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馬克思和弗·恩格斯 布呂歇尔189

卡·馬克思和弗·恩格斯 布呂歇尔 189

布呂歇尔,格布哈尔德·勒勃萊希特·馮,瓦尔施塔特公爵——普魯士元帅,1742年12月16日生于梅克倫堡-施韦林的罗斯托克,1819年9月12日于西里西亚的克里布洛維茨逝世。1754年,布呂歇尔还是少年的时候,便被送到呂根島,在这里他秘密加入了瑞典驃騎兵团,任下級軍官,参加对普魯士国王弗里德里希二世的战爭。在1758年战爭中,布呂歇尔被俘,在被俘整整一年和开除瑞典軍籍后,經人說服参加了普魯士軍队。1771年3月3日,他被任命为騎兵上尉。1778年,当馮·施韦特封疆伯爵的非婚生子馮·耶格尔費耳德上尉而不是他补上了少校的空缺时,布呂歇尔即上书弗里德里希二世:

“陛下:耶格尔費耳德除了是馮·施韦特封疆伯爵之子外,別无任何功勛,竟先我而被提升。請陛下准我退伍。”

为此,弗里德里希二世下令将他关入监獄,但是当他不顾相当长期的监禁,拒絕撤回自己的呈文时,国王便同意滿足他的請求,批示如下:“馮·布呂歇尔上尉可以滾蛋。”于是,布呂歇尔远走波兰的西里西亚,不久便結了婚,开始从事农业,幷在波美拉尼亚弄到了一个不大的庄园。弗里德里希二世逝世后,他重返自己原来的团队,任少校,但是有一定的条件——他的任期应从1779年算起。数月后他的妻子去世。布呂歇尔曾参加对荷兰的不流血的入侵190,幷在1788年6月3日晋升为中校,1790年8月20日升为上校和驃騎兵团第一营营长(早在1760年他就加入了該团)。

1794年布呂歇尔在普法尔茨对共和制法国作战时,出色地表現了一个輕騎兵指揮官的才干。1794年5月28日,在基尔魏勒战斗获胜后,他晋升为少将,而在卢森堡、凱則尔斯劳頓、莫尔施海姆、魏登塔耳、埃德斯海姆、艾登科本等地的战斗,使他的名望越来越高。当他以勇猛的coups de main〔坚决的攻击〕和成功的奇襲不断地惊扰法軍的时候,他从未忘記向大本营报吿关于敌人調动的最确切的情报。他在这次战局中所写的日志191,于1796年由他的副官哥尔茨伯爵公布。这本日志虽然在修辞上有缺点,但仍不失为一部有关前卫勤务問題的名著。巴塞尔和約192签訂后,他再次結婚。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即位后把他提升为中将,他在任中将期間占領了爱尔福特、繆尔豪森和閔斯德,幷作为总督来管理这些地区。1805年,他被調到一个人数較少的軍担任軍长,該軍集中在拜罗伊特,监視奧斯特尔利茨会战以后所造成的直接关系到普魯士的局势,即监視貝尔納多特軍进占安斯巴赫公国。

1806年布呂歇尔在奧埃尔施太特会战中指揮普魯士軍队的前卫。但是他的攻击被达武的猛烈的炮火击退了,而他的关于投入全部騎兵、以生力軍再次攻击的建議也被普魯士国王拒絕了。普軍在奧埃尔施太特和耶拿两地战敗以后,布呂歇尔順易北河向下游退却,而拿破侖却势不可当地追击普軍的主力,从耶拿不停地追到施特廷。布呂歇尔在退却中收容各軍殘部,因而使他的軍队增加到将近25 000人。他在苏尔特、貝尔納多特和繆拉特的联合部队的猛攻下向卢卑克的退却,是德国这一屈辱时代中有数的光輝事迹之一。因为卢卑克是中立地区,所以布呂歇尔把这个不設防的城市的街巷变成殊死奋战的場所,使該城遭到法国兵三天的洗劫,这件事便成了对他进行激烈的攻击的口实。但是,在当时情况下重要的是給德国人民做出哪怕是一个頑强抵抗的榜样。布呂歇尔被逐出卢卑克后,于1806年11月7日在拉特考平原被迫投降,但以书面证明他投降的原因是“彈尽粮絕”为条件。他在宣誓后获釋,前往汉堡,同儿子們在一起打牌、抽烟、飮酒,消磨时光。在和維克多将軍相交換以后,他被任命为波美拉尼亚总督。但是,普魯士和拿破侖在1812年2月24日締結的同盟条約秘密条款之一規定,应当像对待夏恩霍斯特和其他杰出的普魯士爱国人士一样,解除布呂歇尔的职务。国王为緩和这一公开的不愉快的事件,秘密地将西里西亚富饒的孔岑多夫領地賜給了布呂歇尔。

