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252 韦韦人:第一次交媾(参见MC,第198页)
太初时,一个怀孕的龟女人迷路了,她想到花豹那里避身。花豹杀死并吃掉了她,只留下她腹中怀的蛋,它们产下了两个小孩马瓦里(Mawari)和华希(Washi)。[3]一个老妪扶养他们成长。他们长大后长满胡须和毛发。但是,他们没有阴茎,因为那时候阴茎还以长在林中的小植物的形态存在。在一只鸟的教导下,有一天,他们舔了这些植物,然后睡着了。在睡觉期间,每人都长出了一根巨大的阴茎。出于一种新的欲望,他们与一头水獭交媾,它给他说明如何去渔猎真正的女人。然而,这些女人告诫孪生兄弟不要与她们睡觉,因为她们长着带齿的阴道。华希过分性急,差点死去,但他的截断的阴茎因而达致正常大小。马瓦里选择先给他的女人服魔叶,以便消除比拉鱼的牙齿。(Fock,第38~42页)
因此,这样就从使得连近亲婚姻也不可能的无阴茎过渡到了获致合理长度的阴茎,其间还经过只能用于疏远婚姻的过长阴茎这个中间阶段。可见,这个韦韦人神话用解剖学语汇表达了某些神话用社会学的或天文学的语汇言说的东西,而其他一些神话同时运用两或三种代码言说这东西。在所有这些场合,每个神话都可以用它穿越总的语义场时所选择的路线来界定。现在,我们就来辨识这个语义场的各个方面:

这个矩阵(为了使它明白易懂,我已对之作了很大的简化)代表一个共同的棋盘,每个神话都充当其上的一个棋子。不过,如果想明白某些乍一看来令人大惑不解却又令人瞩目的转换的理由,那么,就必须考察这个总体。例如,图卡诺人的宇宙学(它主张考虑到白昼和黑夜的规则交替)由于事实上给予女人两个范畴:“正经的”和轻浮的或下贱的(Fulop,第3卷,第121~129页),因而被纳入到一个冗长的故事(M418;Fulop,第5卷,第341~366页)之中,在这个故事里,像在耶巴拉纳人神话M416中那样,一只笼被轻率地打开而放出了一些鸟。这些鸟立刻变成了圣笛,女人夺取了这种笛子,凭借它们把男人降为奴隶,尽管这种乐器今天却成了女人从属于男人的象征和媒体。如果仅仅考虑到在内格罗河和沃佩斯河部落里/yurupari/这个词也标示一个孕妇怀上的太阳的儿子,他终止了女人的统治,制定了女人从此之后必须遵守的严格规章(M275,M276;MC,第269~273页),那么,这转换是无法理解的。因此,在社会学代码从联姻层面一直进到政治层面(不过始终局限于两性对立的角度)的同时,天文学秩序和社会秩序之间的隐喻联系转换成了女人和太阳儿子之化身为笛之间的换喻联系。笛是女人的有纪律行为的原因,就像白昼天体和黑夜天体的规则交替提供了合乎规则的联姻的映象,这种联姻既不像女人乱伦时所达到的过分亲近,也不是由于生性放荡不羁而过分疏远,因而她们到处游荡,或者成为骑马人,而不是切实抵御这两种危险,成为安分的、服从丈夫指令的妻子。在图卡诺人看来,这种两难困境以更尖锐的方式出现,尤其因为他们实行严格的部落外婚制,通过与联姻部落交换姊妹来得到妻子,甚至俘获敌对部落的妻女作为妻子(Fulop,第3卷,第132页;Silva,第408及以后各页)。开化的天空的榜样可能并不足以作为纪律来约束必定往往显得不驯服的外来女人。无疑,在这些困难的条件下,为了使已得到的妻子脱离粗野处女或乱伦姊妹的状况,为了避免她们以后成为不忠的女主人或放荡的妻子,笛子所造成的恐怖更为可取。
[1]在这段引文中,我移译英语名词stroke(桨手)和steersman(舵手)。但是,印第安人的独木舟没有舵。这里产生一个术语的问题,操法语的加拿大人通过把“舵”这个实词应用于人而不是物来解决这问题。实际上,对于船尾的装备,他们说“船舵”,而对于船首的装备,说“船的前部”(Kohl,第33页)。
[2]从安的列斯群岛一直到委内瑞拉的同时代独木舟的装饰中太阳题材都占据这个位置。
[3]须注意,韦韦人的语言把孪生子之一的名字/mawari/和标示负子袋鼠的/yawari/区分开来。卡利纳人那里也是这样:/mawari/和/awaré/(Ahlbrinck,在这两个语词项下)。因此,切莫把我们以上根据这些神话给相应能指所取的各自含义提出的那种对比当做是已知的。关于标示负子袋鼠和虹霓的语词,参见泰勒(Tayl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