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瑞安居

四、福瑞安居

所谓福瑞,就是常说的“五福”。“五福”就是长寿、康宁、富贵、好德、善终。安居求顺遂平安、吉祥幸福。居之安,满门福,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

照壁。新居建好了,门前还要建一座照壁,俗称屏墙。有照壁才算是祥瑞吉宅。照壁的作用,一是避风雨,二是避邪神煞气,三是招吉纳祥。照壁上都有字画装饰,中央是一个大大的艺术化的福字,祈望天降吉祥和对上天的敬畏,一个福字概括了人对幸福的全部祈求。

灶君。民间敬拜由“火神”衍生而来的“灶君”。“灶君”也就是“灶神”,并认为“灶君”能保佑厨房避开火灾及各种不幸之事发生。每年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各家都准备一顿美味佳肴祀奉“灶君”。包括一只完整的鸡、猪肉、多样蔬菜、斋饭等,以感谢“灶君”对过去一年的保佑。通常要把餐桌摆置在“灶居”的面前,把佳肴放在桌上左方,供奉一个时辰。

起灶。主体建筑完工后,下一步要做的事就是砌灶。打灶象征着家庭、家族香火茂盛,人丁兴旺,需要分火起烟,因此打灶的日期必须严肃对待,慎重选择。一般有两种方法确定打灶的日期:一是除正月外的每月初一、十五;二是请师老先生拣选吉日良辰。动工时,先要燃放鞭炮,既表示庆贺,也为驱邪,既求保佑,也求兴旺。灶砌好之后,房主要燃香烛、爆竹、纸钱以祭灶神,也称祭“司命婆婆”。有的人家还请来鼓乐,吹吹打打“暖灶”。本家前来祝贺,燃一挂爆竹,房主邀请吃酒。

过火。新屋建成后择吉日入住,称为“过火”或“分火”“过屋”。“过火”意为“不断香火”。一般是当年完工当年就要搬入新屋居住,如果当年不入住,就要隔三年才能进住。迁入前一晚,将柴米油盐、坛坛罐罐等先行搬入新屋。迁新居时,邻里和亲友要送爆竹、烟、糖和画这类礼品去祝贺,主人要整酒席,款以面食、糖果等。待屋内全部完工后,就择吉日“过火”。前一天晚上,房主在旧房灶中烧硬柴,火熄留下红炭。第二天凌晨时分,将灶火灰一起扒出,用铁箕盛着,点火把,和香炉灰一起,悄悄端到新房,将香炉灰置于厅堂香案上的香炉内。如有兄弟同住,则由父亲分出一部分香炉灰,放进新的香炉中,插上三支香,称之为“分香火”。“香火”分毕,率儿子磕头,意在将祖宗的香火永远传承。与此同时,主妇提猪食盆,其他人端算盘及文房四宝、炊具、楼梯等也随房主进入新屋。进屋后,燃香烛,放喜爆,全家一起在厅堂上向家神跪拜。其时,灶灰放入新灶中,点燃柴火,让烟从烟囱里冒出。之所以在夜里“过火”,主要是避忌,要顺顺遂遂。过屋端炭灰时,最忌遇到女人。

厅堂供奉家仙,新居吉祥(孙仲摄)

当日设宴款待宾客,亲友或送对联,或送新用具以示祝贺。来客进门,道一声祝贺“人盛财旺,长发其祥”。“分火”仪式办得隆重的,则要请道士念经、画符,驱邪祈福。

乔迁。新房子建好了,新灶垒好了,也“过火”了,主人该乔迁新居。于是,又有了新的祭祀仪式。主人家先得在旧房子的旧灶上弄好饭菜,在旧房子里点上香烛,供上斋饭以及三牲等祭品,放响爆竹,之后向神灵及家仙、祖先供享。完成了旧房子这边的仪式,主人一家每人都得拿上一件餐厨用具,一般是男主人端着饭甑,饭甑上插着香烛,走在第一位;长子用托盘或竹篮盛着菜肴端在手上,托盘或篮子上贴着红纸,走在第二位;其他子女则按年龄长幼,各选一件餐厨用具,都贴上红纸,依次跟随;女主人则拿着火把,从旧灶里点着,端着祭祀的三牲等祭品,走在最后。一家人依次离开旧房子,走进新房子。到新房子后,女主人要将火把放进新灶炉膛里,把灶火烧旺。男主人则要将香烛装在新房子的家仙位置上,再点一副香烛装到新的灶台上,接着燃爆竹,供享神灵和家仙、祖先。然后,一家人在新灶上把饭菜热一遍,之后再食用。至此,乔迁仪式才告完成,其中的敬神活动,既祭祀了灶神(也称作“司命公”),又祭祀了其他相关的各路神灵,诸如福、禄、寿、喜、财、风、水、雷、电、土地等,几乎无所不包。人间喜庆乔迁的日子,也是神灵聚会的时刻。乔迁的时间很讲究,一般都要挑选吉日良辰,严格按吉日吉时乔迁。也有的是选择凌晨时分,路上没有人行走的时候,静悄悄地搬入新房子里。乔迁之日,一般都要请亲友来吃酒,这种酒席称为“过屋酒”。

室内陈设。乡村传统民居一般为两厅四房。后厅或左边的廊下多用做厨房,砌大灶,摆碗柜,置水缸,空间大的设谷仓。大厅是接待客人、日常活动的主要场所。厅堂上方设一马鞍形长条高桌,俗称“家仙桌”或“神台”,是供奉神位的香案。在香案中间摆一面座镜,谓之“家仙镜”。镜前置香炉,摆烛台,宝壁上挂“家仙画”。“家仙画”多是福禄寿“三星”,也有江西福主许真君或是关公画像。左右两边置座钟、帽瓶、大花瓶等。花瓶的摆设,一是起装饰作用,二是寓意合家平安。香案下方,摆一张八仙桌,平时靠里,祭祀时移出。八仙桌左右各置一把扶椅,来客时,主人与客人分坐。整个状况称为“家仙”。“家仙”是屋内最神圣的地方,供奉着神位和香火,不容亵渎。

普通农家的厅堂下方摆鸡笼,也就是鸡埘,还有锄铲、禾担、竹竿等生产生活用具;大门角落里摆草扎扫帚。两边为卧室,主要摆床,床边有踏凳、衣橱、箱笼、梳妆台,台上置梳妆盒。房门后放尿桶,楼上堆放柴草、杂物。

守护神。为保居住平安,生活顺遂,住宅往往要挂镇宅之物。有的村子在房屋大门上方挂傩面具以镇邪。傩神虽然面目粗犷狰狞,一副凶相,却是驱鬼避邪、祈福佑吉、除病灭灾、兴宅镇宅的福神。

村庄里,普遍养狗,看家护院,能起到一定的守护作用。所以大门边留有狗洞,供狗进出,狗也就叫作“照门狗”。

镇宅福神(孙仲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