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馬克思 貝尔納多特166
貝尔納多特,让·巴蒂斯特·茹尔——法兰西帝国元帅,蓬特科尔沃的公爵,瑞典和挪威的国王,称为查理十四·約翰;1764年1月26日生于下比利牛斯省的波城,1844年3月8日死于斯德哥尔摩的王宮。他是律师的儿子,受过这个职业的必要訓练,但是由于他喜爱軍事,他于1780年秘密参加皇家海軍陆战队,到法国革命爆发的时候,他已在那里获得士官的軍銜。从这时起,他提升很快。1792年他在居斯丁的軍团里已当了上校,1793年指揮半旅,同年由于克累貝的保举,升为准将,幷担任松布尔—麦士軍团的师长,他在克累貝和茹尔丹的指揮下,促进了1794年6月26日弗略留斯会战的胜利、在幽里希的胜利和馬斯特里赫特的投降167。他还在1795—1796年反对奧地利的克累尔費将軍、克賴将軍和卡尔大公的战爭中立了大功。1797年初,他奉督政府的命令,率領2万人增援意大利軍团;在意大利他第一次同波拿巴会面,而这次会面决定了他們后来的关系。波拿巴虽然心胸开闊,但他对萊茵軍团及其将領却抱有狹隘的嫉妒和猜疑态度。他馬上了解到,貝尔納多特有很大的个人野心。而貝尔納多特又是个地道的加斯科尼人,他不能正确衡量像波拿巴那样的天才和像他自己这样的只有一般才能的人之間的距离。由此产生了他們互相之間的不和。在入侵伊斯的利亚168期間,貝尔納多特在指揮先头部队渡过塔腊門托河以及在1797年3月19日攻占格腊迪斯卡要塞时立下了战功。
在所謂果月十八日革命169以后,波拿巴命令他的将領們向所屬各师收集支持这次coup d'état〔政变〕的賀信;但是貝尔納多特一开始就反对这样做,接着又示威式地表示自己絕对不願执行这一命令,最后給督政府送去了賀信,但其内容同所要求的完全相反,而且沒有通过波拿巴就送发了。波拿巴在去巴黎向督政府递交康波福米奧条約的途中,曾到烏迪訥大本营中去拜訪貝尔納多特,对他大加吹捧,但第二天却从米兰下令,把萊茵軍团中他的一师兵力縮减一半,而命令另一半人調回法国。在分歧和新的糾紛經过长期的劝解和調停之后,貝尔納多特終于被說服接受了駐維也納大使的职务。在这里,他按照达来朗的指示行事,采取了和解的立場,但巴黎报紙在波拿巴及其一伙人的敎唆下宣称这种立場充滿保皇主义傾向,为了证明这一指責,还广泛地散布了流言,說貝尔納多特取下了挂在他邸宅門口的三色旗和下屬帽子上的共和国帽徽。貝尔納多特因此遭到督政府的譴責以后,于1798年4月13日,即在維也納反雅各宾示威游行周年紀念那一天,升起了写有“自由、平等、博爱”的三色旗,結果他的邸宅遭到維也納人群的襲击,旗子被燒毁了,而他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胁。由于奧地利政府拒絕了他提出的要求,貝尔納多特偕同使館全体人員离开維也納去拉施塔特;然而督政府却遵照亲自插手搞这一丑事的波拿巴的意見,压下这件事,从而使自己的代表得不到支持。
1798年8月,貝尔納多特同馬商人的女儿,即約瑟夫·波拿巴的姨子德吉烈·克拉里小姐結婚,从此他同波拿巴家族有了亲戚关系;但这看来只加深了他对拿破侖的敌意。1799年,他担任上萊茵监視軍司令官的职务,但他不能胜任所担負的职責,这样一来就預先证明了拿破侖的意見是正确的,拿破侖在圣海倫島說过,貝尔納多特只能当部下,而不适合担任总司令。在督政府牧月三十日emeute〔政变〕170以后,他主管陆軍部,他的本事主要不表現在作战計划上,而表現在勾結雅各宾派的阴謀活动上,他依靠雅各宾派重新抬头的势力,企图在軍队中給自己收罗追随者。結果在1799年9月13日那天早晨,他在“通报”讀到自己退职的消息,而他根本沒有呈請辞职这回事。这是督政府中与波拿巴有关系的成員西哀士和罗日·杜科同他开的玩笑。
