页。
[25]日本驹泽大学图书馆藏本,作于贞享五年(1688)。
[26]〔日〕伴蒿蹊著:《闲田耕笔》,收入《日本随笔大成》(第1期)18,吉川弘文馆1976年版,第281页。
[27]〔日〕驹谷散人、植郁辑:《书言字考节用集》,〔日〕木村晟、桥本大心编《东光山学术文献集成》(第1辑),东光山文库(曹源寺内),2000年据明和三年(1766)刻本复制,第147页。
[28]〔日〕田宫仲宣著:《呜呼矣草》,《日本随笔大成》(第1期)19,吉川弘文馆1976年版,第218页。
[29]〔元〕释觉岸编:《释氏稽古略》卷四,《大正藏》,第49册第878页。
[30]日本知识数据库www.japanknowledge.com.
[31]〔日〕天野信景:《盐尻》,《日本随笔大成》(第3期)13,吉川弘文馆1977年版,第302页。
[32]《禅林象器笺》说:“照堂之后有后架,大众洗面之处。”因与浴室、厕所相邻,故用作厕所之称。
[33]〔日〕石上宣续:《卯花园漫录》,《日本随笔大成》(第2期)22,吉川弘文馆1974年版,第78页。
[34]〔日〕李家正文:《厕考》,《事典百科丛书》(第26卷),大空社,2012年版(原著出版于1932年),第37页。
[35]〔日〕河田克博编:《近世建筑书·堂宫雏形2·建仁寺流》,〔日〕小叶田淳、内藤昌监修《日本建筑古典丛书》(第3卷),大龙堂书店1988年版,第80—97页。
[36]日本柳田圣山《解说》云:“在雪窦七部集当中,提高雪窦重显的名气者,无论如何便是《颂古》百则。”〔日〕入矢义高等:《雪窦颂古》,筑摩书房1981年版,第291页。
[37]〔宋〕圆悟编著,许文恭译述,纯一法师总编:《碧岩录》,华夏出版社2009年版,序言第1页。
[38]《禅林象器笺》,第70页。
[39]《禅林象器笺》,第70页。
[40]〔日〕道元著:《正法眼藏》,何燕生译注,宗教文化出版社2003年版,第459—463页。
[41]《禅林象器笺》,第89页。
[42]东序、西序为禅林丛规,拟于朝廷文武两班。诸知事为东序,诸头首为西序。(《禅林象器笺》,第278页)
[43]以上各条分别见《禅林象器笺》,第278、277—278、115、114、115页。
[44]《禅林象器笺》,第115页。
[45]〔日〕诸桥辙次:《大汉和辞典》(修订版)第6册,大修馆书店,昭和六十一年(1986年)版,第5897页。
[46]《禅林象器笺》,第116页。
[47]《禅林象器笺》,第116页。
[48]《禅宗辞典》记载:“东司,又称东净,指的是现在的厕所。因除秽明王在东,护法佑人,所以厕所主要建在东方,故称为东司。在《释名》中有‘所谓东司,是东净、西净中的东净。因为忌讳秽语,所以称之为东司、西司’。”〔日〕山田孝道:《禅宗辞典》,光融馆,大正四年(1915)版,第804页。今查《释名》中并没有提到“东司”一词,不过,说到了厕的特点“秽”。《释名》“厕、溷、圊”条云:“厕,言人杂在上非一也。或曰溷,言溷浊也。或曰圊,至秽之处宜常修治使洁清也。”见《释名》,第84页。
[49]丁福保编:《佛学大辞典》(上),上海书店出版社2015年版,第1247页。
[50]《禅林象器笺》,第116页。
[51]韩愈著,钱仲联集释:《韩昌黎诗系年集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715页。
[52]《韩昌黎诗系年集释》,第717—718页。
[53]谢思炜:《白居易诗集校注》(第5册),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2254—2255页。
[54]龚延明:《中国历代职官别名大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6年版,第198页。
[55]方国平:《“东司”表“厕所”义的由来》,《汉字文化》2009年第5期。
[56]方国平:《“东司”表“厕所”义的由来》,《汉字文化》2009年第5期。
[57]汉语大词典编辑委员会:《汉语大词典》(第4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89年版,第827页。
[58]郭作飞:《〈张协状元〉词汇研究》,巴蜀书社2008年版,第49页。
[59]关于《张协状元》的写成时间,学界争论颇大。如钱南扬在《永乐大典戏文三种校注》中认为是南宋初期;金宁芬在《南戏研究变迁》中认为是南宋中期;胡忌在《宋金杂剧考》中认为是南宋晚期。其中,南宋中期说证据更为充分。徐宏图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认为,可确定为在南宋瑞平二年(1235)之前。参见徐宏图:《南宋戏曲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177—178页。