从签訂提尔西特和約到德国解放战爭这一过渡时期的年代里,“道德协会”193的領导者夏恩霍斯特和格奈澤瑙力图推举一位人民英雄登上舞台,他們选中了布呂歇尔来充当这个角色。他們成功地在群众中扩大了他的声望,因而当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在1813年3月17日发表宣言号召普魯士人拿起武器时,他們已經充分准备了条件来迫使国王任命布呂歇尔为普軍总司令。在同盟国軍队虽然頑强抵抗、但仍然失利的呂特岑和包岑会战中,布呂歇尔曾在維特根施坦指揮下作战。同盟国軍队从包岑向施魏德尼茨退却时,他曾在海瑙附近設伏,率領自己的騎兵痛击了梅桑指揮的法軍前卫,使梅桑在这次战斗中損失1 500人和11門火炮。194布呂歇尔的这一意外的胜利振奋了普軍士气,幷使拿破侖在追击时不得不极为小心。

1813年8月10日特拉亨貝尔格休战协定195期滿后,布呂歇尔开始指揮一个独立的軍团。这时,同盟国的君主們将同盟国軍队分編为三个軍团:北方軍团,由貝尔納多特指揮,配置在易北河下游;主力軍团,經波希米亚进軍;西里西亚軍团,由布呂歇尔統率,协助他的有他的参謀长格奈澤瑙和副参謀长繆弗林。这两个人一直在布呂歇尔手下担任該职直到1815年締結和約时为止,他們帮他制訂了所有的战略計划。而布呂歇尔本人,据繆弗林說:

“对軍事行动的战略指导一无所知,或者知道得极少,以致将任何一个作战計划、甚至是极小的作战計划送呈他批准时,他都不能从中得出多少一点明确的槪念和判断計划的好坏”196

他同拿破侖的許多元帅一样不識地图。西里西亚軍团包括三个corps d'armée〔軍〕:兰热朗伯爵指揮的俄軍4万人;馮·薩肯男爵指揮的16 000人;約克将軍指揮的普魯士軍4万人。布呂歇尔率領这个不同民族組成的軍团是異常困难的。兰热朗曾經担任过独立的司令官,不願听从外国将軍的指揮;加之他知道布呂歇尔曾接到仅采取守势的密令令,但是完全不了解布呂歇尔8月11日在賴辛巴赫同巴克萊-德-托利会晤时得到見机行事的許可。因此,当他觉得总司令違背早先商妥的計划时,他认为自己有权不执行命令,而約克将軍也竭力支持他的这种反抗行为。

由这种情况产生的危險越来越严重,但是在这时发生了卡茨巴赫河会战,結果使布呂歇尔在他的軍团中获得很高威望,从而保证了他的軍队一直打到巴黎的大門口。麦克唐納元帅遵照拿破侖的旨意应将西里西亚軍团逐向西里西亚腹地,他于8月26日开始了会战,攻击布呂歇尔配置在奈塞河与卡茨巴赫河汇合处普劳兹尼茨与克罗奇之間的前哨。所謂卡茨巴赫河会战实际上是四次不同的战斗,其中第一次战斗是以刺刀冲鋒赶跑了奈塞河右岸山岭后面台地上約8个营的法軍(这几乎还不到敌人十分之一的兵力),而所造成的結果却完全超出了它原来的意义。这是因为丢棄台地逃跑的法軍沒有在下克賴恩集合,也沒有配置在卡茨巴赫河对岸的克罗奇附近而造成的;当时假如这样作的話,他們逃跑就不会对法軍的其余部分发生任何影响了。其次,是因为配置在奈塞河左岸的薩肯和兰热朗两軍在天黑时曾数度挫敗敌人,还因为在奈塞河左岸亲自指揮的麦克唐納元帅到下午7时已难于抵擋兰热朗的攻击,在日落后就立即将自己的軍队带到哥耳德貝克,当时他們已經筋疲力竭,不能继續作战,因而必然会落入敌人的手中。最后,是因为暴雨季节使得逃跑的法軍所必經的一些平时不大的河流——奈塞河、卡茨巴赫河、得伊赫謝耳河及博伯尔河——变成了波濤汹涌的巨流,同时使得道路几乎无法通行。結果在西里西亚軍团左側山区活动的地方民軍协助下,本身意义不大的卡茨巴赫河会战以生俘法軍18 000—20 000人、繳获火炮200余門和彈药300余箱以及救护車和輜重車等而結束。

