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再更进一步!”导演开始授课时说,“试想有某个‘理想的艺术家’,他已决定自己献身于人生中的一种单独的大目的:就是要以一种高尚的艺术形式来提高并娱乐公众;要在诗的天才的写作中来说明潜在的、精神的美。他会给予那些业已著名的剧本和角色一些新的表达,在那些足以显示出它们那更主要的特性之方式中。他整个生命都会奉献给这种高尚的文化使命。

“另一种典型的艺术家可以用他个人的成功来对群众传布他自己的观念和情感。伟大的人可以有各种高尚的目的。

“在他们的情形中,任何一个演出中的‘最高目的’只是完成一种重要的人生目的——我们会称之为至高的目的,称它的实行为一种至高的动作贯串线——之步骤。

“为说明我的意义,我来告诉你们一件偶然的事情,这是我亲自经历的。

“很久以前,当我们的剧团旅行到圣彼得堡时,我因为一种不成功的、准备得不好的排演耽搁在剧场中了。某同事的态度使我们烦恼着。我离开时既疲乏又生气。突然我发现我走进了一群人中,他们就在剧场前面的空场上。野火烧着,人们坐在那些折凳上,在雪中半嚷着,有些人挤在一种棚下,躲避寒冷和风吹。那么多的人——他们有好几千——等候着早晨和售票处开门。

“我深深地感动了。为理解这些人所做的事情,我不得不问我自己:‘什么样的事件,什么样的光荣景况,什么样的神奇现象,什么样的世界著名天才,能引诱我去一夜又一夜地颤抖在那寒冷中,特别是当这种牺牲没有给我所要的入场券,而只让我排队在那儿碰运气去获得剧场里的一个座位时?’

“我不能答复这个问题,因为我不能发现有什么事情足以使我为着它而去冒我健康——甚至冒我生命危险的。想想剧场对于这些人民有什么样的意义!我们应深深地意识到这事,我们能带给这许多人这样一种高度的愉快,这在我们是多光荣的事情。我立刻就捉着这样一种愿望:我自己定下一种至高的目标,对于它的实行定要组成一种至高的动作贯串线,一切较小的目的都吸收进那里面去。

“危机是存于使一人的注意过久地集中于某种小的、个人的问题上。”

“那就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形呢?”

“就像一个孩子,当他在一根线上系上一个重块,并在一根棍子上转动时,所遭遇到的事情那样。它愈转动,那线就愈短起来,而它所画的圈子就愈小了。它终于打着那棍子了。但是试想另一个孩子把他的棍子伸入那重块的轨道中。那它的动力就会使它把它的线卷在第二根棍子上,头一个孩子的游戏就给破坏了。

“我们演员就常爱在这同一的方式中转入岔路,把我们的努力放在那离开我们的主要目的之问题上。这自然是危险的,并有一种损坏我们工作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