貝尔納多特在担任西方軍团司令时,鎭压了万第暴动的最后几个策源地。在宣布帝国以后,帝国授与他元帅称号,幷委任他指揮汉諾威軍团。他在担任这个职务期間,以及后来担任北德意志軍团司令时期,竭力在北部的人民中树立个人声望,标榜自己是独立的、温和的和擅长行政管理的人。他率領駐汉諾威的一个軍,即大軍的第一軍,参加了1805年对奧地利人和对俄国人的战爭。他被拿破侖派到伊赫劳去监視斐迪南大公在波希米亚的移动;后来被調回布隆,在奧斯特尔利茨会战期間,他的軍部署在苏尔特和朗恩之間的中央,协助粉碎了同盟国軍右翼从翼側迂迴法軍的企图。1806年6月5日,他获得蓬特科尔沃公爵的封号。在1806—1807年对普魯士战爭期間,他指揮第一corps d'armée〔軍〕。他得到拿破侖的命令,要他从瑙堡开往多恩堡,而当时也在瑙堡附近的达武,則应向阿波耳达前进;在达武接到的命令中附有这样的話:如果貝尔納多特已經同他会合,那末他們可以一同开往阿波耳达。达武偵察到普軍移动的方向,确信在去多恩堡的途中决不可能遇到敌軍,因而建議貝尔納多特共同向阿波耳达进軍,甚至表示願意服从他的指揮。但是貝尔納多特固执地坚持从字面上解釋拿破侖的命会,仍向多恩堡前进,整天也沒有遇到一个敌人,然而达武却不得不在奧埃尔施太特会战171中单独承受敌人的主攻,这次会战由于貝尔納多特沒有参加,最后沒有能够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全亏从奧埃尔施太特附近和从耶拿附近来的两股潰軍的冲突,以及拿破侖在战略上的計謀,才防止了貝尔納多特明知故犯的严重錯誤所造成的后果。拿破侖本来已經签署了把貝尔納多特提交軍事法庭的命令,但是作了进一步考虑以后又撤銷了这項命令。耶拿会战以后,貝尔納多特会同苏尔特和繆拉特于10月17日在哈雷击潰了普軍,把普魯士的布呂歇尔将軍追逐到卢卑克,促使他于1806年11月7日在拉特考投降。1807年1月25日在离托恩不远的莫龙根平原他还击潰了俄軍。
在提尔西特和約以后,根据拿破侖同丹麦签訂的同盟条約的条款規定,法国軍队应当占据丹麦的島屿,以便从那里进攻瑞典。172因此,1808年3月23日,也就是俄国入侵芬兰的同一天,貝尔納多特奉命向西兰島推进,以便会同丹麦軍队攻入瑞典,推翻国王[1],幷把这个国家瓜分給丹麦和俄国——这对于被指定在不久的将来統治斯德哥尔摩的人来說是个奇怪的使命。他率領32 000人的法国、荷兰和西班牙軍队渡过貝耳特,抵达西兰島;但是1万名西班牙軍队在罗曼納将軍指揮下依靠英国舰队的帮助脫离了貝尔納多特的軍队。貝尔納多特在他留駐西兰島期間毫无作为,也毫无收获。此后他被調到德国,参加法国和奧地利之聞的新的战爭,他奉命指揮主要由薩克森人組成的第九軍。
1809年7月5日和6日的瓦格拉姆会战又引起他同拿破侖之間的不和。会战的第一天,欧仁·博阿尔奈退出紧靠瓦格拉姆的隘口,插入敌軍后备軍的中央,但沒有得到貝尔納多特应有的支援,因为貝尔納多特的部队参加战斗太晚而且太不主动。遭到正面和翼側攻击的欧仁被有力地击退到拿破侖的近卫軍那里;因此法軍进攻的第一次猛攻由于貝尔納多特行动緩慢而遭到挫折,当时貝尔納多特占据了阿德勒克拉村,該村在法軍陣地的中央,但在法軍的正面稍前一些。第二天早晨6点钟,奧軍集中兵力发动进攻,貝尔納多特沒有設防固守这个村庄,把它控制在自己的正面上,他却在阿德勒克拉前面展开了自己的部队。他认为奧軍的迫近使他所选定的陣地非常危險,所以放棄阿德勒克拉,退到它后面的台地,于是阿德勒克拉立即被貝尔加尔德的奧軍占領。