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导演继续枚举“假使”这个词各种不同的效能。

“这一个词有一种独特的本质,有一种你感觉得到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在你内部产生一种即兴的、内心的刺激。

“你还要注意它来得多么便当而简单。那扇门本来是我们练习的起点,一下子就变为我们防御的工具,而你们的基本目的,你们注意集中的目标就是冀图保护自己。

“危险的假设往往是泼辣的。它是一种随时发酵的酵母。至于门户、火炉这些非生物,只有把它们跟某种与我们更有关系的东西联系起来时,才能刺激我们。

“你们也要想一想,这一种内在的刺激之发挥不是强制的,也不是欺骗的。我并没有对你们说门后头当真有一个疯子。相反的,我用‘假使’这个词就是坦白地承认我所陈述的事实是一个假定。我所希望得到的是,‘假使’关于疯子的一切假设是真的事实的话,好叫你们感觉到人人在此情此境中非有不可的感觉,要你们讲明你们打算怎么办。同样你们也不必强制你们自己,要自己指假为真,只要承认它是一个假设就得了。

“假使我们不说这句老实话,却对你赌咒地说门背后当真有一个疯子,你说大家会怎么办呢?”

“这种显明的假话,我绝不会相信的。”我反应道。

“有了‘假使’这一种特质,”导演对我们解释道,“谁也不来勉强你相信什么,不信什么。什么东西都是清晰的、直率的、公开的。人家出了一个题目给你,只希望你真诚而准确地回答问题。

“是以,‘假使’的妙处首先就在于它不用畏惧或强制,勉强艺术家去做什么事。相反的,它以直率的本色叫他恢复起勇气,鼓励他在一个假设的境遇中保持自信。所以在你们的练习中间,刺激的作用非常自然地产生出来。

“它又给我带来了另一种本质。它激发起一种内在而真实的活动,这又是通过自然的方法来完成的,因为你们都是演员,所以你们不单是给问题做一个简单的答案就算了。你们会觉着非用动作来答复问题不可。

“‘假使’的这一种重要特质颇与我们这派演技之一原理相接近,这原理是——在创造和艺术中的活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