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相如不书,但我大夫率而与之俱则书;内之朝聘,则书
别国之间相互往来,与鲁没有直接关联,或对鲁没有任何借鉴意义的,当然完全没有必要予以记录了。所以诸夏之间、诸夏与夷狄之间的外交事务,如被《春秋》所载,都应该有一定的道义价值。
襄公五年,“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公羊传》曰:“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为叔孙豹率而与之俱也。叔孙豹则曷为率而与之俱?盖舅出也。莒将灭之,故相与往殆乎晋也。莒将灭之,则曷为相与往殆乎晋?取后乎莒也。其取后乎莒奈何?莒女有为鄫夫人者,盖欲立其出也。”叔孙豹是鲁襄公一朝的重臣,征、伐、聘、盟政治活动频繁,多次聘晋,参与以晋国为主的各种会盟。当时,莒女嫁为鄫后夫人,生一女,其女又嫁回了莒国,而得一外孙。鄫君因宠爱后夫人而想废太子巫,改立外孙。叔孙豹携太子巫一同前往晋国告危。尽管襄公六年,鄫国果然被莒人所灭,但《春秋》记录“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之事,意在捍卫嫡长子继承之礼制秩序。
桓公五年,“夏,齐侯、郑伯如纪”。《公羊传》曰:“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离不言会。”这里的“离”,通“俪”,分离、两开之意。“《春秋》两国相会曰离。两国议事,各是其所是,非其所非,不能断事、定是非、立善恶,故曰离不称会。”[83]根据何休《解诂》,当时,齐侯、郑伯到了纪国,纪国却不参会,至于其原因,《左传》以为:“齐侯、郑伯朝于纪,欲以袭之。纪人知之。”[84]纪为小国,非齐、郑对手,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不与其会为妙。孔广森《通义》分析指出:“纪与会则为参,纪不与会则为离;参则可曰齐侯、郑伯会于纪,离则不可曰会于纪。故变文以明之。”[85]国无大小,一律平等,理当彼此尊重。没有小国的参与,大国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强强联手,欺人太甚,故《春秋》只称“如纪”,而非“会于纪”。
桓公五年,“冬,州公如曹”。《公羊传》曰:“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过我也。”州国,乃姜姓小国,都城为淳于,位于今山东东丘境内。州国之君访问曹国期间,国内政变,不得复归,只得寄居于鲁国。《春秋》记录此事,意在表彰鲁国之仁义,敢于收留失地之君。胡安国说:“将有其末,故先录其本。”[86]