在会战后,布呂歇尔采取了一切措施使他的軍队尽全力追击敌人,幷正确地向他們指出:“如果多辛苦一些,他們就可能避免一次新的会战。”9月3日,他率領自己的軍团强渡奈塞河,4日,通过比碩夫斯韦尔达,以便到包岑集中。他的这一行动挽救了主力軍团,后者于8月27日在德勒斯頓城下失敗而不得不退到厄尔士山脉以后,現在完全脫离了敌人197;而拿破侖則不得不率領援兵向包岑前进,以便收集在卡茨巴赫河被击潰的軍队,幷同西里西亚軍团会战。布呂歇尔在停留易北河右岸薩克森东南部期間,采取了一系列后退和前进的机动,始終避免同拿破侖会战,但是在同法軍个別部队遭遇时則經常进入战斗。9月22、23和24日,他在敌人右側实行側敌行軍,挺进到易北河下游,靠近北方軍团。10月2日,他在易北河上埃耳斯特尔附近架設浮桥,而在10月3日晨他的軍团渡过易北河。这一行动不仅是大胆的,甚至是冒險的,因为布呂歇尔完全不顾交通綫的安危。这一行动是由最高的政治意图决定的,幷終于导致了萊比錫会战。如果不是布呂歇尔的話,行动迟緩而又过分謹愼的主力軍团是永远不敢冒險进行这一会战的。

由貝尔納多特任总司令的北方軍团,共約9万人,因此,使該軍团向薩克森进軍极关重要。布呂歇尔因为同北方軍团内普軍軍长毕洛夫和俄軍軍长文棄格罗迭保持密切联系,所以获得了最确凿的证据,证明貝尔納多特向法国人献媚,幷且当他仍然单独在一个独立的战区时,是无法促使他采取稍許积极的行动的。毕洛夫和文秦格罗迭曾表示願意不按貝尔納多特的意图行事,但他們为此要求有10万人的軍队来支援他們。正因为如此,布呂歇尔才决定側敌行軍,而不顾君主們让他向左,即向波希米亚方向前进,同他們靠攏的指示。貝尔納多特甚至在西里西亚軍团渡过易北河之后还不断地刁难布呂歇尔,但是这些刁难也沒有使他放棄这个意图。他在离开包岑之前,曾派遣一名信使去通知貝尔納多特:旣然北方軍团兵力过弱,不能在易北河左岸单独作战,他将率領西里西亚軍团前来,幷将于10月3日在埃耳斯特尔附近渡河;因此,請貝尔納多特与他同时渡过易北河,共同向萊比錫进軍。由于貝尔納多特对这一信件置之不理,而敌人又占領了埃耳斯特尔对岸的瓦滕堡,因此布呂歇尔便首先驅逐了敌人,尔后,为了能在拿破侖傾全力向他猛攻时进行防御,便开始在瓦滕堡到布累丁一綫构筑营垒。他从这里前进到了木耳德河。

10月7日在同貝尔納多特会面时曾經約定,两个軍团共同向萊比錫进軍。10月9日,当西里西亚軍团准备进軍时,貝尔納多特得到关于拿破侖从麦生沿大道开来的情报,就坚持退到易北河对岸,只有当布呂歇尔决定协同他渡过薩利河以便在該河对岸占領陣地时,才同意留在易北河左岸。尽管由于这一行动西里西亚軍团会重新丧失自己的交通綫,布呂歇尔还是同意了,因为否則同盟国就会实际上失掉北方軍团。10月10日,整个西里西亚軍团同北方軍团会师,抵木耳德河左岸,河上桥梁已被破坏。当时,貝尔納多特又提出必須退到貝恩布克,而布呂歇尔仅仅为了不让他撤回易北河右岸,又作了让步,条件是貝尔納多特在韦廷附近渡过薩利河幷在那里占領陣地。10月11日,正当西里西亚軍团的纵队越过馬格德堡至哈雷的大道时,布呂歇尔获悉貝尔納多特違背了自己再三保证的諾言,沒有在韦廷架桥,于是决定沿这条大道实施强行軍。

拿破侖看出北方軍团和西里西亚軍团避开他在杜宾附近集中兵力这一行动所发出的挑战,又知道他們除非退到易北河对岸就不可能避免会战,同时,也了解他仅剩下四天的时間就将同主力軍团遭遇,而这将使他处于两面夹攻的境地,于是,决定向易北河右岸維登堡方向开进,以便用这个佯动誘使北方軍团和西里西亚軍团渡到易北河对岸,然后再向主力軍团进行迅猛的突击。果然,貝尔納多特由于担心他与瑞典之間的交通綫而命令自己的軍团立即通过在阿肯架設的桥梁,撤到易北河右岸,幷在当日,即10月13日,通知布呂歇尔說,亚历山大皇帝出于某些重要考虑已将他(布呂歇尔)置于他的指揮之下。为此,他要布呂歇尔尽可能不失时机地率西里西亚軍团随他之后开到易北河右岸。假如布呂歇尔这时优柔寡断,追随于北方軍团之后,那末战局就会失敗,因为总数約20万人的西里西亚軍团和北方軍团就不会出現在萊比錫战場上了。布呂歇尔复函貝尔納多特,說明根据他所掌握的一切情报看来,拿破侖絲毫沒有把战場轉移到易北河右岸的意图,只不过是企图迷惑他們而已。同时,他恳求貝尔納多特放棄渡过易北河的打算。另一方面,由于他一再劝导主力軍团向萊比錫进軍,幷提出在該地迎接它,他終于在10月15日得到了期待已久的邀請。他当即开往萊比錫,而貝尔納多特却撤到彼得斯堡。10月16日,布呂歇尔在从哈雷至萊比錫途中,在默克恩激战中击潰了法軍馬尔蒙指揮的第六軍,繳获54門火炮。他立刻把这次战斗結果,通知了在萊比錫会战第一日沒有在战場的貝尔納多特。会战第二日,即10月17日,布呂歇尔驅逐了帕尔特河右岸的敌人;敌人手中仅剩下哈雷关卡附近的一些房屋和野战工事了。18日拂曉布呂歇尔同貝尔納多特在布拉亨斐特举行会議,貝尔納多特提出,倘若布呂歇尔当天不从西里西亚軍抽調3万人給他,他就不能攻击帕尔特河左岸的敌人。布呂歇尔完全是为了顾全大局而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但是以他仍然亲自率領这3万人,以保证他們有力地协同攻击为条件。