[60]〔宋〕九山书会编撰,胡雪冈校释:《张协状元校释》,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年版,第176页。
[61]〔明〕陆人龙著,陈庆浩校点,王锳、吴书荫注释:《型世言评注》(上),新华出版社1999年版,第139—140页。
[62]〔明〕冯梦龙:《醒世恒言》,天津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477页。
[63]《醒世恒言》,第478页。
[64]〔清〕曹去晶原著,林钝翁批评:《姑妄言》(第2册),香江出版社,2018年版,第440页。
[65]《姑妄言》(第2册),第316页。
[66]转引自戴昭铭:《天台方言研究》,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270页。
[67]〔日〕诸桥辙次:《大汉和辞典》(修订版)第6册,第5897页。
[68]《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大正藏》,第47册第851页。
[69]袁宾编著:《宋语言词典》,刘坚、江蓝生主编《近代汉语断代语言词典系列》,上海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77页。
[70]富世平校注:《释氏要览校注》,中华书局2014年版,第380页。
[71]《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大正藏》,第47册第826、851页。
[72]《瞎堂慧远禅师广录》,《新纂续藏经》,第69册第587页。
[73]〔明〕沈孟柈叙述:《钱塘湖隐济颠禅师语录》,《古本小说集成》编辑委员会编《古本小说集成》(第4辑第1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年版(据日本内阁文库藏明隆庆刊本影印)。
[74]〔日〕横山秀哉:《禅宗建筑随想》,收入〔日〕横山正编《日本禅文化丛书》,五轮社2002年版,第25页。
[75]这是“东净”与“西净”的首次并称,已是南宋。
[76]参阅张十庆编著:《五山十刹图与南宋江南禅寺》,东南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14页。
[77]《洞上伽蓝杂记》,第852页。
[78]〔晋〕佛陀跋陀罗与法显共译:《摩诃僧祇律》,《大正藏》,第22册第504页。
[79]《大正藏》,第24册第247、647页。
[80]《方便之地话文明》,第65页。
[81]《大正藏》,第40册134页。
[82]〔日〕泽田尚幸撰:《日本永平寺》,高华成译,《文明》2002年第7期。
[83]《论衡注释》,第1283页。
[84]〔汉〕东方朔、〔晋〕葛洪、〔晋〕王嘉:《神异经枕中书拾遗记》,中华书局1991年版,第30页。
[85]李长声:《厕所考现学》,《读书》1992年第8期。
[86]〔韩〕洪万选:《山林经济》,《韩国学基本丛书》(第8辑),景仁文化社1974年版,第8页。
[87]《大正藏》,第40册第398页。
[88]汉语大词典编委会:《汉语大词典》(第4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89年版,844页。
[89]参阅李新魁:《潮州方言词考源》,《学术研究》1964年第3期。王光汉:《辞书与错字》,《辞书研究》1997年第6期。洪成玉编著:《谦词敬词婉词词典》,商务印书馆2002年版,第256页。郑张尚芳:《东西探源三题》,《南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10期。
[90]《东亚的厕所》,第237页。
[91]《东亚的厕所》,第165页。
[92]〔元〕德辉编:《敕修百丈清规》,《大正藏》,第48册第1132页。
[93]《禅林备用清规》,《卍新续藏》,第63册第649页。
[94]《敕修百丈清规》,《大正藏》,第48册第1119页。
[95]《敕修百丈清规》,《大正藏》,第48册第1132页。
[96]《禅林备用清规》,《卍新续藏》,第63册第649页。
[97]《急就篇》,第236页。
[98]〔日〕李家正文:《厕博士》,秋田书店1965年版,出版后记。
[99]《禅林象器笺》,第202—203页。
[100]《禅林象器笺》,第70页。
[101]《禅林象器笺》,第70页。
[102]《禅林象器笺》,第89页。
[103]《禅林象器笺》,第363页。
[104]〔宋〕择贤撰,〔元〕永中补,〔明〕如卺续补:《缁门警训》,《大正藏》,第48册第1096页。
[105]〔宋〕道诚撰:《释氏要览》,《大正藏》,第54册第300页。
