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奈中谢幕
为了让“南国”顺利办学,取得满意的社会效果,民进广西区委会的工作人员和师院支部的会员,可说是关心备至,不避寒暑,经常开会,研究问题。当时区委会的陈宪章、陆瑞华、赵大冠等同志,常常是十天半个月就要来一次师院,和我们一道讨论学员对办学的意见,提出妥善处理的办法。由于我家住在师院20栋二楼,位置适中,这些会议多数在我家举行。那时我是讲师,每月工资68元,只能烧点开水泡点粗茶相待,但大家一门心思放在教学工作上,对此都不以为意。有一回我去海南开会,带回一些“兴隆”农场产的咖啡,泡了一大壶招待大家,好些人还感到稀罕,说是“开了洋荤”呢。
学员中一般的“活思想”都能顺利解决,最难办的问题集中在“文凭的含金量”这件事情上。1983年起,电大办学点逐渐增加,“自学考试”开始推开,那里的学员经过考试可以拿到国家承认学历的文凭,而这种文凭又可以成为招收职工、任用干部和提升职务的参考依据。形势的变化,不能不对“南国”的学员们产生冲击波。有些学员对老师们说:“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你们办学质量再高,讲课再好,不能发国家承认的文凭也是白搭!”因此他们要求改结业证书为毕业证书,加盖行政部门公章。这一要求显然是办学单位难以解决的,因此到了第二学年学员人数锐减,最后一个学期便只剩下一个教学班了。
第二学年末学员结业后,“南国”是办还是不办?从客观环境上说,只有“转型”这条出路,就是把它转变成自学考试的辅导班,这样就要改变名称、重新定位和提出申请,一切从头做起。大家认为这样做有违办学初衷,而且学员可以就近参加其他自学考试辅导班,不必非来“南国”不可。从主观方面来说,这一时期师院中文系加大了社会办学力度,函授、电大班和自考辅导班红火起来,老师们的担子逐渐加重,难以分身。而民进区委会对是否继续把“南国”办下去也产生了不同意见。个别负责同志出于爱护心理,吸取历史教训,生怕办学人员在经济问题上出错,在开支方面有些限制过分。例如区委会有几位负责教学管理的同志(陆瑞华等),长期晚上加班没有一分补贴;应邀参加学生结业聚餐的民进会员(包括教师)一律自费;会员教师批改作业(作文)不计报酬(后经多次反映,才参照“电大”和“自考”辅导的规定酌情发给);最后又将学费结余和办学设备全部赠送给扶贫接收单位。如此等等。在这样的情况下,1985年元旦过后,“南国中文学院”师生在举行结业典礼并在解放路一间酒家会餐后,终于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原载《广西民进》2014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