在10月19日获得最后胜利后以及在拿破侖从萊比錫向萊茵河退却的整个过程中,唯有布呂歇尔一人认眞地进行了追击。当10月19日指揮各部队的将軍們在萊比錫集市广上迎接君主們,而将宝貴的时間浪費在互相道賀上的时候,布呂歇尔的西里西亚軍团已向呂特岑方向追击敌人了。布呂歇尔从呂特岑向魏森費耳斯挺进时,普魯士威廉亲王赶上了他,幷把授予他普魯士元帅称号的证书交給了他。同盟国君主們让拿破侖赢得了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同盟国軍队始終沒有能弥补上。但是布呂歇尔从爱森納赫起以后每次都是下午到达拿破侖当天早晨才撤离的地方。正当布呂歇尔打算向科倫进发以便从那里渡过萊茵河时,他被召回幷奉命去封鎖萊茵河左岸的美因兹城。他迅速追击敌軍直到萊茵河的結果,使萊茵联邦198瓦解;联邦的軍队脫离了在这以前他們所屬的法軍各师。西里西亚軍团的大本营駐在赫希斯特时,主力軍团进到了上萊茵。1813年战局就此結束。这次战局所以获胜,全賴布呂歇尔具有大胆的进取心和铁一般的剛毅精神。

至于下一步的行动計划,同盟国之間意見分歧;一派主張停留在萊茵河上幷采取守势,另一派則主張渡过萊茵河向巴黎进軍。君主們久久犹豫不决,最后,布呂歇尔和他一派人占了上風。于是决定向巴黎分进合击:主力軍团从瑞士出发,毕洛夫从荷兰出发,而布呂歇尔率領西里西亚軍团从中萊茵地区出发。为进行新的战局,曾增撥三个軍归布呂歇尔指揮,即克萊斯特軍、黑森选帝侯軍和薩克森一科堡公爵軍。布呂歇尔留下兰热朗軍的一部圍困美因茲城幷命令令新調来的各軍作为第二梯队随后跟进,于1814年1月1日在曼海姆、考布和科布倫茨三地渡过萊茵河;在摩塞尔河谷将馬尔蒙逐过了佛日和薩尔河,然后将約克軍配置在摩塞尔河各要塞之間,幷率領一支由薩肯軍和兰热朗軍一个师組成的28 000人的部队,經沃庫略尔和茹安維尔向布里恩挺进,以便自己的左翼同主力軍团会师。1月29日,在布里恩附近他遭到拿破侖約4万人的攻击。这时,約克軍仍远离西里西亚軍团,而为数11万人的主力軍团还剛剛到达肖蒙。这样,布呂歇尔便不得不与拿破侖的很大优势的兵力周旋。然而,拿破侖在这次攻击中缺乏他素有的剛毅精神,幷且甚至让布呂歇尔毫无阻碍地(如果不算騎兵的几次小战斗的話)退到特拉納。假如拿破侖占領布里恩,以部分軍队配置在与它毗邻的地方,幷以三个軍分別占領迪昂維耳、拉罗提埃尔和肖美尼耳,那末他就能够在1月30日以优势兵力猛攻还在等待援軍的布呂歇尔。可是,拿破侖却采取消极战术,而同盟国的主力軍团已在奧布河岸巴尔集中,幷以部分兵力前来增援布呂歇尔右翼。这位皇帝所以如此消极,是因为他把希望寄托在夏提荣会議的和談199上;他成功地使和談开始了,他指望利用和談赢得时間。果然,主張同拿破侖进行外交談判的人們在西里西亚軍团同主力軍团会师以后,坚持在会議进行和談期間只要装装打仗的样子就行了。施瓦尔岑堡公爵为此曾派遣一名軍官竭見布呂歇尔,以便取得他的同意,而布呂歇尔让軍官带回的答复如下:

