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隋唐时期——情志理论发展的奠基阶段
晋隋唐时期,情志理论的发展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各医家通过对《内经》的整理、阐释和对病因证候学的研究等方式,对原有理论进行了充实和发挥;另一方面情志病证的临床诊疗也有所进展,医家对情志病证的发病、临床表现做了详细的描述,并且在使用药物和针灸治疗情志病证方面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一)充实既有理论
隋·巢元方在《诸病源候论·七气候》中秉承《内经》的思想将病因概括成七气,指出“七气者,寒气、热气、怒气、恚气、忧气、喜气、愁气”,将怒、恚、忧、喜、愁等情志因素包含其中。并在《诸病源候论·气病诸候》中将郁称为结气,指出忧思会导致结气:“结气病者,忧思所生也。心有所存,神有所止,气留而不行,故结于内。”
唐·王冰在其注释的《内经·素问》中则把“悲恐喜怒,想慕忧结”等情志活动明确作为病生于内的致病因素之一,为中医病因学“三因说”的形成打下基础。他对情志病机亦很有见地,认为:“五气,谓喜怒悲忧恐,然是五气更伤五藏之和气矣”(《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注),而“思虑心虚,故外邪因之而居止矣”(《素问·五脏生成篇》注),说明当情志受伤后,更容易感受外邪,即后人所说的“淫情交错”。
唐·孙思邈在《千金方·心脏脉论》中阐发“心”的病机:“心主神,……所以任物者谓之心神者,……心气虚则悲不已,实则笑不休。心气虚则梦救火阳物,得其时则梦燔灼,心气盛则得梦喜笑及恐畏,厥气客于心则梦丘山烟火。心藏脉,脉舍神,怵惕思虑则伤神,神伤则恐惧自失。……心脉急甚为螈,……,缓甚为狂笑。邪在心,则病心痛善悲,时眩仆。悲忧思虑则伤心,心伤则苦惊,喜忘,善怒。……,笑而呻,呻而反忧,此为水克火,阴击阳。”指出心藏神为五神之首,心能“任物”反映客观事物。当情志过度时,易造成心病的诸种证候,而机体失调也可以出现某种特征,并将悲、笑等异常情志变化也作为心病虚实辨证依据,以笑、呻、忧之间的变化关系来分析阴阳水火的病机。可见,孙思邈不仅继承了仲景开创的情志病证脏腑辨证体系,并在实践中将其不断完善和发展,使其更为有效地指导临床治疗情志病证。
(二)总结实践经验
晋·陶弘景的《本草经集注》、唐·苏敬等的《新修本草》以及孙思邈的《千金方》和王焘的《外台秘要》等书中,收载了大量治疗情志病证有效的方药,如《新修本草》新载入的疏肝解郁药郁金、姜黄、青木香、薄荷,开窍醒神药冰片;《外台秘要》的紫雪丹;《千金方》的温胆汤、磁朱丸、第二大竹沥汤、干地黄丸、地黄煎方等。药物和方剂的积累,从临床治疗上进一步丰富了情志理论。
晋·皇甫谧在《针灸甲乙经·针灸禁忌第一》中提出“大怒无刺,已刺勿怒”以及“大惊大怒,必定其气,乃刺之”,将“怒”作为针灸之首要禁忌,并提出大怒等情志异常情况下,需先定气,才能施以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