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来了又去

南宁,来了又去

郑飞中

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仿佛去哪都来去匆匆。这次赴南宁也是如此。

这次南宁之行是毕业后的第二次,为了参加先生的学术研讨会。南宁变化太大了,变得已经完全不认识了。不过,母校没有变,挺拔的图书馆,曾经用拖鞋打落其果实的芒果树,曾经挥洒汗水的跑道和球场,曾经出入三年的宿舍楼……还有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导师——卢斯飞先生。

2003年,第一次去南宁,那时非典正猖獗。因为英语的缘故,我无法被苏州大学录取,必须调剂。提前两天,通过网络查到先生的电话,并获先生热情应允可到南宁见面。当我风尘仆仆地从火车站到达师院附近,是先生在校门口等的我。先生并未顾及非典疫情,而先将我带到家里,嘘寒问暖。后又拿着我本科发表的论文,带我辗转于学院和研究生处。待我的情况基本被学院和研究生处领导了解,方才嘱托我放心并早日离南宁返回南昌。我离开的那个下午,师院由原来的进出登记改为封校。

以后的三年,带着感恩,诚实地做着先生的学生,虽然努力,但并不出色。毕业后,总是很忙,结婚生女,评职称读学位,与文学的交集越来越少,与先生的交流也只剩下逢年过节时电话里长长短短的问候。但拨通电话,先生那头熟悉的“喂”,总是让我感怀。电话里先生总是问得很周全,工作怎么样?课上得怎么样?书读得怎么样?孩子该上小学了吧?夫人该从国外回来了吧?每次结束时,还要我将他的问候带给妻女。有时我想,先生的为学,我是难以继承;先生的为人,如能学到些许,或许在生活、工作上也能收益更多。

毕业后第一次回南宁是2008年,还是在浙江省教育厅挂职的时候,因为一个会议到的南宁,只与导师聊了一两个小时。一如读书时,先生与我娓娓而谈,细心备至,从工作到学习到生活。

接到文学院为先生举行学术思想研讨会和庆贺80寿辰的通知,忽然觉得自己离开南宁太久了,应该回去看看了。见到先生,感觉先生有些瘦了,但精神一如往常,烟依然还在一支一支地抽,依然博闻强记、诙谐幽默。告别白天研讨会的热闹和正式,晚饭后,与没急着回去的师兄弟和师姐一起到了先生家。阔别9年,再次登上这几十级台阶,似乎还是第一次走进这栋楼的感觉。我们拿出蛋糕,点好蜡烛,为先生戴上生日帽,并要求先生许愿,此时,感觉时间真的慢了下来。先生静默的几十秒,烛火摇曳,众人屏息,听时钟滴答,时光悠长而安详。吃蛋糕时,先生八个月大的孙儿刚从小憩中醒来,活泼又可爱,先生将其放在膝头,满是小心和欢欣。想到先生马上又要当外公,更是为他高兴。

前后只能在南宁待一天半,虽在离开前晚,特意去一家米粉店,感受了一大碗这个城市米粉汤汁的浓郁,但还远远没过瘾。乘车离开宾馆的早上,下了很大的雨。但到飞机爬升时,天已大晴。

(作者为温州医科大学党(校)办副主任,在读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