“我們必須向巴黎进軍。拿破侖曾拜訪了欧洲各国的首都,我們岂能失礼?簡单地說,他必須退位。不推翻他,我們就不能安心。”

布呂歇尔坚决地指出,假如在拿破侖还沒有能够把他的其余部队調来的时候就在布里恩附近向他进行攻击,同盟国軍就可以获得很大的优势,幷且他亲自承担这一任务,只要在約克軍未来之前能够得到援軍。貧瘠的奧布河谷无法供养軍队,若不前进,必得后退,——这个理由使他的建議占了上風。于是决定发起会战,但是,施瓦尔岑堡公爵沒有率領他手下的联合部队向敌人进攻,只将維尔騰堡王儲軍(4万人)、居萊軍(12 000人)和弗雷德(12 000人)配屬給布呂歇尔。另一方面拿破侖却什么也不知道,幷且也沒有怀疑过主力軍团的来到。2月1日下午1时左右向他报吿布呂歇尔已經进攻时,他竟不願相信。在查明情况屬实后,他騎上馬打算避开会战,幷給貝尔蒂埃作了相应的指示。但是,当他在布里恩-拉-維伊和罗提埃尔之間追上新近卫軍200时(新近卫軍在听到越来越近的炮声后已作好了战斗准备),他受到了近卫軍的狂热欢迎,于是他决定利用这种情緖,就高呼《L'artillerie en avant!》〔“炮兵,前进!”〕。这样,4时左右在拉罗提埃尔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但是,在初次失利后拿破侖就沒有再亲自参加战斗。他的步兵冲入了拉罗提埃尔村,开始了持久而頑强的战斗,以致布呂歇尔不得不調来自己的預备队。只是到夜間11时,拿破侖在伤亡了4 000—5 000人,被俘2 500人,損失火炮53門之后,命令軍队退却时,法軍才被逐出該村。这时同盟国軍队距离巴黎仅仅六日行程,如果全力挺进,則拿破侖必然抵擋不住同盟国軍队巨大的优势兵力。然而君主們却仍然怕妨碍拿破侖在夏提荣会議上媾和,竟让主力軍团总司令施瓦尔岑堡公爵利用种种借口避免采取坚决的行动。

当拿破侖命令馬尔蒙朝朗律特方向前进,返回奧布河右岸,而他自己則側敌行軍退向特魯瓦的时候,同盟国軍队分成了两个軍团:主力軍团和西里西亚軍团。主力軍团开始緩慢地向特魯瓦前进,而西里西亚軍团向馬尔納河进发。布呂歇尔預計在馬尔納河同約克軍以及兰热朗和克萊斯特两个軍的一部分会合,这样,他的兵力总共可以增到5万人左右。布呂歇尔的計划是追击这时到达馬尔納河下游的麦克唐納元帅,直搗巴黎,而施瓦尔岑堡則应在塞納河箝制法軍的主力。但是,拿破侖看出同盟国軍队不懂得如何利用旣得胜利,同时深信自己在同盟国的主力軍团能向巴黎方向深入之前来得及返回塞納河,便决定猛攻較薄弱的西里西亚軍团。因此,拿破侖把維克多和烏迪諾率領的一支2万人的部队留下对付10万人的主力軍团,自己則率莫尔蒂埃和奈元帅两个軍共4万人向馬尔納河方向进发,在諾让附近又带上馬尔蒙軍,于2月9日率領这支联合部队进抵塞臧。与此同时,布呂歇尔沿通往巴黎的小道經圣烏昂和索姆皮伊前进,2月9日将他的大本营設在韦尔杜小鎭上。他的兵力部署如下:約1万人在大本营附近;約克率18 000人在多尔芒至梯叶里堡之間,追击沿埃佩尔訥至巴黎的驛道退却的麦克唐納;薩肯率3万人在蒙米賴至茹瓦尔河岸拉費尔特之間,防止塞巴斯提昂尼的騎兵同麦克唐納会合,切断麦克唐納通往茹瓦尔河岸拉費尔特渡口的道路;俄国奧尔苏費也夫将軍率5 000人把守尙波貝尔。这种錯誤的兵力部署,使得西里西亚軍团en échélon〔层层〕分散在漫长的战綫上,这是布呂歇尔出自两个彼此矛盾的动机的結果。一方面,他力图切断麦克唐納的道路,不让他同塞巴斯提昂尼的騎兵会合;另一方面,他想把克萊斯特和卡普策維奇两个軍編入自己的序列,因为这两个軍已从夏龙出发,預計在9日或10日同他会合。一个动机促使他放慢步伐,另一个动机却促使他急速前进。