这样一来,法軍中央处于危急状态,它的司令官馬森納派出一个师到前面去,以便重新占領阿德勒克拉,但是这个师又被达斯普雷的擲彈兵从該地打出来。正在这个时候,拿破侖亲自来了,他負責总指揮,制定了新的会战計划,破坏了奧軍的机动。可見,貝尔納多特又像在奧埃尔施太特那样,使会战的胜利又一次受到威胁。而他則不滿意拿破侖違反一切作战規則,命令杜帕将軍(杜帕将軍的法国师是屬貝尔納多特軍指揮的)采取行动,而不考虑他的命令。当拿破侖发現貝尔納多特对薩克森人发布的命令在内容上同皇帝的通吿不一致之后,就接受了他提出的辞呈。
貝尔納多特回到巴黎后,开始同富歇搞阴謀活动,不久,伐耳赫倫島的远征173(1809年7月30日)迫使法国内閣在皇帝不在的时候委派他去防守安特卫普。英軍的大錯誤使他所采取的任何行动都成为多余的了;但是他利用这个机会,在吿自己的官兵书里,字里行間指責拿破侖忽視采取应有措施来防守比利时沿岸地区。他被免职了;回到巴黎以后接到命令,要他离开首都,回到自己的蓬特科尔沃領地去,他拒絕服从这个命令,因而被召到維也納。他同拿破侖在雪恩布龙174經过几次激烈和尖銳的談話以后,接受了罗馬区总督的职务——这是一种光荣的流放。
他当选为瑞典王儲的原因,甚至在他死后很长时期都沒有完全弄淸楚。查理十三在收查理-奧古斯特(奧古斯滕堡公爵)为义子幷承认他为瑞典王位继承人以后,派了弗雷德伯爵去巴黎,为公爵向律西安·波拿巴的女儿夏綠蒂郡主求婚。1810年5月18日,奧古斯滕堡公爵突然死亡,俄国坚决主張查理十三收奧登堡公爵为义子;而拿破侖則支持丹麦国王弗雷德里克六世的要求。年老的国王本人主張宣布死者奧古斯滕堡的兄弟为继承人,他派了默尔納男爵带了指令去見弗雷德将軍,要求弗雷德去事先取得拿破侖对国王提出的人选的同意。但默尔納这个年輕人屬于瑞典极有势力的一派,他們当时以为只有紧密联合法国才能复兴自己的国家。默尔納到了巴黎,同年輕的法国軍事工程师拉比、瑞典总領事辛紐尔和弗雷德伯爵本人磋商以后,提議貝尔納多特为瑞典的王位候选人,他們竭力不让在土伊勒里宮的瑞典大使拉格尔比埃尔克伯爵知道自己的步驟;而且他們抱有一系列被貝尔納多特所巧妙支持的錯誤看法,他們坚信貝尔納多特事实上是拿破侖心目中的候选人。因此,弗雷德和辛紐尔于6月29日在給瑞典外交大臣的急电中报吿說,如果王位继承人的高位能給拿破侖的亲戚和助手,拿破侖将感到非常高兴。虽然查理十三表示反对,但是厄勒布魯的全国議会于1810年8月21日选举了貝尔納多特为瑞典的王儲。国王也就被迫把他收为义子,起名查理-約翰。拿破侖很不乐意和很不高兴地命令貝尔納多特去接受給予他的高位。貝尔納多特于1810年9月28日离开巴黎,10月21日抵赫尔辛堡,在这里宣布脫离天主敎,11月1日抵达斯德哥尔摩,11月5日出席等級会議,幷从这时起他掌握了政权。自从签訂倒霉的弗里德里希斯哈姆和約175以来,瑞典普遍主張重新占有芬兰,一般都认为,沒有芬兰,就像拿破侖在1811年2月28日給亚历山大的信中所說的,“瑞典就不能生存”,至少是不能作为一个摆脫俄国控制的国家。瑞典只有紧密联合拿破侖才能指望收回这个地区。正因为人們坚信这一点,貝尔納多特才得以当选。在国王患病期間(1811年3月17日至1812年1月7日),查理-約翰被任命为摄政王;但这个任命只是仪式問題,因为他从到达瑞典那天起就已經領导一切事务了。