[106]〔日〕源隆国著:《今昔物语集》,金伟、吴彦译,万卷出版公司2006年版,第140页。
[107]林韵柔:《唐代寺院职务及其运作》,《魏晋南北朝隋唐史资料》2012年第28辑。
[108]〔明〕施耐庵著,闻钟主编:《水浒传》(上册),商务印书馆2017年版,第67页。
[109]《空华集》,收入《五山文学全集》,第1637页。
[110]《禅林备用清规》,《卍新续藏》,第63册第649页。
[111]《禅林备用清规》,《卍新续藏》,第63册第649页。
[112]《月江正印禅师语录》,《卍新续藏》,第71册第155页。
[113]《禅林僧宝传》,《卍新续藏》,第79册第514页。
[114]《禅林备用清规》,《卍新续藏》,第63册第649页。
[115]《竺仙禅师语录》,《大正藏》,第80册第420页。
[116]〔明〕释大壑:《南屏净慈寺志》,明万历刻清康熙增修本。
[117]《洞上伽蓝杂记》,第852页。
[118]《大正藏》,第47册第851页。
[119]《幻住庵清规》,《卍新续藏》,第63册第580页。
[120]《镇州临济慧照禅师语录》,《大正藏》,第47册第498页。
[121]《黄檗断际禅师宛陵录》,《大正藏》,第48册第387页。
[122]《赵州和尚语录》,《嘉兴藏》,第24册第365页。
[123]《赵州和尚语录》,《嘉兴藏》,第24册第367页。
[124]《书言字考节用集》,收入《东光山学术文献集成》,第147页。
[125]《呜呼矣草》,第218页。
[126]《释氏稽古略》,《大正藏》,第49册第878页。
[127]该书称,公元732年译出的有关秽迹金刚的经典中有此记载,但不知何据。
[128]〔清〕李正芳、张葆森修纂,邵武方志委整理:《邵武县志》卷十四《仙释》,1986年版,第437页。
[129]〔宋〕虚堂智愚著,妙源编:《虚堂和尚语录》,《大正藏》,第47册第1017页。
[130]〔宋〕圆悟:《枯崖漫录》,《卍新续藏》,第87册第26页。
[131]李淼编著:《中国禅宗大全》第三辑《中国禅宗名僧谱》,长春出版社1991年版,第1163页。
[132]〔明〕释居顶:《续传灯录》,《大正藏》,第51册第470页。
[133]雪窦重显曾书《戒进后学文》于壁云:“身如行厕,利称软贼。百年非久,三界无安。可惜寸阴,当求解脱。”见《禅门诸祖师偈颂》,《卍新续藏》,第116册第755页。
[134]〔宋〕祖咏编:《大慧普觉禅师年谱》,《嘉兴藏》,第1册第794页。
[135]《大慧普觉禅师年谱》,《嘉兴藏》,第1册第794页。
[136]〔宋〕普济著:《五灯会元》,《卍新续藏》,第80册第374页。
[137]〔宋〕断桥妙伦:《断桥妙伦禅师语录》,《卍新续藏》,第70册第571页。
[138]〔清〕自融撰,性磊补辑:《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卍新续藏》,第79册第619页。
[139]〔唐〕义净译:《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大正藏》,第24册第266页。
[140]〔晋〕僧伽提婆译:《增一阿含经》,《大正藏》,第2册第688页。
[141]《缁门警训》,《大正藏》,第48册第1096页。
[142]〔宋〕宗赜著,苏军点校:《禅苑清规》,中州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50页。
[143]《禅林备用清规》,《卍新续藏》,第63册第649页。
[144]〔宋〕道谦编:《大慧普觉禅师宗门武库》,《大正藏》,第47册第947页。
[145]《释氏要览》,《大正藏》,第54册第303页。
[146]《摩诃僧祇律》,《大正藏》,第22册第504页。
[147]〔唐〕慧琳:《一切经音义》,《大正藏》,第54册第540—541页。
[148]《增一阿含经》,《大正藏》第2册第596页。
[149]〔南朝宋〕释僧伽跋摩译:《分别业报略经》,《大正藏》,第17册第448页。
[150]《释氏要览》,《大正藏》,第54册第300页。
[151]〔宋〕延寿述:《万善同归集》,《大正藏》,第48册第980页。
[152]〔唐〕道世:《诸经要集》,《大正藏》,第54册第3页。
[153]《禅林象器笺》,第71—72页。
[154]《禅林象器笺》,第71—72页。
[155]《禅林象器笺》,第71页。
[156]《禅林象器笺》,第71—72页。
[157]《佛说施饿鬼甘露味大陀罗尼经》,《大正藏》,第21册第485页。
[158]《佛说护净经》,《大正藏》,第17册第565页。
[159]〔晋〕天竺三藏佛陀跋陀罗译:《佛说观佛三昧海经》,《大正藏》,第15册第673页。
[160]《法华经持验记》,《卍新续藏》,第78册第68页。
[161]《四分律行事钞简正记》,《卍新续藏》,第43册第456页。