2月9日,拿破侖在尙波貝尔攻击奧尔苏費也夫,幷击潰了他。当时克萊斯特和卡普策維奇两个軍已到达,但大部騎兵未到,布呂歇尔即率領这两个軍向奉拿破侖的命令开来的馬尔蒙进攻,幷在后者向拉費尔-尙佩努瓦兹退却时跟踪追击,但在获悉奧尔苏費也夫潰敗的消息后,于当夜率領他的两个軍返回伯热尔,以便在这里掩护通往夏龙的道路。2月10日,薩肯在战斗获得胜利以后,在特里耳波尔附近把麦克唐納逐过馬尔納河,但当日夜間听說拿破侖进攻尙波貝尔后,即于11日仓卒向蒙米賴后退。当他还沒有到达蒙米賴时,就不得不在維厄-梅宗展开战斗队形,来对抗这位从蒙米賴方向迎面而来的皇帝。薩肯在同約克会合前即被击敗,損失惨重。两位将軍在維福尔会合,2月12日退到梯叶里堡,在該地約克被迫进行了后卫战,遭到重大損失,这以后就退到于烏希-拉-維耳。拿破侖命令莫尔蒂埃沿菲姆大道追击約克和薩肯后,13日进抵梯叶里堡。2月11日和12日,布呂歇尔因不知約克和薩肯的确实位置和战斗結果,便在伯热尔靜观在埃托日占領陣地与他对抗的馬尔蒙的动态。13日他获悉两位将軍失敗的消息后,推測拿破侖已去寻找主力軍团作战,幷誤认馬尔蒙为拿破侖的后卫,因而一心想呑食馬尔蒙。布呂歇尔进到尙波貝尔,他迫使馬尔蒙退往蒙米賴;2月14日拿破侖在該地同馬尔蒙会合;这时,拿破侖便轉而对付布呂歇尔,中午在沃尙附近同他遭遇;当时布呂歇尔有2万人,但几乎沒有騎兵。拿破侖向他进行了攻击,以騎兵包圍了他的纵队,以巨大的代价将他击回尙波貝尔。西里西亚軍团在从尙波貝尔退却时,本来可以在天黑前不受到特別的損失就到达埃托日,可是布呂歇尔却有意緩慢地退却而自找苦吃。因此他在整个退却过程中不断地遭到攻击,而且他的一支部队——普魯士亲王奧古斯特师——在經过埃托日时再次被沿着該城两側街道运动的敌人所包圍。近午夜时分,布呂歇尔才到达伯热尔的营地,休息数小时后即向夏龙进发,2月15日将近正午时到达夏龙。16日和17日,約克和薩肯的部队先后同他会师。在尙波貝尔、蒙米賴、梯叶里堡、沃尙、埃托日等地的各次零星的战斗中,布呂歇尔共損失15 000人和27門火炮。对于造成这种失敗的战略上的失策,完全应由格奈澤瑙和繆弗林負責。

拿破侖留下馬尔蒙和莫尔蒂埃对付布呂歇尔后,带領奈元帅以强行軍返回塞納河(施瓦尔岑堡在这里迫使維克多和烏迪諾退过了耶尔河),幷在該地将麦克唐納率領的12 000人及从西班牙調来的一些增援部队編入自己的軍队。2月16日,同盟国軍因拿破侖突然出現而感到措手不及。17日拿破侖的軍队随后开到。拿破侖同他的元帅們会师后,急促地发起了对施瓦尔岑堡的攻击,当时施瓦尔岑堡正占領以諾让、蒙特罗和桑城为依托的一个大三角形的陣地。施瓦尔岑堡公爵在他所屬的将領維特根施坦、弗雷德和維尔騰堡王儲一一为拿破侖击敗后,轉身逃跑,退到特魯瓦,幷通知布呂歇尔,請他会合,以便共同在塞納河同拿破侖会战。布呂歇尔这时已获得新增援的部队,当即表示同意;2月21日他进抵梅里,22日整天在那里等待关于約定的会战的命令。晚上他得知通过利希頓施坦公爵已向拿破侖提出休战建議,但遭拿破侖坚决拒絕。布呂歇尔立即派遣一名信使到特魯瓦,恳請施瓦尔岑堡出战,甚至表示願意亲自出动,只要主力軍团同意作为后备队即可。但是施瓦尔岑堡得知奧热罗把布伯納将軍逐到瑞士,就更加惊慌而下令向兰格尔退却了。布呂歇尔当时立刻认識到向兰格尔的退却必将导致向萊茵河对岸的退却,而为了把拿破侖引开,不让他去追击士气沮丧的主力軍团,便决定再次直接向巴黎方向进軍,向馬尔納河挺进;在那里他这时可以指望聚集10万人的軍队,因为文秦格罗迭已率領25 000人进抵兰斯郊区,毕洛夫率領16 000人开向郞城,克萊斯特軍的殘部可从爱尔福特开来,兰热朗軍的殘部由圣普里指揮,可从美因兹城附近开来。