拿破侖本人是一个十足的暴发戶,他是不会去照顾自己老部下的自尊心的,因此他强迫貝尔納多特——違背以前的协定——于1810年11月17日参加大陆体系和对英宣战。他还取消了貝尔納多特作为法国公爵所应得的收入,幷借口貝尔納多特是“和他不相等的国王”,而不接受貝尔納多特直接給他的信件,幷退回查理-約翰贈送給新生的罗馬国王[2]的六翅天使勛章。这些无謂的刺伤不过使貝尔納多特有理由根据早就作出的决定来行动。他剛迁入斯德哥尔摩,就公开接見俄国苏赫帖連将軍(这位将軍因收买斯維阿波尔格的要塞司令而被瑞典人所痛恨),甚至同意派这个人为駐瑞典王宮的大使。1810年12月18日他同車尔尼曉夫会談,在会談中他表示“热烈希望得到沙皇的高見”,幷同意永远放棄芬兰,条件是挪威要脫离丹麦而幷入瑞典。他通过車尔尼曉夫給沙皇亚历山大一封极为諂媚的信。当他因此同俄国的关系密切起来的时候,那些推翻古斯达夫四世和促成貝尔納多特当选的瑞典将領們不再支持他了。1812年1月27日法国师侵入瑞典的波美拉尼亚(这是拿破侖根据来自斯德哥尔摩的秘密建議而采取的措施),終于使查理-約翰有了正式宣布瑞典中立的名正言順的借口,这时候,在軍队和人民中間得到响应的瑞典将領們的反对立場,已經对他是一种严重的威胁了。然而他背着議会同亚历山大于1812年3月27日在圣彼得堡秘密签訂了反对法国的进攻同盟条約,条約还規定挪威幷入瑞典。
拿破侖的对俄宣战,使貝尔納多特一时成为主宰欧洲命运的人物。拿破侖向他提議,只要他派4万名瑞典軍队进攻俄国,就答应給他芬兰、梅克倫堡、施特廷以及在施特廷和沃耳加斯特之間全部地区。貝尔納多特本来能够决定战爭結局幷在拿破侖进入莫斯科以前占領圣彼得堡。他却宁願在英国、俄国同他一起組成的三执政中扮演雷必达的角色。他慫恿苏丹批准布加勒斯特和約176,从而使俄国契查哥夫海軍上将得以从多瑙河沿岸撤走自己的軍队,幷在法軍的翼側采取行动。他还是1812年7月18日在厄勒布魯签訂的以英国为一方和以俄国、瑞典为另一方的和約177的中間人。亚历山大被拿破侖最初的胜利吓破了胆,他邀請查理-約翰会晤,同时建議他担任俄軍总司令的职务。查理-約翰很机智地拒絕了后一建議而接受了会晤的邀請。他于8月27日到达亚波,在該地会見了亚历山大,当时亚历山大灰心丧气,竭力想求和。而查理-約翰本人却完全不同,毫无退让之意,他激发了动搖的沙皇的勇气,向沙皇指出,拿破侖表面的胜利必将导致他的灭亡。会晤的結果签訂了所謂亚波条約178,条約中附有秘密条款,从而使同盟具有家庭协議的性质。实际上,查理-約翰除了得到諾言以外一无所得,而俄国却沒有付出任何代价获得了在当时极为宝貴的同瑞典的同盟。不久以后,根据正本的文件证明,芬兰归还給瑞典的問題当时完全取决于貝尔納多特;但是这个統治者——加斯科尼人——却被亚历山大的諂媚的諾言迷惑,亚历山大說:“总有一天,从拿破侖头上掉下的法国皇冠会落在他的头上”,因此,他把瑞典也仅仅看成是pis aller〔不得已而占有的地方〕。
法軍撤出莫斯科以后,他同法国正式断絕外交关系,而当英国在1813年3月3日的条約179中保证他得到挪威的时候,他加入了反法同盟。他在英国的資助下,于1813年5月率領約25 000名瑞典軍队在施特腊耳宗德登陆,幷开始向易北河推进。在1813年6月4日实現的休战180期間,他在特拉享貝尔格的会晤中起了重要作用,在这里,亚历山大把他介紹給了普魯士国王[3],幷通过了总的作战計划。他在担任北方軍团(由瑞典、俄国、普魯士、英国、汉撒和北德意志等部队組成)总司令的时候,通过一个以朋友身分經常到他的大本营拜动的人,同法軍保持了非常曖昧的联系;他保持这种联系是根据这样的設想:只要他向法国人证明自己的寬容和仁慈,那末他們就会心甘情願舍棄拿破侖而換貝尔納多特来統治。因此他阻撓部下将領轉入进攻,而当毕洛夫不顾他的命令,在大貝倫和登内維茨两次战胜法軍的时候,他还制止追击潰軍。当布呂歇尔为了促使他采取行动而向易北河进軍,幷同他会合的时候,只是因为他的軍团中的英国全权代表查理·斯图亚特爵士以停止供应相威胁,他才不得不向前推进。然而瑞典軍队在萊比錫战場出現,不过是装装样子,他們在整个战爭期間伤亡还不到200人。当同盟国軍进入法国的时候,貝尔納多特让瑞典軍队在法国边境按兵不动。拿破侖退位以后,他亲自前往巴黎,以便向亚历山大提醒他在亚波所許下的諾言。达来朗向同盟国国君会議声明說,“只能在波拿巴和波旁王朝之間进行选擇,其他一切都是阴謀”,这就一下子打破了他的幼稚的希望。
