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诣旷达,天地和美

(三)超诣旷达,天地和美

古代音乐的创作过程是音乐家美学心性的表现,身心从雄浑进入虚静状态,使得心无挂碍,化空灵为充实。刘勰《文心雕龙·神思》中说:“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脏,藻雪精神”。身心与道契终能出尘超俗,沉浸与“乱山高木、碧苔芳晖”之间,进入音乐创作的忘我之境。

《列仙传》载:“周王子乔好吹笙,作凤鸣,后告其家曰‘七月七日待我于缑氏山头’及期果乘白鹤谢时人而去。”古人认为音乐之道可以通天成仙,缑山王子乔驾鹤成仙的故事为世人称道。《二十四诗品》中“飘逸”中曰:“落落欲往,矫矫不群,缑山之鹤,华顶之云。”音乐家构思音乐与诗家创作一样,其心绪已然是绝世而独立的,就像那缑山上入云的仙鹤和华山之山巅缭绕的白云。吕温《乐出虚赋》中提出音乐创作的美学观点是:“去默归喧,始兆成文之像;从无入有,方为饰喜之名。”“默”是主体的虚静,创作前涤除玄览、凝心静默;创作时返虚入浑,吞吐万境。艺术是心灵的表述,在艺术家忘我的那一刹那即产生静照。静照的起点在于空渚一切,心无挂碍,静观万象,万象如在镜正中,呈现出各自充实的内在生命。万物静观皆自得。绘画、音乐创作及研究过程是心灵由静到动、由沉思到飞跃的过程。

我国美学大家宗白华先生曾提出:“空灵和充实是艺术精神的两元。”音乐和绘画的本质正是一种包涵了空灵和充实的两元性艺术。倘若“超以象外、大音希声、超逸旷达、天地和美”属于艺术的空灵精神,那么接下来的,则是艺术家的创作环境对艺术充实性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