正是布呂歇尔再度离开主力軍团的这一行动决定了拿破侖的命运。假如拿破侖开始去追击退却的主力軍团,而不去攻击前进的西里西亚軍团,那末同盟国軍就会遭到失敗。2月24日,布呂歇尔在拿破侖尙未前来攻击他的时候,在昂格呂尔架設浮桥渡过奧布河,完成了他进軍途中唯一的艰巨任务。拿破侖派遣烏迪諾和麦克唐納率領約25 000人尾追主力軍团后,在2月26日同奈元帅和維克多一起离开了埃尔比斯去追击西里西亚軍团。这时,主力軍团面前只有两个元帅,施瓦尔岑堡按照布呂歇尔的建議停止了退却,鼓起了勇气,轉身攻击烏迪諾和麦克唐納,幷在2月27日和28日击敗了他們。布呂歇尔企图将自己的軍队集中在尽可能靠近巴黎的某个地方。馬尔蒙率領他的部队仍然駐在塞臧,而莫尔蒂埃則在梯叶里堡。当布呂歇尔逼近时,馬尔蒙就退却了,于26日在茹瓦尔河岸拉費尔特附近与莫尔蒂埃会合,一同退到莫市。布呂歇尔接連两日企图渡过烏尔克河,将战綫大大地向前推进,迫使两个元帅同他会战,但是都沒有成功,于是不得不沿着烏尔克河右岸前进。3月2日,到达烏希-勒-夏托,3月3日晨获悉毕洛夫和文秦格罗迭已迫使苏瓦松城的法軍投降,布呂歇尔即于当日渡过安納河,而把自己的全部軍队集中在苏瓦松附近。拿破侖在茹瓦尔河岸拉費尔特渡过馬尔納河后,距离布呂歇尔有两昼夜强行軍的路程,即向梯叶里堡和菲姆方向前进,在他的一支部队再度攻占兰斯后渡过了韦耳河,幷于3月6日在貝里-奧-巴克渡过安納河。布呂歇尔本来打算在拿破侖渡安納河后,在河的对岸同他会战,幷为此調集了軍队。可是当他得知拿破侖向菲姆和貝里-奧-巴克进发,企图从左側迂迴西里西亚軍团时,即决定布成斜角陣势,一侯拿破侖走出貝里-奧-巴克峽谷,立刻从克朗向他的翼側攻击,迫使他在背后仅有一条隘路的情况下出来作战。布呂歇尔在从苏瓦松到克朗的中途以右翼依托安納河、左翼依托累特河部署好兵力后,获悉文秦格罗迭竟让拿破侖于6日順利通过了貝里-奧-巴克,后者甚至还派遣了一支部队沿大道向郞城挺进,于是便放棄了这一卓越的計划。这时,布呂歇尔认为除郞城外在任何地点都不宜进行决战。

拿破侖如果从兰斯出发沿着公路經科尔貝尼,就能像从克朗出发的西里西亚軍团那样迅速地到达郞城,因此,布呂歇尔为了阻碍拿破侖,便将沃龙佐夫軍配置在安納河与累特河之間設有坚固陣地的克朗台地上,同时,派文秦格罗迭率騎兵1万人經費特厄向科尔貝尼方向进发,当拿破侖一开始向沃龙佐夫进攻,就立刻攻击拿破侖的右翼和后方。然而,文秦格罗迭沒有完成規定的任务,因此拿破侖在3月7日将沃龙佐夫逐出了台地,不过他自己損失了8 000人,而沃龙佐夫損失4 700人,却未潰敗,秩序幷然地退却了。3月8日,布呂歇尔在郞城附近集中了自己的軍队,而郞城会战应当决定两軍的命运。除西里西亚軍团在数量上占优势外,郞城前面广闊的谷地也特別便于該軍2万騎兵展开;同时,郞城本身位于一座山崗的平頂上,四周坡度为12、16、20、30度不等,山麓有四个村庄,无論对于进攻或是防御,地形都十分有利。这一天,拿破侖亲自指揮的左翼法軍的进攻被击退了,而馬尔蒙指揮的右翼法軍在入夜后露营时遭到了奇襲和严重的失敗,以致一直退到菲姆,这位元帅才制止了自己軍队的逃窜。拿破侖及其总数仅为35 000人的左翼軍完全陷于孤立,被困在不利的陣地上,看来应当在为胜利所鼓舞的、拥有相当优势兵力的敌人面前投降了。但是,次日晨布呂歇尔突患寒热病,双目发炎,不能指揮作战,而拿破侖仍然在原先的陣地上摆出挑战的姿态。这吓坏了当时指揮作战的将領,他們不但停止了已开始的进攻,而且还让拿破侖在夜間安然撤向苏瓦松。