[162]游自勇:《〈白泽图〉与〈白泽精怪图〉关系析论——〈白泽精怪图〉研究之二》,《出土文献研究》(第十辑),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353页。
[163]参阅《东亚的厕所》,第180页。
[164]《百丈清规证义记》,《卍新续藏》,第63册第512页。
[165]《法界圣凡水陆胜会修斋仪轨》,《卍新续藏》,第74册第803页。
[166]《金刚经灵验传》,《卍新续藏》,第87册第512页。
[167]〔唐〕般刺蜜帝译:《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大正藏》,第19册第127页。
[168]杨郁生:《白族美术史》,云南民族出版社2005年版,第190—191页。
[169]此段引用皆出自〔唐〕阿质达霰译:《秽迹金刚说神通大满陀罗尼法术灵要门》,《大正藏》,第21册第158页。
[170]〔三国吴〕支谦译:《佛说维摩诘经》,《大正藏》,第14册第520页。
[171]〔元〕智昌述:《密迹力士大权神王经偈颂序》,《大正藏》,第32册第777页。
[172]《佛说维摩诘经》,《大正藏》,第14册第520页。
[173]《密迹力士大权神王经偈颂》,《大正藏》,第32册第779页。
[174]《高丽国新雕大藏校正别录》,《高丽藏》,第38册第558页。
[175]《佛学大辞典》,第626页。
[176]奉化市政协文史委员会编:《奉化建筑探胜》,2012年版,第21页。
[177]〔明〕何乔远:《闽书》,福建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4075页。
[178]〔宋〕彭耜编:《海琼白真人语录》,《道藏》,第33册第114页。
[179]《周礼正义》,第563页。
[180]〔日〕永井政之:《乌瑟沙摩明王信仰研究试论——从中国民众看的佛教》,〔日〕铃木哲雄编《宋代禅宗的社会影响》,山喜房佛书林2002年版。
[181]张曼涛主编:《密宗仪轨与图式——仪轨、真言与手印》,大乘文化出版社1979年版,第263页。
[182]《秽迹金刚说神通大满陀罗尼法术灵要门》,《大正藏》,第21册第158页。
[183]《秽迹金刚禁百变法经》,《大正藏》,第21册第159页。
[184]《海琼白真人语录》,《道藏》,第33册第114页。
[185]此段引用皆出自〔元〕自庆编撰,心皓释读:《〈增修教苑清规〉释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282页。
[186]刘黎明:《〈夷坚志〉与南宋江南密宗信仰》,《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3期。
[187]谢世维,《密法、道术与童子:秽迹金刚法与灵官马元帅秘法中的驱邪法式研究》,《国文学报》2012年第6期。
[188]《夷坚志·夷坚甲志》,第171页。
[189]吴秋美,《童乩——神名的代言人》,叶舒宪、陈器文主编《宝岛诸神:台湾的神话历史古层》,南方日报出版社2011年版,第379—393页。
[190]〔唐〕阿质达霰译:《大威力乌枢瑟摩明王经》,《大正藏》,第21册第149页。
[191]《大威力乌枢瑟摩明王经》,《大正藏》,第21册第153页。
[192]《大威力乌枢瑟摩明王经》,《大正藏》,第21册第143页。
[193]《大威力乌枢瑟摩明王经》,《大正藏》,第21册第148页。
[194]《大威力乌枢瑟摩明王经》,《大正藏》,第21册第153页。
[195]〔日〕今濑文也:《东皋心越和水户》,浦江县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东皋心越全集》,浙江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66页。
[196]高鹤年:《五台山游访记》,《名山游访记》,上海佛学书局1995年版,第145页。
[197]《天台三圣诗集和韵》,《寒山子诗并和共九百二十一首》,《嘉兴藏》,第33册第395页。
[198]《太平广记》,第50页。
[199]〔宋〕宋庠撰:《元宪集》(第2册),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142页。
[200]〔宋〕刘克庄著,辛更儒笺校:《刘克庄集笺校》(第6册),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2197页。
[201]以上分别见《大正藏》第20册第12页、第19册第325页、第20册第143页。
[202]〔日〕饭岛吉晴,《乌枢沙摩明王与厕神》,《佛教民俗学大系8:俗信与民俗》,名著出版1992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