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370 维奇塔人:纠缠的女人

图5 北美松鸡
[据布雷姆:《动物生活》(La Vie des animaux),第4卷,第329页]
从前有个年轻的军事首领,他决定组织一次远征,去讨伐北美松鸡(“prairie-chicken”,种名Tympa-nuchus)。这时候,这些鸟形成一支欺诈的民族,非常令人可怖,尤其因为他们两手能左右开弓。打猎归来时,这英雄照例等所有同伴都安全到达对岸后再自己渡河。突然来了一个老妪,要求他帮助。他答应背她。但她坚持要求他一直背到他们去到的那个村子,这时天已黑了。这老妪又拒绝下来,她对英雄解释说,她已决定嫁给他,以此惩罚他总是拒绝接近女人。这英雄屈从了,条件是她要放开他。这老妪什么也听不进。她说,她要永远缠住他。
这英雄也与他负荷的包袱一起吃,一起睡。这老妪在他身上解大小便,这男人明白,如果再没有人来释放他,他会很快被脏死的。
人人都来试着救他,但个个劳而无功。最后,龟答应组织一个仪式,其间它用箭射这老妪,使她一块一块落下来。人们收拾这场灾难,给英雄的背包扎。这老妪的名字的含义为“无论见到什么都依附上去的东西”。这名字今天仍用来标示绿色树蛙。
因为害怕再来一场灾祸,印第安人便按家庭星散。他们变成了鸟、各种四足动物。首领一家成了鹰的始祖。(G.A.Dorsey:3,第187~191页)
属于哥伦巴亚河流域的萨利希人的桑波依尔人(Sanpoil)也讲述过纠缠女人的故事。当她的承载者把她让火烤得浑身起泡而摆脱了她时,她变成了癞蛤蟆(M371:Boas:4,第106页)。
因此,我们拥有源自北美洲各个不同地区的大量证据,它们表明,纠缠的女人是两栖动物(或者背负幼仔的那种蜘蛛,据M369b)。现在,我们再回过来简短地考察一下圭亚那,以便确信,当我们在北美洲神话中历险时,我们并无涉足一片陌生地域之虞。
在卡利纳人那里,普通的无尾两栖纲大蛙被称为/poloru/。在比喻意义上,这词意指“痉挛”:/poloru yapoi/,“我双腿痉挛”字面意义则为:“蛙已牢牢抓住我,已在吃我。”/ëseiri yanatai,ëseiri polorupena/,“我的腿硬直了,麻木了。”字面意义为:“我的腿是只蛙。”(Ahlbrinck,词条“poloru”)不要忘记,M354的纠缠女人是最初以一只蛙的形象出现的个人物的最后一次变形的化身。这纠缠女人也是躯干女人。由此可见,委内瑞拉内地的部落耶巴拉纳人(Yabarana)的思维在一个我还将讨论到的神话(M416)中采取十分相似的路线,它提到由一个男人和一个躯干女人组成的最早人类,他们通过嘴吃东西,通过喉咙排泄粪便,后者产生了电鳗(Electrophorus electricus;Wilbert:5,第59页;8,第150页;10,第56页)。实际上,我们知道,这些鱼放电,会引起痉挛,甚至麻痹(参见Goeje:1,第49页)。
现在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考察这个蛙女人题材。我们还记得,M354的蛙女偷取了正是她自己的一个孩子。在北美洲,这种奇怪的创意也产生于一个蛙女人,她开始时完全口哑,但在一年的一半时间里在化身为动物后却能说话(M372;Ballard:1,第127~128页)。借助许多中间神话,可以表明,蛙之窃取自己的孩子在北美洲代表蛙也因之犯罪的偷窃的极限形式,这里是偷取别人的孩子,蛙所以贪求他们,是因为他们比它自己的孩子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