虽然如此,郞城会战却損伤了拿破侖的兵力和士气。3月13日,他企图偸襲落入圣普里手中的兰斯城,以恢复原态势,但沒有成功。这时,他的处境已显而易見,因此当他在3月17日和18日向奧布河岸阿尔西的主力軍团进攻时,甚至施瓦尔岑堡本人也不顾自己只有不足8万人的兵力可用以对抗拿破侖指揮的25 000人,而敢于停下来进行会战,这个会战到3月20日和21日仍在继續。当拿破侖停止会战时,主力軍团尾追至維特里,幷在他的后面同西里西亚軍团会师。拿破侖在絕望中采取了最后的手段——退到圣迪济埃,企图用这种方法以他的一小撮兵力切断同盟国軍队的主要交通綫及兰格尔与肖蒙之間的退路,来威胁龐大的同盟国軍队。同盟国軍队以直取巴黎回答了这一行动。3月30日,战斗在巴黎近郊发生了,西里西亚軍团猛攻蒙馬特尔。布呂歇尔自郞城会战患病以来虽然尙未复原,但他还是騎在馬上,遮住眼睛以免阳光刺激,短时地亲临战場督战,而在巴黎城投降以后,就辞去了总司令的职务。他辞职的借口是患病,但眞正的原因是:不隐諱自己对法国人的仇恨的布呂歇尔,不同意同盟国君主們认为需要采取的装样子的外交手腕。因此,3月31日布呂歇尔是以私人身分来到巴黎的。在整个1814年战局中,他是同盟国軍队中唯一力主进攻的人物。他以拉罗提埃尔会战打破了夏提荣妥协派的計划,继而在梅里表現了果断精神,把同盟国軍队从毁灭性的退却中救了出来,最后又以郞城会战預定了巴黎的第一次投降。

在締結第一次巴黎和約201后,布呂歇尔伴随亚历山大皇帝和普魯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訪問了英国,在那里人們把他当做一位当代英雄来欢迎它。他受到了許多奖賞,获得了欧洲的一切战功勛章。普魯士国王特为他制作了铁十字勛章;英国摄政王[1]将自己的肖像贈送給他,牛津大学授予他敎会法和民法博士学位。

1815年布呂歇尔再次决定了对拿破侖最后一次战爭的結局。布呂歇尔虽然已經73岁,但在6月16日利尼会战中遭受惨敗后,仍能收拾殘軍,重整旗鼓,尾随拿破侖之后前进,因而能于6月18日傍晚出現在滑铁卢战場上。这是战史上空前的功績。滑铁卢会战后,布呂歇尔将逃窜的法軍从滑铁卢一直追击到巴黎,这在以往只有过一次类似的情况,即拿破侖曾同样出色地将普軍从耶拿一直追击到施特廷。这次,布呂歇尔是亲率他的軍队进入巴黎的,他甚圣还任命了他的副参謀长繆弗林为巴黎的軍事总督。布呂歇尔曾竭力主張枪决拿破侖,炸毁塞納河上的耶拿桥,以及将法軍从欧洲各国首都劫夺来的珍宝归还原主。他的第一个願望遭到威灵頓的阻撓,第二个願望遭到同盟国君主們的阻撓,仅仅最后一个願望才得到了实現。他在巴黎居住了三个月,常常出現在賭桌旁玩《rouge et noir》[2]。在卡茨巴赫河会战周年紀念的时候,他訪問了故乡罗斯托克城,該城居民集資为他树立了一座紀念碑。布呂歇尔逝世时,全普魯士軍队哀悼8天。

拿破侖把布呂歇尔称为Le vieux diable〔老鬼〕,西里西亚軍团的俄国兵給他起了一个“前进元帅”的綽号。其实,布呂歇尔是一位騎兵将軍。他在騎兵专业方面是出类拔萃的,因为这門专业只要求有战术技巧,幷不需要有战略知識。他与民众同样地仇恨拿破侖和法国人,由于他对庶民抱有同情心,有健全的理智,作風朴实,談吐粗魯,而在必要場合也善于慷慨陈詞,所以在群众中享有威望。他是一名模范軍人。在战斗中无比英勇,在需要紧張的时候,他不知疲倦;他在普通士兵中有强烈的影响;他旣有非凡的勇敢,又善于細致地判断地形,危急中能当机立断,在防御中沉着頑强,在进攻时勇猛坚决;遇到較簡单的情况,他具有足够的智慧来独立确定正确的行动方式,遇到較复杂的情况,則依靠格奈澤瑙,——因此,对于1813—1815年带有半正規半游击战爭性质的战斗行动来說,布呂歇尔是最合适不过的将領了。

卡·馬克思和弗·恩格斯写于1857年9月22日—10月30日

載于“美国新百科全书”1858年版第3卷

原文是英文

俄文譯自“美国新百科全书”

[1]乔治。——編者注

[2]“紅与黑”(一种紙牌賭博)。——編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