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跨学科与理论相结合的方式,对拉丁美洲社会进行解释

(四)通过跨学科与理论相结合的方式,对拉丁美洲社会进行解释

通过学科与理论的结合,探讨拉丁美洲社会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短期、中期和长期)。严格来说,分析整体问题需要统一的社会科学,但这是目前无法实现的。否则,我们就可以采用一种混合学科甚至理论的方法。例如,分析国家形成的过程需要政治学、社会学、经济学、史学和地理学等多种学科,而不仅限于某个单一学科。

此外,该建议提到了时间节点的问题,费尔南·布罗代尔于1958年提出一个关于持续时间的观点。布罗代尔将历史视为一个持续的过程,提出要考虑时间的三个时间段:短期、中期和长期。短期是事件,是日常生活,是新闻工作者和编年史家的时间;中期是转折点,大约12年、25年,最长可达到50年;长期则是一段时间,是一种半固定状态,可以理解成历史的所有阶段。布罗代尔的持续时间是“一个缓慢变化的历史,因此难以被察觉”[21]。它不是完全固定的,连续性中也有间断,整体的移动速度也不同。

对拉丁美洲作为一个问题的分析必须考虑历史事实的突发性和变化的共存,从而考虑到组织这种关系的多种身份的共存。拉丁美洲有不同的时代,有时是连续的,有时是重叠的:土著的或前殖民地的、殖民地的、重商主义的、工业资本主义的和新资本主义结构调整的“后现代”。这不应该被理解为是旧时代和新时代的存在,而应被理解为是一种永久的、连续的、跨时代的,它解释了文化的广泛普遍性或多元化[22]。它们是混合的时间、截断的时间和从属的时间。

在整个拉丁美洲社会的历史中,不同的、混杂的和截断的时间共存,定义了拉丁美洲社会特殊的时间性,这种时间性在每一个社会中都没有以同样的方式表达。墨西哥与阿根廷、秘鲁与乌拉圭、危地马拉与智利、古巴与巴西这些国家都各不相同。但是,除了国家的特殊性之外,还有一个暂时性的现象,它作为一个总体的维度而跨越了整个地区。正如欧美工具理性主义所阐述的那样,拉丁美洲的混合时代,其特殊的时间性质疑了历史发展的单线性和单向性。这种质疑在很大程度上是关于历史进步的问题,这与后现代主义的质疑没有相同的基础。正如巴西社会学家何塞·德·索萨·马丁斯(José de Souza Martins)所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要了解确立不同社会进步速度的历史条件是什么。[23]

马丁斯提出了一个更好地解释巴西社会历史的分析视角,他称之为缓慢的历史社会学,笔者认为可以将其扩展到所有拉丁美洲社会。根据马丁斯的观点,允许对事实和事件进行解读,这些事实和事件能够“区分过去基本结构在当代的活跃存在”。此外,缓慢的历史社会学能在分析中发现并整合植根于过去社会关系中的结构、制度、观念和价值观,而过去的这些社会关系在今天则以某种方式获得了重生。“正是过去社会关系的调解阻碍了历史进程并使其缓慢发展。”因此,这不利于人们对社会变革的真正困难的认识,不利于社会变革的行动方向[24]。这种看法倾向于产生一种宿命论的态度,对变革的可能性听之任之,因此这是阶级统治的工具。

波兰社会学家皮特·斯通普卡(Sztompka Piotr)用历史系数概念来阐述时间这一问题。[25]提出历史系数是历史社会学的基础,由以下六个观点组成:(1)社会现实不是固定的,而是动态的过程;(2)社会变革是“多个过程的融合,部分重叠,部分趋同,部分分离”,是相互支持或相互毁灭的结果;(3)社会被认为是“由紧张或和谐,冲突或合作主导的关系流动网络”;(4)对每个社会过程中所发生的事件进行累计处理,每个社会过程的每个阶段都被视为一个累积的结果,所有早期过程的终点同时也是后续过程的起点,每个历史时刻都为这一进程的未来开辟了一定可能性和选择领域,而整个过去进程也大大限制了这一进程;(5)社会过程被认为是“由人类个人或集体通过其行动进行的构建”,社会进程的每个阶段都提供了资源和设施的积累,人们很容易说这种“原始材料”供人们进行社会现实的建构;(6)人们不按照自己的意愿建设社会,而是受到从过去前辈继承下来的环境的制约。也就是说,行为部分由先前的结构决定,而后来的结构由先前的行为产生。可以将持续时间和历史系数联系起来看待时间性这一问题。这在当时是最容易理解的,但是它们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