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与靑蛙之战
在我过去引证过的小册子“高尙意識的騎士”的第5頁上,可以看到:
“……1851年7月20日建立鼓动者协会,而在1851年7月27日成立德国流亡者俱乐部。正是从这一天起……才开始了‘流亡者’和‘鼓动者’之間的斗爭,这一斗爭在大洋两岸展开,这是偉大的老鼠与靑蛙之战。
誰使这架小小的竪琴发出响声?
那是我吸取振奋人心的詞汇的泉源,
为的是我能够用鮮明的色彩,
来描画世界上从未見过的战斗。
同命运注定要我歌唱的这次战斗相比,
一切以往的战斗都只是大宴会上的花朵:
因为一切有不可思議的勇敢精神的人,
都在这次光荣的战斗中拔劍相斗。
(博雅多“恋爱中的罗兰”第二十七首歌)”603
我幷不想在这里細述“这次光荣的战斗”,也不想詳談代表流亡者协会的哥特弗利德·金克尔和代表新旧大陆的革命同盟的阿·戈克于1852年8月13日达成的“同盟条約的初步协議”(以这个标題verbotenus〔全文〕发表在所有美国的德文报刊上)。我仅仅指出一点,除了少数例外,双方的全体議員流亡者都参加了化装舞会(当时每个政党为了顾全体面,都避开卡·福格特之流的名字)。
德国庸人的西番蓮哥特弗利德·金克尔,在結束他的愉快的革命周游美国的乞討旅行的时候,发表了“关于德国国民促进革命貸款的札記”(注有:1852年2月22日紐約州埃耳米腊),其中表示的观点,至少具有极其簡单的好处。哥特弗利德认为,搞革命就像建铁路一样。只要有錢,要铁路就可以得到铁路,要革命就可以得到革命。国民的胸中应当怀有革命的热望,而搞革命的人的口袋里則应当有現金,因此,一切都要看是否有“一支不大的、装备精良的、有大笔金錢的队伍”。不难看到,英国重商主义之風使这些庸俗的头脑有了多么荒唐的思路。旣然这里的一切,甚至《public opinion》〔“舆論”〕,都是靠股份制造的,那为什么不来一个“促进革命”的股份公司呢?
科苏特当时同样在美国为革命求乞,哥特弗利德在同他公开会面时,頗为文雅地說:
“贈送的自由,即使来自执政者您的純洁之手,对我来說也是一块干硬的面包,我将用我的羞愧的眼泪来湿潤它。”
因此,这个对礼物如此挑剔的哥特弗利德向执政者保证,如果执政者用右手把“来自东方的革命”奉送給他,那末他,哥特弗利德将用右手把“来自西方的革命”作为等价物交給执政者。七年后,这个哥特弗利德在他自己創办的“海尔曼”周报上說,他是一个罕見的始終如一的人,他在拉施塔特軍事法庭上曾宣布摄政王是德国皇帝,他就經常遵守着这句格言。
原来的三执政之一、革命貸款的出納員奧斯卡尔·賴辛巴赫伯爵,于1852年10月8日在倫敦公布了一份收支决算,声明他将辞去这一事务,幷且說:“无論如何,我不能也不会把錢移交給金克尔等公民”。同时,他建議股东們把貸款的临时收据兌換庫存現金。他說,辞去出納員职务等等
“是出于政治上和法律上的考虑……貸款的設想落空了。只有而且必須着手貸款才能兌現的两万美元因而沒有筹到……創办一种杂志以作思想宣傳的建議,沒有得到响应。只有政治騙子和革命狂人才会认为現在貸款可以完成,认为目前有可能对各党派同样公正地、从而是大公无私地、眞正革命地把錢加以应用”。
但是,哥特弗利德的革命信念不是这样容易动搖的,他为此搞到了一个“决議”,使他能够用另一种招牌来继續他的事业。
賴辛巴赫的那份决算中包含着有趣的材料。
他說:“后来由委員会付給別人而不是付給我的那些款項,不能让保证人負責,这一点我已經提請委員会在凭据兌現和結賬时注意。”
根据他的compte rendu〔决算〕,收入共有1 587鎊6先令4辨士,其中有倫敦2鎊5先令,有德国9鎊。支出共計584鎊18先令5辨士,开支項目如下:金克尔和希尔盖特納尔的旅費220鎊;其他人的旅費54鎊;石印机11鎊;印制临时收据14鎊;石印通訊、邮費等106鎊1先令6辨士;根据金克尔的指示等支出100鎊。
革命貸款只有1 000鎊,哥特弗利德·金克尔把它存入韦斯明斯特銀行以备即将成立的德国临时政府最初的支付需要。尽管如此,为什么临时政府始終沒有成立呢?或許德国认为,現有的36个政府已經够它受的了。
未落入倫敦中央金庫的一些美国貸款至少在某些場合找到了爱国用途,例如,1858年春天哥特弗利德·金克尔交給卡尔·布林德先生100鎊,要他把这笔錢变成“激进傳单”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