在萊比錫会战以后,查理-約翰率領了由瑞典人、德国人和俄国人組成的軍队侵入什列斯維希和霍尔施坦两公国,丹麦国王弗雷德里克六世面临敌軍的优势兵力,被迫于1814年1月14日签訂基尔和約,和約規定,挪威割給瑞典。但是挪威人不願任人如此无礼地摆布,于是在丹麦王儲克里斯提安-弗雷德里克領导下宣布挪威独立。国民代表于1814年5月17日在埃德斯沃尔集会,通过了直到今天还有影响的、現代欧洲最民主的宪法。查理-約翰調动瑞典陆海軍,占領了控制通向克利斯提阿納的要冲的弗雷德里克施塔德要塞,然后同挪威人进行談判,同意把挪威当作独立国家看待,幷承认埃德斯沃尔宪法;他在10月7日得到这个議会的同意以后,于1814年11月10日前往克利斯提阿納,以他自己的名义和国王的名义向宪法宣誓。
1818年2月5日,查理十三逝世,称为查理十四·約翰的貝尔納多特就被欧洲承认为瑞典和挪威的国王。这时他企图修改挪威宪法,恢复已被廢除的貴族阶层,掌握絕对的否决权以及撤換一切文武官員的权力。这种企图引起了严重的冲突,甚至引起了1828年5月18日騎兵襲击庆祝宪法周年紀念日的克利斯提阿納居民的事件。大暴动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1830年的法国革命迫使国王暫时采取和解的步驟。为了得到挪威,他曾經不惜一切牺牲,而挪威在他整个統治期間始終是造成困难的經常根源。从1830年法国革命的最初日子起,欧洲只有一个人认为瑞典国王是法国王位的合适追求者,这个人就是貝尔納多特自己。他不止一次地向斯德哥尔摩的法国外交代表說:“怎么拉菲特沒有想到我呢?”欧洲形势的改变,首先是波兰的起义,一度促使他产生建立反俄同盟的想法。他根据这种想法向帕麦斯頓勛爵提出建議,但遭到坚决的拒絕,因此他不得不于1834年6月23日同尼古拉皇帝签訂同盟公約(这个公約使他成为俄国的陪臣),以此为自己有过短时間的閙独立的思想贖罪。从这时起,他在瑞典的政策具有如下特点:蓄意侵犯出版自由,迫害犯lèse majesté〔侮辱国王〕罪的人,反对进步措施,甚至連那些要使工业摆脫行会和同业公会的陈規束縛的措施也在反对之列。他利用参加瑞典議会的各阶层的角逐,长期有效地破坏了各种运动;但是議会于1844年通过的自由主义决議(根据宪法,議会在1845年应使这些决議成为法律),使他的政策有彻底破产的危險;但正好在这个时候他死了。
如果說,在查理十四統治期間,瑞典从一个半世紀的苦难和挫折中有些恢复的話,那末这决不能归功于貝尔納多特,而要完全归功于人民本身天賦的毅力和长期和平的作用。
卡·馬克思写于1857年9月17日—10月15日
載于“美国新百科全书”1858年版第3卷
原文是英文
俄文譯自“美国新百科全书”
[1]古斯达夫四世·阿道夫。——編者注
[2]雷希施塔特公爵,拿破侖第一之子。——編者注
[3]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編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