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393 卡希纳瓦人:月亮的起源(1)

M 393 卡希纳瓦人:月亮的起源(1)

两个部落进行交战。一天,一个印第安人遇见一个敌人,想逃跑。这另一个人想安抚他,给他一大捆箭。然后,这人邀请他陪同回村,谎称是为了去拜访自己的妻子,而无疑这女人是抢来招待外来客人的。这印第安人大喜,遂背上箭,戴上羽帽。途中,同伴和他停下来吃果子,果子把他们的牙齿弄黑了。到了房舍跟前,这被邀的客人犹豫了,因为他感到害怕。他的向导鼓励他,这男人洗了澡,用梳子梳理了头发,戴上饰品和手镯。那女人吊起了清洁的吊床让他休息,还准备了丰盛的宴席,两个男人吃不完。这客人要把剩余的饭菜包起来带走。在告别时,总是心急火燎的主人坚持要为他带一段路。这主人举起双臂,拿出一把锋利的砍荆棘大刀,另一个人害怕极了。这人回答说,这是为了砍一根木头,做一根掘地棒。但是,这个背着剩饭的印第安人不走了:他死于头被砍下;身体还直立着,摇晃了一下,然后就倒下了。

印第安人的头继续眨着眼睛,杀人者把它挂在竖立在路中央的桩木上,走了。来了一个这受害者的同胞,他看到长发还在随风飘动的这头,起先害怕极了。它还没有死:眼睛炯炯有神,眼睑还在眨动,眼泪在流淌,口在张,但它已不能回答这人提的问题。他回到村里去寻求帮助。全副武装的战士们来寻找这头;在不远处的杀人者爬在一棵树上观察动静。当这头的同胞们把自己的眼泪和它的眼泪充分搅和后,他们就埋葬了尸身,把头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样做毫无用处。这头用牙齿啃篮子的底,然后跌落下来。在动了许多脑筋但都归于无效之后,有人想到用手夹紧这头,可是它狠狠咬了携带者。

这些人泄气了,抛弃了这头,逃离了。它在他们后面滚动,紧随不舍。他们渡过一条河了;这头也涉水而过。这些逃亡者爬上了一棵岸边凌空而立的大果树;这头看到了他们,就停在树脚下。它要果子;他们抛给它青果子,它要求给成熟的果子,可是一吃下去,就给砍断的喉咙退了出来(比较M317,M354)。当他们把果子扔入河里时,这头发觉被愚弄。为了不被捉弄,这头警告说,这会弄脏河流。可是,有一个人想出一个主意,把果子抛得远些,让这头去得远些,以便这些人有足够时间下树再赶路。当这头不停地滚动,到达村子时,人们全都进了屋,关上了门。

它哀求,哭泣,央告人们开门,让它干自己的事。人们答应它从一个小孔扔进它的线球。这头问道:“我变成什么呢?变成蔬菜或者果子?人们会吃我。变成土地?人们会在我上面走。园子?人们会在那里播种,植物成熟后,人们就会吃它们。水?人们会喝它。鱼?人们会吃它。渔毒?人们会把它弄来稀释;人们将靠它吃捕获的鱼。猎物?人们会杀它,吃它。蛇?可是人们恨我,我要咬他们,因此他们会杀我。毒虫?我要叮人,他们也会杀我。树?他们会砍伐我,我干枯后,他们还会把我锯成木柴供烹饪用,他们可以吃东西。蝙蝠?我会在夜色中咬人,你们要杀我。太阳?可是,当你们挨冻时,我能使你们再暖和起来。雨?我会降落下来,河水会涨起来,你们可以捕到大量的鱼吃,甚或我会使草木茂盛,而猎物可以食用它们。寒冷?当天气炎热时,我能使你们凉快。黑暗?你们可以睡觉。早晨?那么,就是由我来唤醒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那么,我变成什么呢?我有一个主意!我从我的血里变出虹霓即敌人之路;从我的眼睛里变出星辰;从我的头里变出月亮。那时,你们的妻女要流血。”恐惧的印第安人问:“那么,这是为了什么?”这头回答说:“不为什么。”

这头把自己的血盛入一个杯中,再把它喷洒到天上。这血流开来描出外人的路。它弄下自己的眼睛,变成无数星辰。它把自己的线球托付给兀鹰,叫后者把它一直升到天顶。印第安人全都跑出茅舍来凝视虹霓沉思,当夜降临时,则仰望初次闪闪发光的满月和星辰。这时,女人们来了月经,她们的丈夫和她们睡觉,她们变得丰满了。(Abreu,第458~474页)

我们已知道这神话的另两个版本。一个版本(M393b)简述了一个战士在一次夜袭中被砍下的头如何变成月亮。这个版本比刚才引入的,我已扼述过的那个版本好,详细说明了,女人只是在月亮和周期性不适同时出现之后才得到了生育能力。出生时,所有小孩(或者可能是满月期间怀上的孩子,但本文很难解释)都“身体很黑”(Abreu,第454~458页)。应否认为这里是指南美洲屡见不鲜的先天性色素沉积的(所谓“蒙古人的”)阴影(土著思维因此把它与月亮的阴影挂起钩来)呢?我还会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另一个版本把转变成月亮的头的插段移植到一个乍一看来不同的情节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