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后记

译后记

译者似乎应该在这儿交代一下作者的生平及对原作的一些观感,但,考虑一下之后,并没有这样做。

关于斯氏的生平及其艺术生活,最完善的记载当然是斯氏自己的另一著作《我的艺术生活》,这已经有孟斧兄的译本。那是斯氏体系的第一卷书,本书是第二卷。因此,本书只附录了一张斯氏在“艺术剧场”的工作年表,扼要地列举了斯氏的演剧生活的进程。

其次,对于斯氏体系的观感或评价的文章,在各方面也看到了一些,论点互有不同,本来未尝不可以收集各方面的见解作一个综合的介绍。但,在斯氏的全部著作介绍过来之前,想对他的体系下一个恰当的结论,似尚嫌过早。因此本书只选译了一篇俄文本中莫斯科文艺出版局序文,虽然那论文的作者对原著的评价在若干地方仍采取保留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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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认为,假使能忠实地传达原著,并提供必要的参考资料,减少读者误解斯氏的可能,便可告无罪。

关于选译本书的经过,倒有一些杂话要说。姑且写下来。

原著的英译本较俄文本出版为早,是英译者(Elisabeth Reynolds Hadgood)到苏联时向斯氏催赶原稿并先译出的,故略较俄文本为简。出版时为一九三六年。

友人把这书的订单当结婚礼物送给我,我在一九三七年春天将第一、二章译出,连载于上海《大公报》,题名为《一个演员的手记》。抗战打断了这工作,书也沦陷在上海。

政治部抗敌剧团的同志从徐州突围,经上海回武汉,这本书给带回到我手边,和母亲托带的寒衣一起。

一九三九年春我去西北之前,跟章泯兄等约好了合译此书,我们将原书拆开了再道别。从重庆到宁夏的旅途中我译完了我的一部分。我们分译的意思是希望快出书以应当时剧坛的迫切要求,但过于小心的出版者,都不愿接受此书,担心它的销路。

泯兄携原稿到香港,本可很快印出,不幸太平洋的烽火把原稿烧成灰烬。

泯兄带着仅存的衣履和这原书通过敌人的检查回到桂林来,在油灯下通宵再译,以致目力受损,到现在还不能凝神执笔写作、排戏!

而我就不能不感谢一位勤学的朋友,在两年前抄下的一份自读的手抄本,使我减少了重译之劳。今年十月在我受肓肠割治后的第四日起,开始了修正的工作。

如今,这本被拆开的书隔了三年又重新订合了,在我们心里有一段悲欢离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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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又是我们同居在重庆屋檐下三层楼的朋友们的一个合作纪念:

住在右后厢的我,译了英译序,第一,二,三,四,五,十一,十四,十五等共九章,左后厢的章泯译了第六,七,八,九,十,十六等六章,右前厢的文哉译了俄文序和年表。还有一虹兄在工作与出版方面给了我们极大的帮助,谨谢。全书由我校对过,以求各方面的统一,并附入一张术语对照表以供参考。

君 里

记于一九四二岁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